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雨榭,逐风手中递过来一封信:“殿下,这是京城来的回信,放在给云大人的衣物里”,递给傅怀渊后便下去了,边走边心想这云大人知晓殿下和云姑娘通过他的东西传信岂不是要气死。
傅怀渊拿着信进了书房,拆开信件,女子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看完后傅怀渊将信纸压在一摞宣纸下面,小心翼翼的压着,像是在对待某个易碎的珍宝。
夜晚,傅怀渊辗转反侧,一直感觉有事发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审讯的时候。
“刘传薪,还不说啊”,云疏拿着火钳子,满脸不悦。
“你用刘武,用假货将我引出来,简直是无耻”,刘传薪咬牙切齿道。
“怎么,就许你用假币,不准我们用假货”,云疏吊儿郎当的站着,语气颇为气人。
傅怀渊看了眼前的刘传薪,视线定格在某处,似是想到什么,对云疏道:“不说就杀了吧”,语气凉薄,转头便走了。
刘传薪慌了:“你不敢杀我的,信物没找到,你怎么敢杀我”。
云疏一脸不耐:“聒噪,杀了”。
逐雨一刀毙命,后面的墙上溅出了条血痕。
“长离,你看出啥了”,云疏问道。
傅怀渊瞥他一眼,不欲开口,但还是告诉他了:“鞋”。
“鞋…哦,我想起来了,他穿的是藤条编的鞋,这鞋只有在东集市有,那东集市买鞋的人那么多,这怎么查”,云疏还有一丝不解。
“他是卖鞋的”,说完便离开了,留云疏一人在原地凌乱。
傅怀渊刚推开书房的门,逐风疾步过来:“殿下,京城来的信”,傅怀渊抬头望向逐风,云棠刚来一封,自己这时候着急回来就是回信。
“是暗林,八百里加急”,逐风话没说完手中的信就被人抽走了。
傅怀渊撕开信件,他知道暗林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来信,更何况是加急,傅怀渊急速看完信后,双拳握紧,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气。
“让云疏找信物,备马,回京”。
逐风也没问,他知晓是极重要之事太子殿下才如此着急:“是,殿下”。
傅怀渊独自回京,日夜兼程。
——
宣王府。
“小荧,还没查到傅怀渊的踪迹吗”,傅奕南闭着眼对下面半跪着的一位异域女子说道。
女子回:“主上勿要担心,属下亲自去查,还有一事,王上近日已秘密抵达京城,欲与主上见上一面”。
“好,你去安排”。
女子走后,傅奕南睁开眼,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嘴里缓缓吐出:“苗疆,呵,能信吗”。
旁边的宣王府管事秦棋上前来帮他揉肩:“小人觉得可以信,这公主对王爷用情至深,小人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王爷怎会不晓”。
“情,是最无用之物”。
秦棋噤声了。
——
国公府海棠苑。
云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俨然一副不乐之态。
酉时。
林幼宜心疼女儿,也几日也没有让她绣了,说来也怪,她这女儿,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就是女红,让人头疼,这不,母女俩下棋,这一局又是云棠胜一子。
“我又赢了,娘亲”,云棠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和林幼宜撒着娇。
“是,你惯会下的,娘亲下不过你”,林幼宜摸摸女儿的头,很是宠溺。
“娘亲,天色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一会爹爹又赖我霸占娘亲了”。
林幼宜点了点云棠的头:“你惯会贫,那娘亲先走了”,林幼宜起身离开了。
“春华,秋实你们去备水吧”,云棠对着旁边站着的两人说道。
“是,小姐”,两人出去了,独留这一室寂静。
两刻钟后,两人来唤云棠。
云棠洗完后,已是明月高悬了,独自一人站在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这缺着一块的明月。
突然,一声“棠棠”传入耳中,云棠猛的回头,滴滴清泪止不住的下落。
“棠棠,我回来了,莫哭了,事情我都知晓了”,傅怀渊将人揽在怀中,抚着女孩的背脊。
“长离哥哥”。
良久,云棠的哭声渐渐消失了,傅怀渊开口:“棠棠,这就是你说的安吗?你惯会叫我心疼”。
“长离哥哥,我有主意了,你莫要担心”,云棠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好,还差一味药”。
“什么”,云棠不解。
“明天棠棠就知道了”,他就是为这件事回来的。
“棠棠,我先走了”,手里拿出一支白玉发簪,上面依旧是一朵海棠花,为她簪上。
傅怀渊走后,云棠对着铜镜,手上摩挲着。此时云棠还不知,以后她的妆匣是数不尽的海棠花簪。
——
紫宸殿中,傅奕陵还未歇息。
李进才看着傅怀渊往这边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跪地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父皇是否歇息”。
“回殿下,皇上还在看江南送回来的书信,奴才进去禀告”,说罢,便往里走。
不一会,李进才出来:“皇上请殿下进去”。
“嗯”。
傅怀渊走了进去,“参见皇上”。
“平身吧,怎么突然回京,还是孤身一人”,傅奕陵揉了揉眉心。
“儿臣回来请父皇赐婚”,傅怀渊语气不卑不亢。
傅奕南甚是不解:“你突然回京就是为了这事,哪家的女儿竟让你一旬都不想等”?
“国公府家云棠”。
傅奕陵了然,最近云赵两家的事都闹上朝堂了:“原来是她,她不是与赵家的”。
“不是”。
“那朕也不多问,你自小有主意,从来没有见你如此想要一人,朕也甚是喜欢那丫头,做你的太子妃也相配,朕给你赐婚”。
突然,傅怀渊双膝跪下:“父皇,儿臣只想要她,望父皇以后莫要给儿臣赐婚了”。
傅奕陵看着眼前与她七分相似的儿子,缓缓开口:“好,望你二人琴瑟和鸣,相伴终老”,别人不知,眼前的傅怀渊是知道的,相伴终老是傅奕陵最大的心愿,也是最不可能的心愿。
“多谢父皇”,傅怀渊欲告退,突然看着眼前的父亲,仿佛他不是万人敬仰的皇帝,而只是一个父亲,“父皇早些歇息”。
“欸,好”。
傅怀渊走后,傅奕陵拟好了旨,递给李进才:“明日去宣旨”。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