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一个暗棋而已,死就死了,绝对不能牵扯出太子殿下。
最关键的是,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有他的参与,必然会迁怒于他。
那别说为官做宰了,怕是连他的命都保不住。
他这么想着,便转了心思,“既然督主这么说,那这件事必有误会,定是这妇人胡乱攀扯。”
他想摆平的态度太明显,以至于宁执都忍不住嗤笑一声。
“大人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啊。”
没等大理寺卿反驳,那妇人就先瞪大了眼睛。
“大人,您明鉴啊,我怎么会胡乱攀扯,我相公死在他们督主府,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啊!”
大理寺卿甩开她,怒斥道,“胡说什么?李斌就是个偷盗的奴才,偷了主人家的财物,畏罪自裁罢了。”
“还有你,一介民妇攀蔑贵人,拉下去重则二十杖!”
妇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人,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说只要我咬死了督主府,你就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盛京过富足的日子!”
大理寺卿立刻变了脸,一脚踢开她,“你这个疯妇,乱咬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拉下去!”
那妇人怎么肯,她环视一圈,直接扑向宁执。
棠雎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拉开妇人,但还是晚了一步,宁执被那妇人撞倒,磕在了桌角。
他立刻扶住。
“我没事。”宁执蹙着眉推开他。
棠雎被推开,眸色更加阴沉。
那妇人被直接甩在了一旁,手臂和脸都有擦伤,但仍然恨恨的瞪着他们。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狼狈为奸都该下阿鼻地狱!”
棠雎步步逼近,沉着脸握住她的脖颈,“好啊,那你先去探路。”
妇人面色逐渐青紫,眼看就要被掐死。
大理寺卿连忙拦下,“棠督主,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们东厂,杀人是要偿命的。”
妇人被甩开后疯癫的笑着,挣动间一样东西摔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棠雎望过去,看到是把匕首。
“私藏匕首意图刺杀督主夫人,你要是不死,就是我东厂无能。”
他虽然看着那妇人,但话却是说给大理寺卿听的。
“你怎么会藏有匕首?”大理寺卿也慌了神,他只是安排这个妇人演戏,并没有要她行凶啊。
那妇人根本没听进去他的问话,依旧疯癫的咒骂着。
宁执扶着被磕伤的腰,捡起地上的匕首,仔细端详,然后递给仵作。
“王仵作再看下李斌身上有没有被匕首刺伤的痕迹?”
仵作立刻点头戴上手套,上前查看。
宁执看着他扒开衣服,露出尸体心口上的伤口。
“真的有啊,还真是奇了,刚才我怎么没发现。”王仵作惊讶的出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之前当然查不着,因为这处伤口被系统隐藏了起来,也就是一分钟之前,宁执才解了禁制。
真正致命的伤口也终于显露出来。
他拿起匕首递给仵作,“你再看看这把匕首是不是凶器?”
仵作仔细比对后,大惊失色,“这匕首和造成伤口的凶器完全吻合啊!”
大理寺卿眼眸露出慌张,咽了咽口水,垂眸想着法子。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李斌是他亲自找人吊死的,但验尸结果却不是自缢。
现在尸体上不仅冒出来了致命的伤口,还从这个妇人身上掉出来了凶器。
之前对督主府的所有指证全部被推翻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还把矛头对准了他们自己。
怎么会这样?
宁执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妇人撞向他的那刻,他就趁乱把匕首塞进了妇人的袖子里。
推搡之下,匕首自然会掉出来。
这下才是人证物证俱在,全部指向妇人自己。
棠雎冷冷的看了眼大理寺卿和地上哭骂的妇人,从仵作手里接过匕首,端详片刻,直指大理寺卿。
“解释解释?”
大理寺卿慌得六神无主,现在原告变成了凶手,而他,打着为百姓申冤得雪的名义却成了帮凶。
怕是彻底得罪了这个阉狗。
见他不出声,宁执就替他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