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和叶澜闻言也急忙起身过去,吴春兰慌道:“怎么砸到了?人现在咋样了?”
陈杰道:“还是先取些银子套上牛车去趟镇上吧,咱们路上说。”
“诶,对对对。”吴春兰稍微稳了下心神,转头对叶澜和乔慕说:“你们也别急,我先上镇上看看去。”
叶澜得带孩子自然不好跟着去,乔慕道:“婶子,我跟你一块去。”万一有什么帮得上的他也能跟着搭把手。
吴春兰点点头,他们便赶紧去陈家套了牛车拿上银子着急忙慌地朝村口赶。
正是农闲的时节,村里大多人家已经忙完了农活,一年到头可算有了口喘息的机会。
村口晒场边的树下坐了些闲聊的人,有人是来晒粮,也有些妇人夫郎专门抱着孩子过来凑热闹聊聊闲。
山里人日子过得简单,不忙的时候常凑到一块,这就是最常见的消遣方式。
吴春兰他们赶着牛车从村里出来时,几个平日里跟她走的近的妇人便招呼道:“大嫂子,你们这是上哪去啊?”
“大晖他爹做活时摔着了,我得赶紧看看去。”吴春兰正是着急上火的时候,自然是没心思再跟她们闲聊,只坐在牛车上随口应了声,还没等人答话便扬长而去。
“哟,这么急啊。”方才问话那妇人伸了伸脖子看着他们的背影说。
“看这样子是伤得不轻呐。”旁边另外一个妇人道。
“几位婶婶阿嫂,你们聊什么呢?”正说着话,忽听后边传来一道声音。几人扭头去看,一看见那人皆是露出一脸嫌恶模样。
罗二笑眯眯的背着手朝他们走过来,“有什么高兴的说出来叫我也听听呗。”
一个稍年轻些的夫郎斜眼看着他,“哟,老二今日没去镇上潇洒啊?”
罗二常去镇上吃喝嫖赌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按理来说农户人家哪来那么多钱叫他挥霍,他之前偷着卖田卖地家底都快挥霍空了。
如今他爹也不再给他钱,罗二没法子,只能叫他娘到哥嫂家去给他要,靠吸他哥嫂的血继续快活着。
而现在他嫂子有了身孕任他娘再怎么去闹也不肯再给他们一分,罗二自然就没钱再去玩乐,只能整日无所事事的在村里瞎溜达。
罗二凑到方才说话那夫郎旁边坐下,眯眼笑道:“这不是也想跟你们多说说话嘛。”
他说着还想伸手去碰那夫郎,那夫郎瞅了他一眼随即同他拉开了点距离。
罗二也不恼,随口问道:“方才出村那几人谁啊?干什么去?”
“你忠旺叔做活伤着了,家里人赶着看看去。”一个妇人随口答了他一句。
“忠旺叔?陈家?”罗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
陈杰带着乔慕和吴春兰赶到镇上的时候,陈忠旺已经被陈晖和另外一个工友一块送到了医馆。
他皮外伤不重,但伤到了筋骨。大夫给上过药包扎后又将他送进医馆里间去趴着休息。
吴春兰方才一来见他伤成这样就不住抹眼泪,“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大根的房梁砸下来也不知道躲开啊?”
陈忠旺有气无力地趴着,看她这样便想直起身说点什么,可才一动作就疼得龇牙咧嘴。
乔慕赶紧扶住他,“阿叔你先别动。”
吴春兰也被他吓了一跳,忙止住眼泪道:“瞎动什么呀你?还嫌伤口不够疼啊?”
陈忠旺点点头,重新趴回床上对吴春兰说:“你别急,大夫都说了我这没啥大碍,回家将养一段日子就成。”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急吗?”吴春兰叹了口气,“这段日子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先啥也别干了,我就怕你落下病根。”
“行行行,我肯定好好养。”陈忠旺答应着她。
方才来时虽慌乱,但好在吴春兰还想到拿床被褥来,就怕陈忠旺走不了路得垫在牛车上,这下可真派上用场了。
陈晖和陈杰套好牛车又将被褥铺上后,陈晖便将他爹背到了车上去,放轻了动作叫他趴在上边。
医馆里的大夫医术到底要比村里的草药郎中精湛些,他给陈忠旺开了几副药,有外敷也有内服的,又简单交代了几句煎药时该注意的事。
陈晖一一记下,付了钱几人便赶着牛车回了村。
几人前脚刚离开湘云镇,后脚镇上就来了一支马队。
这支马队有十来号人,后边还拉着几辆板车,车上装了不少东西,几大麻袋捆在一起,看着像是货物。一队人浩浩荡荡走在街道上,引得街边商贩和行人纷纷驻足。
“哟,这伙人是干嘛的呀?”街边卖包子的老板好奇地问。
“你忘啦?”旁边商铺的小老板笑着说:“这就是上个月余老板组的那支马队,给他运茶叶回来了吧。”
“哦!”卖包子的老板恍然大悟,“还真是,余老板可真豪气啊,瞧这排场!”
“可不嘛!”
……
秦雁舟骑着一匹棕色壮实的骏马走在马队中。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短裳,身姿挺拔,眉目俊朗,在一众年轻汉子中也显得格外惹眼。
“赶了两天路,总算到了。”他旁边的李虎看着周围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秦雁舟闻言笑了下,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也有些放松。
李虎对他道:“雁舟啊,待会咱们给余老板交了差,虎哥带你们喝酒去。”
秦雁舟还没答话,马队里的其他人就兴高采烈地应和起来,七嘴八舌地都说着今晚一定要好好放松放松。
见秦雁舟不吭声,李虎冲他喊道:“咋样啊?今晚咱可得喝个痛快!”
这一个多月,秦雁舟和马队的众人都混熟了,跟李虎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他俩在浦阳时被分到同住一间屋,关系也更好些。
“知道了虎哥,我肯定好好陪你喝两杯。”秦雁舟心中牵挂着人,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早些回家,可这会儿也不好败了大伙的兴致,就先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