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吴恪守率领千余骑兵追上,将这支以马车为主的队伍团团围住。
“站住!”
“停车下马,饶尔等不死!”
“否则格杀勿论!”
马车里的家眷以及宫女纷纷下车,跪地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开恩!”
吴恪守勒马问道:“武氏何在?”
“舍了队伍向北跑了。”队伍里有人嘟囔了一声。
“唉!”
吴恪守扼腕叹息,命令副将审讯这群俘虏的身份,自己率领八百骑兵继续向北穷追不舍,狂追出四五十里路。
过了白马坡之后就进入了魏州境内,一支河北军从斜刺里杀出拦住了追兵的去路。
这支河北军显然有备而来,人数多达三四千,吴恪守料难以占到便宜,只能遗憾的引兵撤退。
河北军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机动能力远远不及唐军,追赶了十余里后便鸣金收兵。
吴恪守回头与副将合兵,询问俘虏的身份。
得知里面除了武灵筠的幼女太华公主之外,还有武灵筠的兄长武信,另外都是武氏的直系亲属,以及裴元礼、邓文宪的家眷。
“没有抓到武氏,真是太可惜了!”
吴恪守遗憾不已,只能押解着俘虏向洛阳返程。
旷野中,一匹矫健的黑色良驹连续狂奔了七八十里路,进入了安阳县境内。
这就是裴元礼的聪明之处,他没有继续向北逃命,而是在一个岔路口改变方向往西逃窜,并最终甩开了追军。
天色迟暮,天寒地冻。
又冷又累的武灵筠感觉几乎要死了,在马上吩咐道:“累死本宫了,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逃!”
“只能如此了。”
裴元礼放缓马速,提醒武氏:“咱们现在没了护卫,皇后莫要再自称本宫,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那要怎么称呼?”
武灵筠不满的问道,她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身份。
裴元礼想了想,不怀好意的笑道:“妾身。”
武灵筠露出不满之色:“你让本宫对你自称妾身,那你岂不成了我的丈夫?”
裴元礼笑道:“为了掩人耳目,咱们只能扮作夫妻。你一口一个本宫,若是暴露了身份,信不信会有人把你我抓了送到洛阳去换赏钱?”
“唉……那就听你的好了。”
武灵筠无奈,只能答应了裴元礼的要求。
裴元礼露出得意的笑容,吩咐武氏在身后搂的自己紧一些,要让人看起来感觉像是夫妻。
又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下来,两人总算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
把马拴好后进入客栈,不等店家开口,裴元礼就道:“给我们来一间上房。”
武灵筠蹙眉:“要两间。”
裴元礼拉下脸来:“我身上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你有开两间上房的钱?”
武灵筠顿时哑口无言。
堂堂的皇后娘娘,身上怎么会有钱?
很快,掌柜的按照裴元礼的要求开了一间上房,并把吃食送到了房间内。
烛光下,桌子上摆着一壶酒。
四道菜,分别是菠菜炖豆腐、油炸鲫鱼、卤丸子,以及一盘猪头肉。
若是搁在以前,宫里的内侍敢给武灵筠端上这样的饭菜,怕是马上就会被凌迟处死。
但经过了四五天逃亡之旅的武灵筠却是吃的格外香甜,这一路她又冷又累又饿,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享受。
“夫人,陪为夫喝一杯!”
看到武灵筠大快朵颐,疯狂炫菜,邓文宪端起酒壶给武氏斟满了酒杯。
“无人之时,不许这样称呼我!”
武灵筠瞥了裴元礼一眼,“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你还当真了?”
“哈哈……我当真了又如何?”
裴元礼不怒反笑,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一个底朝天,借着酒劲上前一把搂住武氏,将正在狂吃的武灵筠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武灵筠又惊又怒:“裴元礼,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对本宫无礼,莫非活腻了不成?”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夫妻,此乃周公之礼,何为无礼?”
裴元礼狞笑着解开了衣襟,除去了身上的长衫,“你我都夫妻相称了,鱼水之欢岂不是分内之事?”
武灵筠没想到裴元礼这么大的胆子,不由得瞠目结舌:“裴元礼,你疯了不成?我是大唐皇后,你敢碰我?”
“哈哈……杨洄能碰得,我为何碰不得?”
裴元礼脱掉裤子,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一手把武氏摁在床上,另外一只手去解他的纽扣。
武氏奋力挣扎:“你不要污蔑本宫,你听何人所言?”
“嘿嘿……是武睿告诉我的。”
“这个贱婢何时告诉你的?”
“自然是在床上,她也是正常女人,也需要男人滋养。
我已经与她暗通款曲五六年了,你与杨洄的事情,我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
“这个贱婢竟然背着本宫偷我妹子的男人!”
武灵筠气的破口大骂,同时奋力抵抗,“裴元礼,你再敢无礼,本宫诛你三族!”
裴元礼大笑:“何须你来诛我三族,怕是李瑛就替你动手了!”
对于其貌不扬的裴元礼,武灵筠实在提不起兴趣,若不是他出自河东裴氏,她的妹子也不会嫁给裴元礼为妻。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被裴元礼一件件剥掉,武氏已经精疲力尽,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便改用怀柔手段。
“元礼,你不能这般无礼,我是你妻姐。”
“哈哈……大姨姐不是外人,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再说了,杨洄是你女婿,你这个当岳母的都不避讳,我这个妹夫有何不可?”
“你住手,你大胆!”
“你少在这里当婊子立牌坊!”
裴元礼的手背上被挠了一道血痕,不由得勃然大怒,一个巴掌扇在了武灵筠的脸上,顿时老实下来。
……
片刻之后,裴元礼心满意足的穿上裤子,披上长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嘿嘿……老子跟着你打拼了这么多年,最终输的一败涂地,索性就把大唐皇后睡了,死了也不亏!”
武灵筠躺在被窝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滋溜”一声,裴元礼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招呼武氏来共饮。
“坐在床上作甚?来这里陪我吃酒,吃饱喝足了下半夜才有力气!”
“哼!”
武灵筠翻了个身,背对着裴元礼,在心中琢磨着等到了幽州见到王忠嗣之后,怎么弄死裴元礼,以泄心中之恨!
“不吃拉倒!”
裴元礼翻了个白眼,“最好下半夜别喊饿。”
顿了片刻,接着道:“怪不得你能做皇后,你妹子只能做御史夫人,你这都徐娘半老,生了五个孩子了,居然还这般销魂,妙啊妙啊!”
武氏躺在床上,丝毫不搭理裴元礼,疲惫之下逐渐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吓得武灵筠一骨碌爬了起来。
裴元礼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想要去摸放在床头的佩剑,却因为喝的太多,一跤跌坐在地。
只见闯进来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手里提着鬼头刀、水火棍等兵器。
“你们是何人?”
武灵筠吓了个半死,拼命的蜷缩在床上。
裴元礼面如土色,拱手求饶:“好汉是哪个道上的,能否通融借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