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身着一身白衣,戴着面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后。
昨日便已经收买了一些人开始诉说江晚的可怜事迹,现在虽然传播还不广泛,但已经有不少的人知道了。
毕竟,镇国公府,和外室狐狸精,这几个字眼就能吸引大家停下来听。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
旁边有人在问,“什么传闻啊?”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这江晚要与傅公爷和离了。”
“啊,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攀上去的,怎么可能和离。”
“听说是傅公爷厌恶这个妻子至极,喜欢养在外面的外室,甚至把人带去了江南,这夫人被那不要脸的女子当众欺辱,羞愤欲死,连着半个月被气晕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
“啊,这么严重?难怪她看起来便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路人一边听着他们说,一边看着武凌侯府门口江晚身后跟着一大众奴仆的大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是要来抢劫的。
若不是方才她自报名字,估计得有人去报官了。
江晚隔着面纱,张着嘴打了个哈欠。
昨天午睡休息了半个时辰,晚上和他们通宵打牌,玩到今早直奔侯府。
在外人眼里就是不仅是江晚还有她身边的人都因为主子即将被赶出公府而难受。
江晚戴上面纱,也是怕更多人记住自己的样子。
只是眼下的疲惫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还有那红红的眼,一看就是被和离一事烦扰得觉都睡不着。
不过这正好达到了江晚的目的。
侯府里。
原本过着舒坦日子的众人,突然听人来报。
“你是说,江晚带了上百号人来?她是要做什么?是要抄了我们吗!”
江莺激动得给二夫人的茶都没端稳,撒了一地。
“莺儿!”二夫人看了看江莺,“被你压了十几年的人,你觉得她能开出个什么花来?”
江莺把茶杯丢给旁边的丫鬟,过去和二夫人撒娇,“娘,江晚如今可是国公夫人,也不知道她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气,居然嫁得这么好。”
就是因为江晚嫁得太好。
江莺不甘心,把自己原本那觉得还不错的婚事退了,至今还没有挑选到比江晚好的,她的婚事也就一直拖着了。
本来当初都已经和娘说好了,到时候她要和江晚一同出嫁,江晚就嫁给那个王瘸子富商,自己嫁的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
结果一道圣旨,江晚直接一跃嫁进了镇国公府。
江莺决不允许被自己压了十几年的人比自己过得好。
当初还想顶替江晚嫁过去,只是江晚与傅砚成婚是圣上亲下的旨意,就是她想,娘和爹也不敢冒这个险。
“不过她到底为何突然带这么多人回来?打听到了吗?”
外面正好一个老婆子走进来。
“打听到了,好像是.....被公府赶回来的!”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后发出笑声。
“哈哈哈,我就说江晚怎么可能会攀上高枝。”江莺笑得直扶腰,“她这是没处去了,就回来了?像一条流浪狗哈哈。”
二夫人扫了眼下人,“她怎么好意思回来?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这会要被休了,就回来了?”
另一位美妇人捂了捂嘴,“看来她也知道,除了我们,也没人会收留她了。”
说话的这位是江莺的大哥江方宇的妻子林秋。
林秋身边是一个七岁大的男孩江远皓,小小年纪,胖得衣服都要撑不住了。
大早上的,这会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在吃,吃的满嘴都是油。
屋子里还有一位没有说话的,是江莺二哥江方充的妻子夏曲雁。
林秋笑够后开口,“婆婆,让她在外面站久也不好,外面的人还都看着呢,不如让她早点进来?我们叙叙旧?”
二夫人摆摆手,“那就让她进来吧。”
江晚看着门开了,只不过开的是侧门。
呵呵。
她堂堂正正的侯府大小姐,让她走侧门?
江晚没有开口,冯嬷嬷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说请江小姐进去。”
江晚面纱下的唇勾了抹笑,她请自己,脸不臊吗?
“那为何开侧门?是江莺要出来吗?”
小厮气得说不出话,“这是给你开的。”
江晚“哦”了一声。
江晚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我进,我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凭什么要我走侧门。”
这下围观的人全都议论起来了。
“就是,江晚才是大小姐,这侯府的人怎么能让江晚走侧门呢。”
“江小姐你嫁去公府,却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被公府休弃,说她作为养育你长大的人,她愧对公府,你也不配走正门入府,这是二夫人说的。”小厮不屑看着江晚。
“我家姑娘真是惨啊,在婆家被人欺负了,如今回自己家,还有被自己家的人嫌弃。”冯嬷嬷擦了擦眼角。
云溪也抽着气哭了出来,“当初就不该让姑娘善心放过那外室,如今他们倒是好了,现在我们姑娘反而被赶出家门。”
邱奴看了看冯嬷嬷,又看了看云溪,今早小姐只说了装弱,但没说要演到这个程度啊?
再者,她也想问问冯嬷嬷和云溪,到底是怎么做到说哭就哭出来的?
邱奴一脸平静,她哭不出,只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们姑娘真可怜,这么善良又温柔又好看的人怎么就得不到别人的善待呢.....”
江晚:“......”压力给到自己身上。
她拍了拍冯嬷嬷的肩膀,红着眼眶故作坚强,“嬷嬷不要为我伤了神,是我自己命苦,我也不怨什么,这世上有的是比我苦的人,如今我还活着就很好了,不过是被夫君背叛,被外室欺辱,婆婆刁难不喜,就连回自己的家也要在外面站上半个时辰才被勉强请入侧门而已,这些都没什么的。”
“呜呜呜.....”江晚摇摇头,“没什么的......”
众人一听,哗然激吵,“哎呀,这侯府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她都这么苦了,自家人还这般对待她,这要是我,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