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郊外秋猎场,为期三日的秋猎开始了。
这是新皇登基后首次秋猎,声势浩大,排场自然差不了。
秋猎第一天,新皇来了兴趣亲自下场参与狩猎,骠骑大将军谢祈安被召到新皇身边护卫新皇安危。
谢祈安不让姜拂容自己进内场,正觉得自个儿待着无聊呢,小侄女儿乔思韵蹦跶着寻了过来。
“小姨小姨……”
“韵儿怎么过来了?”
不见姜汀兰和乔鹤,只有乔府的几名护卫跟着乔思韵。
乔思韵指了指帐中挂着的稍显小巧的弓,问道:“小姨,那把小巧的弓就是小姨父亲自为你制的吧?”
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姜拂容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乔思韵抱臂,宛若一个大人般开口:“我自然知道。”
姜拂容睨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小妮子来找我是憋着坏的吧?说吧,找我到底做什么?”
乔思韵被说中了心思,随即拉住姜拂容的衣袖撒起娇来:“那个……小姨,我想进猎场,可父亲母亲都不让我进去,小姨能不能带韵儿进去瞧瞧?”
“只是瞧瞧?”
“若是能猎上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自然也是好的。”
姜拂容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脑门:“你呀,就知道让我带你做些你母亲不愿让你做的事,害的我每次都要连带着挨你母亲训斥。”
小姑娘有些拉下了脸:“小姨不愿带韵儿进猎场吗??”
可下一瞬一见姜拂容拿起了帐中的那把弓,又立马咧开了嘴:“小姨真好,小姨对韵儿最好啦。”
姜拂容伸手牵起小姑娘的手,叮嘱她:“我们可说好了啊,猎场里是潜藏着危险的,我们只能在外场转转,至多给你猎几只山鸡野兔啊。”
乔思韵使劲点头:“韵儿知道了。”
随后点了几个将军府的护卫便带着乔思韵进了猎场。
——
谢祈安从皇帝营帐处归来,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可他却未在自家营帐中见到妻子。
立时有些慌了:“夫人呢?”
一名侍卫跑过来忙回道:“今日乔家小姐儿来找夫人,夫人带着乔小姐儿进猎场了。”
谢祈安心中咯噔一下,往年姜拂容遇险的画面突然划过脑海,脸色黑沉,轻吼道:“快!带上人进猎场寻夫人。”
侍卫被他那黑沉的脸色吓了一跳,顾不上告诉谢祈安夫人是带了侍卫的,急忙转身去叫人。
谢祈安正要接过侍卫牵来的马匹,便听到身后响起妻子的声音:“谢祈安,你回来了?”
见到姜拂容安然无恙归来,在场的人都悄然松了口气,唯有谢祈安,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他径直走到姜拂容所骑的马匹旁,熟练伸手将人抱了下来,可姜拂 容跟他搭话,他都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他帮姜拂容烤了野味,切好装盘后才递了过去:“吃吧。”
姜拂容接过,谢祈安处理的野味味道着实不错,盘子很快见底。
但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男人的不高兴呢,问清楚情况后,一直在酝酿着要哄哄男人。
遂坐到男人身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谢祈安,别气了好不好?我今日带了侍卫的,况且我只是在外场转转,不会有事的。
夫君,好夫君,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乱跑了,你别气了,原谅容容好不好?
夫君,好夫君?”
终于,谢祈安的眸子动了动,木然问了句:“吃饱了吗?”
姜拂容点点头。
然后,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再然后,就被人丢到了帐内的榻上,男人突然逼近,神色不虞:“夫人不听话,该罚!”
姜拂容却很是听话的点点头,还主动环上了对方的脖颈,极快亲了对方一下:“容容知错了,容容不该让夫君担心的,容容自愿受罚,夫君不气了好不好?”
纵使谢祈安心中起初有万分的气,这会儿也被她一口一个夫君叫的,硬是生不起气来了。
姜拂容又是柔柔的一声:“夫君……”
谢祈安眸色一暗,立马堵住了对方磨人的叫声……
……
翌日,俩人携手从营帐内走出,谢祈安早已被治的服服帖帖,完全没了昨夜的骇人神色。
“走吧,夫君带你去狩猎。”今日皇帝那边不需要他再去护卫,自然要带着妻子去狩猎了。
侍卫牵来马匹,谢祈安先是将妻子抱上了马,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
备好弓箭,双腿一夹马腹,马儿撒开了四蹄往猎场奔去。身后的一众侍卫被远远甩开。
谢祈安驾着马,姜拂容张开双臂感受着沁爽的秋风:“谢祈安?”
“嗯?”
“我们今日多猎些猎物去参加比试好不好?要是能夺得头筹就好了。”
谢祈安自然应下:“好,定会如夫人所愿的。”
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姜拂容惊喜出声:“谢祈安你快看那边,有猎物。”
男人将弓箭递到了她手中:“容容试试。”
“好。”
一箭射出,姜拂容没有射中,反而惊动了猎物:“唉……没中。”
谢祈安迅速搭箭射出,精准命中姜拂容失手的猎物。
姜拂容拍手叫好:“中了中了,夫君真厉害。”
听到妻子的赞誉,男人勾了勾唇:“再来。”
谢祈安又陆续递了许多箭矢给妻子,渐渐的,姜拂容命中的猎物也多了起来,而姜拂容没命中的猎物,都有谢祈安收尾。
等到出了猎场清点猎物时,当日将军府猎得的猎物已远远超出了其他人猎得的数量。
新皇对他们夫妻二人不吝夸赞,还赐下了御酒。
今日纵马狩猎很是畅爽过瘾,还得了御赐的美酒,回自家营帐的路上,姜拂容喜滋滋的肉眼可见的欢乐。
二人相携的手被她甩来甩去的。
“高兴了。”男人笑看着妻子问。
“嗯,高兴极了。”
“今日你我再一同骑马射箭,不禁让我想起了年少时你教我骑马又习箭的时的情景呢。”
谢祈安也点点头:“嗯,不过那时侯的姜三小姐可娇气了,动不动就要哭鼻子呢。”
“才没有呢,分明是你那时候太凶……”话音戛然而止,姜拂容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蹲了下去。
谢祈安被吓了一跳:“容容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好疼。”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谢祈安,好疼……”
谢祈安急忙抱起人往营帐中赶:“容容别怕,我在!”
刚好有一内侍从旁路过,谢祈安便叫那人用大将军的身份帮忙去请了随行的御医。
“容容别怕,再坚持一会儿,御医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