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啊,那可是说送就送,完全不带含糊的。
甚至,傅玉筝都不屑让别人代替自己,而是亲自上!
她脚步愉悦地来到高姝的房门外,透过窗户,瞧见高姝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此时的高姝,因为失血过多,是真的虚弱乏力。又没有滋补的药物补气血,所以整张脸苍白得要命。
“红糖水,红柚,去给我弄碗红糖水来。”
高姝肚子痛得要命,早些年听身边的嬷嬷说,红糖水有奇效,便想让大丫鬟红柚去弄一碗来。
红柚却摇头,叹口气道:“少夫人,奴婢早就去厨房问过了,厨娘说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我要什么,就什么没有!你是怎么给我当丫鬟的?什么事儿都办不来!”
高姝心情烦躁,瞪着眼珠子拿身边唯一的丫鬟撒气。
红柚很烦她这狗脾气,不高兴地顶嘴道:“拿奴婢撒气有何用?奴婢办不来事,不都是你这个当主子的窝囊,在哪都不受待见吗?”
“你!”高姝气得说不出话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水碗就要砸向红柚的脸。
红柚早受够了,身子一闪就躲避了过去,待“霹雳吧啦”水碗碎裂在地时,红柚还不忘挖苦高姝一句:
“少夫人,这可是上头分给您的唯一一个水碗呢。如今打碎了,待您再想喝水时,可是没了。奴婢可没本事再给您变一个出来。”
高姝:???
那是她唯一的水碗?
霎时急了眼:“你个狗东西,你怎么不早说啊?”
红柚翻了个大白眼,再不想受高姝这个窝囊废主子的窝囊气,索性丢下高姝,转身走出房门去。
不成想,一出门,居然撞见了傅玉筝。
红柚慌忙屈膝请安。
傅玉筝对这个红柚倒是颇有好感。无它,凡是敢为难高姝的人,傅玉筝都本能地喜欢。
“免礼。”傅玉筝给了红柚一个大大的笑脸。
随后,她抬脚越过门槛,走进房门去。
“傅玉筝,你又过来做什么?”高姝看见傅玉筝脸上的笑,就警惕得很,慌忙缩到床角,双手护住自己的孕肚,生怕傅玉筝要谋害她的子嗣。
见状,傅玉筝索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盯着高姝的大肚子,一脸神秘地笑道:“高姝啊,刚刚我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呸,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我才不要听。”高姝死命贴着墙壁,双手死死地护住巨大的孕肚。
“哦,你不想听啊?可惜了,我偏爱说。”
说到这,傅玉筝双手撑住床单,身子尽力往前探,在无限逼近高姝的地方,压低嗓音徐徐道:
“你可知,你婆母因为何故,惹来了杀身之祸,被灌下了鹤顶红?”
听见是这件事,高姝嗤道:“关我屁事?爱死不死。”
傅玉筝笑道:“诶,还真就关你的事儿。因为你婆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沈奕笑居然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你公公和老太君淫乱诞下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个字,傅玉筝咬得格外重。
果然,听得高姝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雷得她头顶的碎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高姝不愧是高姝,再坏的事情,她总能找到利于自己的点。
只见她很快又笑了起来:
“好事啊,若沈奕笑真的是老太君的私生子,那沈奕笑就不再是镇边王的表弟,得改成血缘关系更近的……亲弟弟了!”
“而我肚子里的这个,岂非变成镇边王的亲侄儿了?”
“亲侄儿”三个字一出口,高姝的双眼都开始往外冒金光。她只觉自己儿子的未来,越发前途无量了!
怎么个前途无量法呢?
自然是既霸占沈家的家产,享受沈家男主人的特权,又能得到木邵衡的全力扶持了!
傅玉筝一眼瞧出了高姝的小心思,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高姝,你也想得太美了。你可知,你的亲婆母老太君,此生只生过沈奕笑一个儿子。而镇边王呢,压根不是老太君亲生的,而是她从最得宠的侧妃那里……用尽肮脏手段偷来的。”
换言之,木邵衡和沈奕笑哪里是什么亲兄弟,压根是仇人啊。
高姝:???
刚刚的一张笑脸,彻底僵住。
傅玉筝却继续慢条斯理地笑道:“你猜,似老太君这样不知廉耻的淫妇,我姐夫打算如何弄死她?”
弄、弄死她?
高姝莫名的一阵胆寒。
这时,傅玉筝的视线又直勾勾地盯住高姝的孕肚,缓缓笑道:
“毫无疑问,老太君肯定是要被生生折磨死的,怎么惨怎么来。至于你肚子里的这个嘛,作为淫妇的亲孙儿,你觉得还可能好好活着吗?等着吧,你迟早得被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
被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
给害死!
给——害——死——!
闻言,高姝顿时浑身发寒,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剧烈如筛糠。
这一刻,高姝总算明白,为何她怀了沈家唯一的骨血,却依旧处处被冷待,活得还不如一个下人了。
原因竟然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高姝吓得脑袋都开始哆嗦起来,一颤一颤的。
眼见初步达到了效果,傅玉筝见好就收,当即乐呵呵地笑了两声,便跳下床,步姿优雅地出门离开了。
而床上的高姝,吓得魂不附体了好一阵,突然脑子清醒了一下,把大丫鬟红柚叫来交代道:
“傅玉筝的话未必可信,你悄悄埋伏在老太君的后窗窗下,去一探虚实,看看老太君和我的公公是否真的有苟且。”
这个决定,自然是对的。
可红柚已经萌生了丢下高姝,自己卷铺盖逃跑的念头。才不愿去干这种脏活、累活,当即拒绝道:“奴婢不去。要去,您自个去。”
说罢,再次甩手离去,躲在外间蹑手蹑脚地收拾包袱,准备逃跑。
高姝没法子,几经纠结后,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亲自前往老太君的房间一探究竟。
偏生那般巧,今夜的老太君又耍脾气留下了沈父,沈父为了安抚老太君的情绪,从她的面颊亲到了嘴唇……
哪怕只是短暂的亲吻。
短到稍纵即逝。
可依旧看得高姝,感觉到世界末日来临!
天呐,傅玉筝说的居然是真的。老太君和沈父当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高姝回去的路上,双腿吓得发软险些走不动路,偏偏就在这时,肚子里的胎儿翻了个身,还踹了她肚皮一脚。
踹得她“哎哟”了一声。
高姝低头瞅着自己的肚子,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比清楚明白——这个胎儿留着就是个祸害,迟早会害死自己。
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打掉胎儿,再写信回娘家,乞求祖母把她救出去。
“可打掉胎儿,需要堕胎药啊,府医们压根不搭理我,我上哪讨要去?”一时间,高姝快急哭了。
此时的高姝,丝毫没留意到,她身后不远处尾随着一个探子。
那个探子是傅玉筝的人,他很快回到傅玉筝身边,将高姝的事儿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傅玉筝笑了:“果然,高姝的母爱就是个屁,一分都不值。”
讥讽归讥讽,该提供的助力还是要有的。
傅玉筝压低嗓音,吩咐了探子几句。
探子飞快领命而去。
很快,有两个婆子提着灯笼走上了长廊,路过高姝身边时,故意聊起了一个话题:
“哎呀呀,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把我的一包红糖给偷了,害得我等会还得去大夫那里再配一副。”
红糖被偷了?
一个“偷”字,霎时给了高姝无限的灵感。
“对啊,府医不肯给我堕胎药,我可以自己去偷一副。”
高姝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说干就干,立马摸黑前往府医的药材库。
不料,高姝刚抵达药材库,正猫在后窗窗下,等待里头熄灯后再翻窗进去偷时,不远处的走廊上传来了一个小厮的抱怨声:
“什么鬼,好不容易给她配好了一副打胎药,她又发脾气不要了?呸,臭娘们,爱要不要,反正未婚先孕,丢人的又不是我!”
说罢,小厮也耍脾气似的,把一包打胎药狠狠地掼在了地上。然后,气哼哼地掉头离去。
高姝顿时大喜,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麻溜地跑过去捡。
捡起来藏进衣袖里,再尽可能快速地溜回自己的房间。
“红柚,快,快,打胎药有了,快帮我煎药,我要落胎!”高姝满怀希望地催促红柚快去。
红柚本不愿再理睬高姝的事,可到底主仆一场,红柚一心软,便拿着药偷偷摸摸去小厨房了。
半个时辰后,落胎药煎好了。
高姝看着满满一碗黑汁,光是闻着那味道就反胃。但急于打掉肚子里的祸胎,再反胃,也强逼着自己一口气灌了下去。
很快,药效发作了。
疼得高姝满床打滚,“啊,啊……痛死了……”高姝翻滚得太猛,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最后是满房屋打滚,从这边地面滚到那边地面,期间还撞倒了好几张椅子。
冷汗涔涔,不一会的功夫,就疼得浑身湿透。
高姝原本以为痛个一个时辰,就能把胎儿打下来了。却不料,整整痛了一个通宵,胎儿也没有要小产的迹象。
更要命的是,等到次日午时,腹部终于不痛了时,高姝一摸肚子,竟惊奇地发现——里头的胎儿似乎蹭的一下个头长大了,把肚皮撑得明显大了一大圈。
眼下的肚子,哪里还像五个多月的?
似乎一夜过去,就长成了七个多月大!
这一变化,吓得高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高姝简直要被自己给吓得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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