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依旧同往日一般分个先后,秦雁舟洗完出来时乔慕头发都差不多烘干了。见他坐在炉火旁发呆,秦雁舟便伸手挽了下他柔软的发丝,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烘头发呢。”乔慕方才神思飘得远,放空着的确也没想什么。他回过神来用发带随意将长发挽好。
平日里他都把发髻束得齐整,现在这般随意挽着显得整个人柔和得不行。
秦雁舟在他旁边坐下,乔慕便起身用自己的布巾给他擦湿发。秦雁舟的头发很黑,偏硬,多擦两下便乱糟糟的瞧着有些滑稽。
乔慕偷笑着给他顺毛,理顺了才又继续擦。
秦雁舟拉住他的手,道:“不用擦了,烘一会儿就干了。”
“嗯。”乔慕将布巾递给他,“那你自己来。”
秦雁舟伸手接过,顺势将人带到自己腿上。
“干什么?”乔慕推了他一下想站起来,却被搂得更紧。
“让我抱一会儿。”秦雁舟低声说。
乔慕看了他一眼,虽有些脸热,却也没再推拒。
柴火燃着噼啪作响,照得周遭一小片明晃晃的。
“明年咱们盖间新屋吧。”秦雁舟说。
“明年?这么快吗?”乔慕问。
秦雁舟轻笑着“嗯”了一声,今年劳累奔波,既已攒够了钱,自然是要先想着盖新房。
乔慕抬眼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舍地问,“那这儿要拆了吗?”
这间小屋虽然破旧,却有着俩人许多的回忆,也有秦雁舟从小到大和爹娘的回忆,俩人心里都是不舍的。
“不拆,重新找地儿盖。”秦雁舟说。
乔慕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住惯了还真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秦雁舟说:“这是爹亲手盖起来的,所以就想着留下来,况且往后应该还大有用处。”
“什么用处?”
秦雁舟道:“我想着多从山上移栽些茶树回来,或者专门买茶苗回来栽种。将茶园扩大,以后也正经办个茶叶作坊。”
“茶叶作坊?”乔慕问:“是要在田地里种茶树吗?”
“嗯,是有这个想法。这次去浦阳我遇到了一个种植茶树的好手,跟他学了些皮毛。”秦雁舟说。
乔慕想了想,赞同道:“田地里种庄稼难免遇上个洪涝旱灾,就像今年一般损失了不少,茶树长成后没庄稼那么娇气,怕是要好些。”
秦雁舟笑道:“的确是这样,不过种茶不是一朝一夕能成,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先将房子盖了再说吧。”
乔慕点了点头,“你定就好。”在他心里秦雁舟再可靠不过,他既决定要做,乔慕自然是听他的。
今日忙了一天,困意袭来乔慕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垂眼道:“时候不早了,我去睡了,你自己在这把头发烘干吧。”
秦雁舟搂着他不撒手,神色委屈道:“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在旁人眼里,秦雁舟是最为稳重可靠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可乔慕很早就知道,其实他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幼稚得紧。
乔慕笑着问他,“你还怕一个人不成?”
“怕。”秦雁舟说着凑到乔慕耳边咬了一下,“你陪着我。”
他说话时热气喷出,乔慕不由得缩了一下,耳根都红了起来。
秦雁舟继续凑着他亲,一时间俩人都有些脸热焦灼。秦雁舟难耐地退开一些,盯着怀里人看了一会儿后直接起身将人抱了起来。
屋内黑沉沉的一片,乔慕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被秦雁舟抱着跨坐在他的腿上。
秦雁舟抬手抽掉他的发带,乔慕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发便如水一般铺散下来,发丝间带着干净的皂荚香和没散去的柴火气,闻着是说不出的心安。
秦雁舟微微偏下头去亲他,即使俩人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即使屋内一片漆黑。乔慕在这种时候依旧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只生涩又笨拙地回应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黑暗中,秦雁舟低笑出声,评价道:“还这么生疏?”
乔慕脸热得眨了眨眼。
秦雁舟却像是鼓励一般,右手覆上他的后颈,慢慢摩挲着,引着乔慕主动来亲他。
他的手掌又大又糙,激得乔慕忍不住瑟缩。他晕乎乎的,在黑暗里摸索着攀上秦雁舟结实的手臂,想找个着力点才不至于要朝后仰去。
可秦雁舟却直接给他拉了下来,然后用一只大手擒住他的两只手,拿起方才抽下来的发带将一双细白的手腕捆了起来。
他绑得并不紧,没有丝毫痛感,但乔慕还是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等秦雁舟将发带绑好打结后他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些不对劲来。
外边雪花铺得地面一片白,寒风“呜呜”地吼着,屋内却是暖和的。乔慕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天旋地转间便被眼前高大的身影揽抱着倒进了床褥间。
秦雁舟在这事上倒是长进不少,刚成亲那会儿俩人太过于青涩,之于情事皆是未知懵懂。他空有一身蛮力,让乔慕夜里很是不敢吭声。
可日子久了也就渐渐摸索出了门道,乔慕几乎被整个笼住,发带终于被解开,他抬手搂住秦雁舟宽厚的肩背,随着动作起伏不住在他背上抓挠。
寒风将门窗拍响,屋外仿佛传来几声猫叫。
“唔嗯……”
乔慕在旋涡中失神片刻,情热的欢愉使他唇角抑不住地哼出声,黑夜将声音放大,直激得秦雁舟眸色愈发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