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和闻茵一早便在长乐公主府门前等候。
今日所来,并非为了求见公主,也不是为了借住在此的永王,而是为了求见左相李观复。
他们需要一个答案。
在门口等了会儿,便有人来开门,二人还以为是来迎他们进去的,没想到小厮们抬着一口又一口鱼贯而出。
闻茵抓住一个小厮问:“主人家要外出吗?”
“不是要外出,是回家。”
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闻茵转头一看,只见身着白蟒袍、头戴紫金冠的永王正满面春风地看着她笑。
闻茵一慌,忙不迭屈膝行礼。永王抬手将她扶起,笑意盈盈。
陆景将闻茵拽到自己身后,问:“殿下难道是要搬回永王府?”
“正是。”容珩整了整披风,云淡风轻地说。
陆景和闻茵相视一眼。
“二位是来访我的?”
“不是。我们是来求见左相大人的。”
“哦,姑父他去江南了。有什么事吗?”
陆景和闻茵不做声。
良久,闻茵鼓起勇气道:“殿下,那永王府,您不能回。”
流花御泉流经永王府,若是回去,永王的阳寿也会被皇帝吸走。
虽然交情不深,但闻茵不想知而不告害了永王。
永王看着闻茵,眼中渐渐流露出温暖的笑意。
“闻姑娘真是奇女子。”永王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有婚约。不过……于我而言倒是无碍。”
此言一出,闻茵吓了一跳,陆景凝眉如临大敌。
永王见他二人如此警觉,不由得噗地笑了,道:“你们为我担心?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二人相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永王道:“今日一早,宫中传旨,父王命我移回永王府居住。皇命不可违。”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长乐公主府,幽幽道:“自我十岁起,便寄养在姑姑膝下,一朝离去,自然也是不舍。”
陆景和闻茵默然不语。
“你们二人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左相去江南,少说要七八天方可回京。”
永王正要登车,陆景赶上来:“殿下,臣有事禀奏。”
永王一怔,微微笑道:“上车来说吧。”
车内十分宽敞,还有小火炉。永王坐在正中,捧着手炉闭眼假寐。
“殿下,臣斗胆建议,您移居永王府后,立即称病,寻个清净的道场暂居一段时日。”
“陆侯若是不说出原因,本王是不会违抗圣旨的。”
“若殿下一定要住在永王府,请携清灵道长同往。”
“哦?为何?”永王挑眉看着陆景。
“其中缘由,恕臣暂时不能禀告。”
陆景想的是,张清灵虽然行事不太地道,但本事还是有的。有他伴着永王,定能识破那流花御泉其实是个青春不老泉,天师府应该有法子可以破解。
永王似乎看穿了陆景的心思,勾唇一笑:“好吧,难得陆侯如此关心本王,本王便依你所言。另外,本王还送你一份大礼。”
“殿下所说的大礼是指……”
“陆侯不是正在追查当年摔婴案的真相吗?本王可以破例给你一点提示。”
陆景心跳加速,暗暗捏紧了拳头,不让自己爆发。
永王悠然道:“若那件事是一个阴谋,必然有受益者。陆侯只需想想,当年摔婴案,谁是最大的获益者,谁就是幕后凶手。”
点到即止。永王命人停车,放下陆景和闻茵,自个儿扬长而去。
“行之……”闻茵担心地看着陆景。
“我怎么这么傻?!”陆景的拳头快要捏碎了,“为何过了那么久,我才想到这一层!”
“你想到了什么?”
“是他!一定是他!他才是栽赃嫁祸给我们陆家的人!”陆景眼角透着爆裂的猩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