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看到他们,显然也是一愣,随后面不改色拉着叶知音就准备走。
钟子毅也看到了她们,目光盯着蝉衣看。
他一旁的女人声音细软,还在跟他聊天,“子毅,难得你今天有时间出来。”
“我们去那边靠窗坐吧。”她指着一个位置跟钟子毅说。
叶知音跟着蝉衣往外走,看她头都不回的样子,仿佛真的打算跟钟子毅做回陌生人了。
只是钟子毅显然不会让她如意。
他几步跑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蝉衣只能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他。
钟子毅定定地看着她,“不认识我了?”
叶知音站在后面默默将视线挪开。
只听到蝉衣回答了句,“钟先生有事吗?”
钟子毅似乎被她气笑了,“钟先生?”
“难道不是?”
钟子毅带来的女人这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然后走到他们中间。
“子毅,这位是?”
钟子毅没回答她。
那个女人主动自我介绍,伸出手,很是爽朗,“你好,我叫孟榆,子毅的发小。”
蝉衣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你好,秦蝉衣。”
“原来你就是蝉衣啊。”
蝉衣惊讶,“你认得我?”
“当然。”
孟榆转头看向钟子毅,一副你太不够意思的感觉。
“我说子毅啊,你不是早就说,要介绍蝉衣给我认识吗?”
“还介绍什么?她现在把我当空气呢。”钟子毅推了下眼镜,一副不是我不愿意,是她不愿意的样子。
蝉衣抿了下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孟榆看出了两人的气氛不对,胳膊碰了下钟子毅,小声问,“不是,你们什么情况啊。”
钟子毅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人,勾着唇,“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蝉衣不想逗留,侧过身就要走。
然后又被男人捏住手腕,他声音有些低沉,“看到我,就要急着走?”
蝉衣想挣脱开他的手,“我本来就要走的。”
“行,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
孟榆扶额,他们难道不是才来吗?哪门子正好啊。
然后就看到他已经强硬的拉着蝉衣往外面走了。
叶知音怕出什么事,跟了几步,就听到孟榆说,“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他不会做出什么应激的事吧?”
孟榆笑了,“放心,子毅是个有分寸的。”
“希望吧。”
……
蝉衣被钟子毅拉到他的车前。
他主动拉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蝉衣没动,“你到底要干什么?”
钟子毅眯着眼看她,“带你去医院。”
蝉衣心里一紧,“去医院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他挑眉看她。
蝉衣强装镇定,“你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他仿佛在故意卖关子,“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我不去。”
蝉衣扭头要走。
钟子毅觉得她有些反常。
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格外认真,“衣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我……没有。”
“确定没有?”他明显在怀疑。
蝉衣迟疑了半秒,坚定的说,“没有。”
蝉衣感觉到他气息时不时环绕在她耳畔,那撩拨仿佛化作无数勾子一样拨动着她的心弦。
“那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蝉衣脊背僵硬着,耳根子都红了,手指握紧,“你之前明明已经答应了的。”
“我只是答应你分开,没说不会来找你。”
这话不是摆明了耍无赖吗?
“你这是什么歪理。”蝉衣气恼极了,心中突然明白,也许这段感情,决定权一直不在她身上。
钟子毅一向是个喜欢掌控全局的人,他只想看着猎物呆在他的领地,不允许它生出翅膀试图逃离他的控制范畴。
“衣衣,你闹也闹够了,这么多天了,该回来了吧。”他甚至开始低声哄她。
“我不是闹。”
她没想到到了现在,他竟然还以为她是在闹脾气。
“衣衣,你非要逼我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耐心,但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味。
蝉衣想挣脱又挣脱不开,最后只能放弃,“我没有,你放开我。”
对方却抱得更紧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想好了吗?”
蝉衣还是不为所动,“我想的很清楚了。”
钟子毅突然轻笑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那走吧,去医院。”
蝉衣一听到医院,本能的很抗拒,“我说了我不去。”
钟子毅这时也不再多说,直接弯腰将她抱起,放进了车里,然后关上了门。
蝉衣心里慌的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医院,眼睁睁看着他上车,已经启动了车子。
“我说了,我不去。”
钟子毅手上操控着方向盘,“怎么?怕去医院?”
蝉衣急的眼睛都红了,“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了,钟子毅回头一看,她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此刻正两眼泪汪汪的恳求着他。
“求你了,二叔,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你忘了我,行吗?”
她口口声声都是求放过。
钟子毅忍着心头的躁意,“忘了?你让我怎么忘?”
他突然一把勾着她的脖子,将她硬拉过来,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你说,怎么忘?”
蝉衣抬眼就撞进他晦暗的眸子里,“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这个理由你说服不了我。”
他仿佛根本听不进去。
蝉衣无奈,“你到底想怎样?”
“那你说说,怎样才算应该在一起?”他手指摩挲着她后颈的肉,等着她的回答。
蝉衣被他弄到痒痒肉,身体瑟缩了下,才说着,“你我身份有别,难道不是吗?”
她这话让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将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抬起眼皮看她,没了镜片的隔绝,他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赤诚和真挚,“就为了这个?”
蝉衣小幅度点了点头。
“那么在意身份干什么?”
蝉衣不赞同他的说法,“那是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我之前是逼着自己不想,但是这不代表它不存在。”
钟子毅觑了她一眼,“那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又想起来了?”
蝉衣敛下眼皮,睫毛微垂,“没什么事,就是不管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反正都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