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厉南新很聪明,再加上以前有家庭教师带给他的基础在,入学后三年内完成三次跳级去到初中,跟同龄同学一起学习玩耍。
人生彻底步入了正轨,最近这一年一次病都没发过。
医生说过,厉南新年纪还小,控制起来容易,以厉南新现在的状态继续保持下去,只要不受任何刺激,以后正常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从三五年不发病,到保持五六年可能都没问题。
喻浅特别欣慰,也感激厉应楼的从中帮忙。
如今厉闻舟已经退出了厉家,不接管厉家任何事,整个厉家的话事权都在厉应楼身上,有他发话,才有厉南新病情如今的好转。
这次去见南新,是下午,学校外。
喻浅带着厉岁柠一起去的,隔着远远的距离,厉岁柠一眼认出厉南新,直接穿过人群朝厉南新跑过去,边跑边喊小舅舅。
厉南新把还没挎上的书包和外套直接放地上,先把岁岁抱起来。
旁边的几名男女同学眼睛都看直了,全都围上来。
“好可爱啊,厉南新她是谁?”
“她的辫子好可爱,我可以摸摸她的脑袋吗?”
“厉南新,这是你妹妹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围着厉南新怀里的厉岁柠,厉南新护得很好,“她叫岁岁,是我的外甥女,你们要是想碰她,要先经过她的同意。”
“阔以阔以,摸这里,摸这里。”厉岁柠偏着脑袋给刚才说想摸她那个女同学。
女同学被萌一脸血,小心翼翼伸手摸厉岁柠脑袋,结果厉岁柠直接靠过去。
坐在车里的喻浅看到这一幕,心都柔化了。
笑着笑着,喻浅发现,厉南新比上次见到好像又长高了许多,十二岁好像已经一米七多了。
该说不说,厉家的一部分基因确实好。
“姐姐。”
“妈咪,我跟小舅舅回来啦~”
喻浅抬眸,看到厉南新抱着岁岁站在车门外,书包挂在他一只手臂上,校服外套被岁岁抱着,画面极温馨。
“上车吧,今天去栖岸吃饭。”
“好。”
“好耶~”
厉南新抱着岁岁上了后座。
很快到了乔召漪与盛阙的婚礼这天。
这天刚好是礼拜天。
喻浅把厉南新也一起带去了,厉家除了厉老爷子,也全都去参加了。
厉应楼备了一份厚礼代表整个厉家。
贺家也备了一份很厚重的大礼,喻浅单独准备了给乔召漪的那份,还有梁家也送上了大礼。
光是盛乔两家的商业朋友就坐了两百桌,这其中还没算上陆家的那一部分,整个婚礼全程风光又盛大。
暮色降临,婚礼收尾的晚宴上,基本上都是亲友。
起初喻浅一直把厉岁柠带在身边,但由于厉岁柠小朋友过于社牛,喻浅好几次都没绷住表情,最后干脆把女儿丢给了贺氏夫妇。
厉闻舟找来,见喻浅脸红着,问她,“怎么了?”
喻浅抬手扶额:“你确定要听?”
厉闻舟习以为然,十分淡定问道,“看来是咱们闺女又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
喻浅压低声线:“岁岁刚才夸一位年轻漂亮的贵夫人,说人家像水蜜桃,把人家高兴坏了。”
厉闻舟挑眉:“这不是好事?”
喻浅表情一言难尽:“好什么好,人家贵夫人刚心花怒放呢,岁岁又说因为贵夫人浑身都是毛才像水蜜桃。”
厉闻舟:“……”
话落后,夫妻两人默契地不再讨论这件事。
另一边。
厉岁柠从贺夫人身边偷偷溜走,钻到了另一个人多的大厅,后面贺扶羡追来,厉岁柠加快步伐继续跑。
由于人太矮了,没看清方向,厉岁柠一下子撞在一个男人的裤腿上。
“哎……哟……”
就在厉岁柠以为会仰后摔倒时,面前的男人及时弯下腰拉住了她。
“没事吧,小朋友?”
头顶传来温柔的一道声音。
待厉岁柠站好,抬头看去。
对视的那一刹,梁砚迟心头一怔,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真像。
“岁岁,别跑了,岁岁……”从后面跑来的贺扶羡,一把将厉岁柠从梁砚迟手中抱起。
梁砚迟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看着那个小女孩已经到了贺扶羡怀里,也听到了小女孩喊贺扶羡,小舅舅。
还真是喻浅的女儿。
原来都这么大了。
“岁岁喜欢乱跑,我先把她带回去了。”
贺扶羡对梁砚迟说完,正要转身离开,梁砚迟及时叫住他问道,“我刚才听你叫她岁岁?”
贺扶羡回过头:“厉岁柠,她叫厉岁柠。”
说完,贺扶羡抱着厉岁柠离开了这个大厅。
只有梁砚迟在原地站了许久,他轻声喃喃,“岁岁,厉岁柠,真好听的名字……”
……
婚礼结束。
厉岁柠跟着贺氏夫妇回了未遮公馆。
喻浅则跟厉闻舟回了栖岸。
距离别墅还剩一百米的那段路,喻浅让停车,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厉闻舟下了车,牵着他的手一起漫步往里走。
两人都喝了点酒,晚风吹着更容易清醒。
喻浅贴靠着厉闻舟的臂膀,轻声说,“今天盛阙在婚礼上的那番话,真的好感人。”
厉闻舟笑:“我在婚礼上说的那些话不感人?”
喻浅茫然了几秒,转头去问,“我们结婚那天你说什么了?”
厉闻舟抬手轻点她眉心,“不记得了?”
喻浅嘟囔:“喝酒了,不记得了,你帮我再回忆一遍。”
厉闻舟:“我说,我爱你。”
喻浅依偎着他笑,“好听,你再说一遍。”
“喻浅,我爱你。”
……
这一晚,喻浅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站在第三视觉,无数次看到厉闻舟出现的身影。
她大学报道的那天,厉闻舟的车就在校园外,他一直坐在车里,坐了许久都未离开。
她第一次兼职,去一个初中生家补习英语,回去的路上,后面不远处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车跟着她,厉闻舟就坐在车里,跟了她一路,送她回到学校才离开。
她参加文艺表演的那晚,提着裙摆急匆匆跑过一段路,还从厉闻舟身边绕过去了,而她毫无察觉。
大学那几年,她一直想找机会见到厉闻舟,每次都期盼着放假回厉家。
后来听说厉闻舟搬了住处,那个地方叫栖岸,她还用手机搜索过好几次,可现在她站在第三视觉,看到厉闻舟落笔在纸上写下栖岸两个字。
陈明修一眼看出来,“这看起来好像是拼音qian?”
厉闻舟没否认,只道了句,“多嘴。”
原来真的是qian。
栖岸就是浅。
以她的名字命名。
喻浅想,她从来不知道,她最想见的厉闻舟,已经无数次悄悄来过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还早早就以她的名字造好了两人的家。
他一直都在她的生命里,一直一直都在。
梦醒时刻。
喻浅眼角湿润,抬手想触摸,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替她擦拭,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做噩梦了?”
喻浅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厉闻舟,移过去靠在他怀里,“是一场美梦,可就算是梦,我也相信,那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厉闻舟抚着她的脸颊,“你梦到什么了?”
喻浅破涕为笑,“我梦到,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就像你爱我一样,特别特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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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