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那“小鬼”都躲在李相床下?
闻茵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他”是如何躲过搜查的?行之又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陆景道:“这并没有什么难以看穿的。我头一天便说了,那不是咒灵而是实体。既然它的脚印走到床边便消失了,唯一的答案就是躲在床底下。”
“既然一直在床底下,为何没人发现呢?”有人问。
陆景道:“李相发梦之后,吴大人便带人清点了这间厢房。当时人多势众,房间各处都翻拣了,唯独没有查看床底。正是因为吴大人已经检查了这间屋子,大家才放下心来,从未怀疑这屋子里躲藏着什么。”
李观复转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吴清潋,吴清潋汗颜道:“是下官的疏忽。因为是左相卧榻,下官不敢翻拣,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能藏身此处。”
闻茵问:“行之,那个小鬼究竟是什么?”
陆景目光往下一沉,良久,他沉声道:“要谋害李相的那个东西是被拘魂的活尸。”
“活尸?”李观复倒吸一口凉气。
陆景道:“是被人用很残忍的方法杀害,留其全尸,又用更为残忍的方法拘魂炼尸,使其听命于养尸人。”
李观复听了,惊出一身冷汗,用手揩了揩额头:“这东西在我床下三天三夜,与我隔着一层床板背靠背,我竟浑然不觉!”
“活尸不眠不休、不生不灭,没有气息,没有体温。只待养尸人施法设定的时辰一到,他便行动。这样的东西,常人定不能察觉。”陆景道。
闻茵心中还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可是,当日李大人做梦,梦中的诅咒是说三日之后。大人是十二日夜间做的梦,按理说,期限已过?”
“你确定是八月十二日下的诅咒吗?”陆景盯着闻茵。
闻茵怔住了。她看了看李观复,李相道:“确实是八月十二日。”
陆景道:“就没有可能是八月十三日子时之后?”
众人皆为之狠狠一怔。
闻茵恍然大悟,若是八月十二日下咒,三日之后的子时便是八月十五日的子时;若是八月十三日下咒,三日之后的子时,应该是八月十六的子时。
陆景淡淡道:“原先我也不确定是下咒的时间,不过有人一直刻意重复,说三日之后是八月十五的子时,所以引起了我的格外留心。”
他说着,目光停留在吴清潋身上。
所有人都跟着把目光聚焦在吴清潋身上。
“我?”吴清潋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是我?”
闻茵想起来了,说:“第一次,我和行之在这厢房内找线索,当时吴大人也在,您亲口说,‘等着三日之后八月十五子时,看那咒灵敢不敢公然前来’。后来在内堂,有人问三日之后是哪天,您又笃定回答,‘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子时’。”
“我记得……”
“我也记得。”
当时在场的侍卫们纷纷附和道。
“你们胡说什么?!我当时也是依理推测!”吴清潋恼羞成怒,“仅凭一句话,就断定我是凶手不成?!”
“仅凭一句话定罪万万不可。”陆景沉声道。
吴清潋刚要松口气,却又听陆景继续说:“可是,在下却有真凭实据,确实是吴大人要谋害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