张清灵拍了拍手,道:“也罢,跑了就跑了吧。想必也不会上别的地方去,多半是回去找养蛊人了。”
众人本来担心那蛇蛊会钻到自己的厢房去,听道长如此说,纷纷松了一口气。
张清灵又道:“贫道还是先帮病患缝合伤口要紧。唔,闻姑娘,来搭把手吧?”
他挑眉看着她。
众目睽睽之下,闻茵弄丢了蛇蛊,此时又被道长点将。若不将功补过,恐怕会被众人骂死。
闻茵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帮忙。
她一边给那中蛊的元三爷闻麻骨香,一边给张清灵递工具。
见张清灵处理伤口手脚利索,闻茵心道,看来道士之中也不乏医术高手。
张清灵处理完毕,擦了擦手,回头道:“此地事已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众人不敢不听这位治蛊道长的话,纷纷回去了。
与元昌吉同行的陈杨正要回房去,却被张清灵叫住了。
“陈爷,这医资……”张清灵搓了搓手,“贫道可以不要,但这位小姐也出了力……”
闻茵连忙摆手道:“我也不要,举手之劳而已,不必了!”
“我给,我给。”陈杨忙不迭点头,“我的客房在隔壁,待我去取来。”
“我们跟你一同去。”张清灵道。
“诶、诶,我不会跑的。”陈杨苦笑道,“也好,二位随我来吧。”
张清灵和闻茵跟着陈杨来到他下榻的客房,陈杨寻了一把小钥匙,打开一个木柜子,又从木柜子里寻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小笥箧,从里面寻出自己的印信。
陈杨道:“出门在外,随身带的现银不多,我填上银票,盖上印信,两位可以到随意一处梅家钱庄去取银子。”
闻茵眼尖,见笥箧之中有一束女人的头发。
事有蹊跷,她不动声色地给张清灵递了一个眼色。
谁知张清灵竟然旁若无人地拿起那束头发,仔细瞧了起来。
陈杨不知怎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张清灵淡淡笑道:“怎么?这是相好送你的?”
“不、不,这是内子在我临行前让我带上的。”陈杨心虚地说。
“有一事我忘了和你说。”张清灵道,“那蛇蛊会先反噬蛊奴,然后再去把委托下蛊的人吃了。”
“你!你说什么?!”陈杨吓得瘫软在地。
若非做贼心虚,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
闻茵心下明了,帮腔道:“方才你也看见了,中了蛇蛊的人有多痛苦,你若不想落得那般下场,便将实情说出来吧!”
张清灵淡淡道:“我见你有几分悔意,若你将实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救你一命。”
陈杨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供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与元昌吉之妻有私情,那妇人不断催促他害死自己丈夫,好与他双宿双飞。
陈杨一怕事情败露,二贪恋他人妻子,便趁着与元昌吉出门行商之时动手,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途经此处时,陈杨听说本地有一户人家善放蛇蛊,便寻访过去,委托那蛊奴放蛊。
“你给了那蛇奴多少银子?”张清灵问。
陈杨讷讷道:“黄金一两。”
“你朋友的命,就只值一两黄金吗?”张清灵冷冷问。
陈杨愧道:“在下猪油蒙了心,谢谢恩人当头棒喝敲醒我,还救了我朋友。我愿将全副身家财产都赔给昌吉,从此出家为僧,吃斋念佛以赎罪孽。”
张清灵道:“好。那你便当下立字据,愿将全副身家财产都赔给你的朋友。”
陈杨写完字据,见那蛇蛊飞走了,瑟瑟发抖问道:“那、那蛇蛊还会回来吗?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啊!”
张清灵冷道:“我们现在去找蛊奴,将蛇蛊灭了,它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