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说破,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面子。
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回到了别墅,林之枝亲自给她安排了一间卧室,临走之前不忘交代对方,“对了,如果明天夏如悦问起,你就说我这么晚出去是接到你的求救消息,才特意跑一趟……你明白吗?”
“我知道怎么说。”
因为太晚了,林之枝便准备返回书房。
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
岂料有人对她十分了解,还不等林之枝推开房门,隔壁的房门倒是先开了。
只见夏如悦双手抱胸,靠着门框静静地注视着她。
不说话,也没上来拉她耳朵。
这样反而让林之枝更加心慌慌。
“那个……你怎么还没睡?”
讪讪一笑,林之枝迈过书房的门口来到夏如悦面前,然后厚着面皮就要往对方怀里钻。
夏如悦伸出一根食指,抵着林之枝额头不让她靠近,随即皱起鼻子闻了闻,下一秒脸色突变,“你刚和谁在一起?”
林之枝伸出手握住夏如悦纤细的手腕,拉着人进了卧室,关门。
然后当着夏如悦的面将外套脱下,看着肩膀上的痕迹,心里开始酝酿情绪,很快便叹道:“说了你可能不信,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刚才其实是去救人了。”
“然后呢?”
林之枝哑然,“你怎么不问我救的是谁?”
夏如悦点头认同,道:“那你救谁去了,大晚上的谁找的让你去救?”
林之枝进了卫生间。
夏如悦靠着门框看着她,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林之枝将弄脏的衣服浸泡在盆里,然后洒上洗衣粉,笨拙的开始搓洗。
夏如悦看不下去,一把将人拉开,自己帮她把衣服给洗干净。
林之枝这才回话,道:“龚子吻,想不到吧!”
果然,拿着衣架的夏如悦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惊讶地看着林之枝。
接下来,林之枝便简单的把能说的说了一遍。
“她现在就在叔叔他们隔壁,你明天可以去看看她,挺惨的。”
夏如悦沉默了。
林之枝准备绕过夏如悦去拿睡衣准备洗个澡,夏如悦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闷闷的鼻音,“你以后要去做什么能不能和我说一声,我最怕你这样突然的消失了,更害怕哪天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我错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都说事不过三,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我……”
后面的狠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她怕一语成谶。
爱情就是这样,甜蜜,温馨的同时,最需要的就是双方给予的安全感。
患得患失,便是现在夏如悦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和林之其实在本质上是相同的,都喜欢玩消失,而这一点又恰好是夏如悦的雷区。
夏如悦不是想把人一直拴在自己身边,离开前和她说一声就完事了。
有人会认为这是占有欲强,想要时刻掌握别人的动向,可这何尝没有另一个解释,那就是你如果在我心里不重要我为何惦念记挂着你?
这就是爱情枷锁。
锁住别人,也锁住了自己。
那些叫嚷着我爱自由的人,要么是情场浪子,要么就是单身狗。
林之枝在夏如悦的环抱中,轻易扭转自己的身子,一味的说对不起可能有些不太负责任,于是想了想,道:“姐姐,要不我教你一些防身术吧,这样以后无论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正好和龚子吻一起。
见夏如悦不说话,一脸犹豫的样子,林之枝翘起嘴角又补上一句,“正好我答应教龚子吻,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对吧。”
而夏如悦却在想,教防身术是不是得贴身?
脑海中突然浮现林之枝和龚子吻贴身教学的画面,顿时就不干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也要学,嗯,顺便负责监督。
谁不想拥有一个会吃醋的女朋友?
林之枝看着醋意满满的夏如悦,开心极了,凑近道:“现在……我可以洗澡了吗?”
“或者,你想要一起?”
夏如悦白了她一眼,松开双手,去给林之枝放洗澡水。
林之枝呵呵一笑,出了卫生间。
作为惩罚,林之枝这一晚免不了又要遭殃。
……
第二天起来,林之枝刚下楼就看到龚子吻在跟夏如悦说话。
然后就看到龚子吻手上捧着一碗鸡汤,顿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错觉。
她挨着夏如悦坐下,眼神却一直盯着对面那碗鸡汤,心想我也要弥补一下昨天的亏空,夏如悦居然一大早起来只给别人炖汤,太不公平了。
龚子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假装将手里吃过的碗象征性的冲她递过来,“要不要来点?”
林之枝毫不客气居然还真就伸手去接,不过还是被夏如悦一巴掌拍在手背上,然后起身,“你可真有意思,别人手里的东西你也惦记,我去给你盛……”
龚子吻假装没听懂这话里的一语双关,自顾自叹气,“以前我还体会不到累了一晚上,起床就能喝到大补的鸡汤是什么滋味,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幸福!”
接着一口气炫掉剩下的鸡汤,回味的舔了舔嘴唇,炫耀道:“好喝,悦悦的厨艺真好,我开始羡慕你了。”
林之枝满脸自豪地看着对方,不以为意地反击:“我比你幸运,遇到了一个喜欢我的女朋友。”
打人不打脸,损人不揭伤疤。
龚子吻被她怼得脸色发青,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那糟糕的感情,顿时就觉得嘴里的鸡汤不香了。
“你刚和她聊什么呢,那么投入。”
龚子吻放下碗道:“你昨天不是交代了吗,我就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些,不过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点没透露。”
算你识相。
“透露什么?”
这时,夏如悦端着一碗鸡汤从厨房过来了。
龚子吻接过话题道:“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这段时间就凭一点水吊着命,都快忘了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对于龚子吻的遭遇,夏如悦十分同情,把手里的汤放在林之枝面前,就拿起了龚子吻的空碗又去忙活了。
“谢谢!”
眼看夏如悦又要离开,林之枝睨了龚子吻一眼,朝正在远处打扫卫生的女佣喊了一声。
“以后这种事就交给她们去做吧,别亲力亲为,当然,如果是为了我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龚子吻:……
夏如悦:……
这人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