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孙子白秋,因长孙白春无力打理家事,便有意被培养成家族继承人。
这白秋在孙辈之中,算是平庸,更无大志。其父在生意上有意培养,不惜耗费无数金银令他亏损。
白秋也算是长了点志气,让其父满意。如今,在生意场以及官场,已是如鱼游水,为白家赚了不少金银。也因对赚钱产生了兴趣,于是立下大志,有朝一日要成为龙庭首富。
白秋贪财也因于此,敛财无度,吃了不少官司。白家人多次劝说白秋收敛,但白秋活像一个守财奴,只认钱。
这一日,白秋欲购买田地,见一老农,决定以低价钱收购,老农自是不卖。白秋倒不是什么粗鲁之辈,于是在河边买下了一片地,在这片地上做起了围栏,将河流与田地隔断。
农户无法灌溉,眼见庄稼枯蔫,只得转手卖给了白秋。
那位不愿卖田地的老农,便将此事告知了丹州太守,凭白家的势力自然可以在官场周转,但这位老农却是前任左相爷高问熙。高相爷辞官归乡后,便隐姓埋名。
这高相爷虽然卸任,但在龙庭的地位却至今犹在。白秋的行迹,引起了龙庭的重视,期间又有多种恶行揭发。
念在为官的白家二爷多次立功,使白家人免于危及,只归罪白秋一人,判了斩刑。
四孙子白实,说起来可怜,活活被自己给气疯的。
这白实生来胆小怕事,从不与人交恶,说好听点叫憨厚老实,讲难听些叫软弱无能。若说这个“气”字,难下定论。
这白实即不生怨气、憎气、恨气,也不生嗔气、怒气、妒气,生的却是自己的不争气。
白实如今也成年,科举落榜、经商亏损、朋友反叛、妻子偷奸、就连养大的一条松狮犬,也咬掉了他身上一口肉。
这白实倒也看得开,也从不怨天尤人,嘴上讲着因缘,实际心里早就凉了。白家人对白实非常失望,白秋嫌弃白实丢了白家的面子,于是给他置办了一处宅院,让他搬了出去。
一夜,白实独自在院内乘凉,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怕胡思乱想。这白实多年的种种不如意,全在这时跳了出来,着了心魔的道。
纵使他往日心平气和,此时也难以过这关。白实经了这一夜的折磨,钻进了牛角尖,彻底疯傻了。
白家其他孙辈人,倒是顺顺利利,却也是平庸之辈。如今白家四代只有两位孙女,再也无男丁延续。
百年柿子树下,白兴长叹道:“这便是如意不称心了。”
师子听后,对白兴的二件憾事也表示同情,伸手摘了一个柿子,递给了白兴。
师子言道:“称心不如意,如意不称心,这便是甲子轮回,世事无常了。”
师子伸手也自己摘了一个柿子,言道:“这柿子原来的味道应该就是涩吧。”
柿子树下,师子喜欢上了吃柿子。
此时,前往田府送柿子的白甘哭着跑来。白甘哭着言道:“白太爷,田老夫人吃完柿子,就……就归天了……”
白兴听后心中一颤,眼泪顿时落下。白兴言道:“我知道了,田雨走了,白兴也到时候了。去,把白家族人全部叫来,就说我有遗言要留。快去!”
白甘领了吩咐,便立即跑去丹城白家。
师子言道:“今日我也明了甲子轮回的事了,多谢白善翁了。”
白兴言道:“你的问疑已解,之后有何打算?”
师子言道:“听白善翁的讲述后,这两件憾事中也是夹杂了许多因缘,这些因缘就连你也不知晓。正因这些不知的因缘,让我好奇。还有那位青翁道长,应该是个知悉因缘的人。广果寺不回了,去青州,去青州找青翁道人。”
白兴言道:“嗯。也好,也好。”
片刻后,白家族人全部赶来,哭着跪在了白兴面前。白家直系,以及白氏族人,白氏外戚,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口。
百年柿子树下,白善翁看着白家族人言道:“我死后,若白家衰落,凡我族人也不要忘记善财。财者,乃流通之物,切勿留守。若族人之中有翘楚者,切勿被名利二字所奴,殊不知这名利,只是物件而已。凡我氏族人,切记!切记!”
白善翁话毕,便追田雨去了。白兴和田雨的丧事,一同办了三天葬期。
白兴入葬的这天,即龙庭五十四年十月十八日,广果寺众僧人诵经开路,丹州人为其送葬。白兴和田雨分别安葬,两座墓面面相对。
师子明了甲子憾事,称心不如意,如意不称心,解了疑问,又有新的疑问。
日落时分,师子来到了丹山广果寺外,听到了传出的诵经声,在寺外行了九拜礼,之后起身前往青州寻找青翁道人。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