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张冠强等人喝完酒,兜里揣着吴富仁送的三万块钱,傅士雷来到砂锅店找马子义。马子义看他晃晃悠悠、脚步踉跄,赶紧迎出来,把他扶进去。
马子义关切地问:“大哥,你都喝这么多了,还喝吗?要不咱去做按摩得了。”
“不去,今天大哥高兴,你再陪我喝几瓶。服务员,拿一箱啤酒过来。”傅士雷大声说。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马子义问。
“你先别急,咱边喝边聊。”说着,递给马子义一瓶酒。
马子义刚要往酒杯里倒,傅士雷拦住他:“别倒,老规矩,拿瓶吹。”
干完一瓶,傅士雷醉醺醺地说:“兄弟,你我也是有缘,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管大事小情,从来都是你在帮大哥我,可你从来没求过大哥什么事。”
“咱是哥俩,谁帮谁都一样。我认识大哥,不是为了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就觉得大哥做事够朋友、讲义气,才认你这个大哥的。”
“好,够意思,大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别人全都扯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一个重情义的。”傅士雷神秘兮兮地朝四周看了看,说,“兄弟,想不想发财?”
“想啊!谁不想发财呀!”
“那好,大哥现在手里攥着一大批绿化工程,该给的人我都给了,剩下的我打算让你干。”
“太好了。”马子义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我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儿,到底如何下手我是一窍不通啊。”
“没关系,这活儿好干。我负责联系绿植和雇民工,你和弟兄们只负责监工,把工程质量盯住就行了。”
“那用不用垫资呀?我手里可没多少钱。”
“肯定需要垫资,但你不用发愁,你有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我来解决。”傅士雷从包里拿出三沓钞票,“这三万块钱你先拿着,后面肯定还有。这个活儿大哥我说了算,别人是干完活儿才结账,你可以干一部分活儿就结一部分账,这样就省得没钱往里垫了。”
“真的吗?”马子义喜出望外,“要是那样的话,挣了钱咱哥俩一人一半。”
“好,一言为定。”
“可是……我没有资质啊。”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你别担心,我去想办法。来,再喝一瓶。”
喝到最后,傅士雷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嘟嘟囔嚷地说:“你看咱哥俩……多好,可有些人……就是不够意思,还想……威胁我。”
“谁威胁你,大哥,你跟我说,我让他好看。”
“能有谁呀……就是那个……张……张宝发。”
“张宝发,是不是手里有个工程队的那个?”
“就是……他,我……不怕他,兄弟……你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怕过事?”
“我知道大哥不怕事,可这种人用不着你直接跟他对着干,那样大哥你太掉身价了,交给我吧。这小子仗着手底下有几个从大狱出来的打手,就到处明抢暗夺地要工程,要是不给他就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家。大哥你放心,这种人放不到兄弟我的眼里,他手底下那些人都是些只会吓唬人的货色,要来真的,他们狗屁都不是。”
马子义拍桌子打板凳,说得义愤填膺,可再一看,傅士雷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