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迈腾后,林耀东也没有去处,他也不愿意这些混黑社会的人知道他的去处,便灵机一动,说道:“你们送我到安州大学大门就行。”
安州大学正沉醉在夜色中,绿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孤单,隔着二十米就有一个路灯。
大学的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在校园内穿梭,时不时有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在灯光照耀的树影下牵手或相拥。
而那些还在用功学习的学生,此时正在图书馆、自习教室和宿舍挑灯夜烛,弥漫着青春气息的校园。
林耀东则以一个醉汉的身份,来到了安州大学的校园内,走了几步后,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他就在一棵大树下扶着呕吐了起来。
他的呕吐声惊到了正在不远处的一对热恋中走过的情侣,那女子说道:“这种人真是太没有素质了,在学校随便呕吐,你以后不许跟这种人一样,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那男的回应道:“我是教师的,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那么没有素质的。”
林耀东扶在大树下呕吐完后,也没有将那对情侣的话当一回事,而是走到一个小卖部,买起了一瓶红牛。
在小卖部的椅子上,连续喝了两瓶红牛后,状态才有一些些的缓解。
当他走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刚想坐下来喝杯奶茶,突然被一阵招呼声惊到。
“林耀东,你怎么也来这里喝奶茶啊?”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在奶茶店响起。
林耀东手里的奶茶没有拿稳,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他刚想弯腰下去捡起奶茶的时候。突然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他抬起头,看到了眼前这位长发及腰的女子,努力克制着自己,“葛兰,你怎么也跑来学校里喝奶茶了?”
葛兰已经闻到了一身酒味的林耀东,便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说道:“学校比较安逸,我现在在学校里面住。”
“我来过很多次安州大学了,以前我怎么都没有碰到过你?”林耀东疑惑地问道。
奶茶店的老板认识林耀东,便说道:“兰兰,林耀东是去年市里招的选调生,能当选调生的都是很优秀的,他经常来我店里喝奶茶。”
葛兰对林耀东颇有好感,见他一副大醉的样子,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跑来校园里喝奶茶?还不赶快回家?”
林耀东一脸醉意,说道:“我家在北灵县城,在安州没有家,我来安州都是住在安州大学的宾馆里面。”
葛兰貌似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她看见林耀东连杯奶茶都拿不起,便劝说道:“你现在醉得连杯奶茶都拿不起来,还不赶快去宾馆睡觉?”
林耀东跟着葛兰朝奶茶店的门外走去,走出门不远的阶梯上,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葛兰见他醉得不成人样,便上前扶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些责怪道:“干嘛非得喝那么多酒啊?你就不怕酒精肝啊?看你这样,走一年都到不了大学里的宾馆,还是我送你去吧,免得待会摔倒在路边,没人知道。”
林耀东闻言,心里有些兴奋,说道:“酒是好东西,可以解忧愁,还可以谈生意,交朋友。在安州,如果不喝酒的话,不会有朋友的。”
葛兰摇了摇头,说道:“哎!强词夺理。”
好不容易将林耀东扶到了安州大学的宾馆,葛兰用她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间,帮他脱掉鞋子和那双闻起来有些酸臭的臭袜子,给他盖了好被子,调好空调后,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葛兰总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酒味,在卫生间用热水冲了半个小时,这才将那难闻的酒味给冲掉。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林耀东这才从醉梦中醒来,愣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宾馆的。
“是谁送我来宾馆的?”林耀东走到宾馆的前台,问起了服务员。
服务员笑道:“你都醉得不成人样了,是葛兰扶你进来的,还给你定了房间。”
“葛兰?怎么是她?”林耀东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昨晚事情的经过。
就在这时,放在裤子的手机微信响起,林耀东随即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写着:“田大炮的采石场出人命了,你赶紧回来。”
林耀东看到信息,心有余悸愣了好久。虽然不是自己的采石场出安全事故,可是却是平安村委采石场出的第一次事故。
林耀东不敢有丝毫地怠慢,急匆匆的赶回了平安村委。
回到了平安村委工作组,见满院子都围满了人,正在院子里不停地大声吼着。
很多村民都认识林耀东,见林耀东回来,就抓着林耀东的手臂,说到:“林疯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政府的,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些不知所以然的村民,看见有村民抓住林耀东的手臂,以为他就是田大炮,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了上来,怒骂道:“砸死人了,你妹的还想一走了之?”
一个年轻小伙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向林耀东踢了过去。
一村民出来制止道:“这是为我们修路的林疯子,你们打错人了,他不是田大炮。”
林耀东拉着一个比较熟悉的村民,问道:“大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村民就说道:“田大炮的采石场砸死人了,一块大石头在山上滚落,把陆家的大儿子整个人都给压扁了,当场就没了。这田大炮当时说是去找钱赔他家人,没想到偷偷跑路了。”
林耀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暗道:“之前就告诫他一定要安全生产了,就是不听。这下出了人命了,我们几个采石场肯定会被上面的有关部门来检查的,搞不好大家都被勒令停工检查。”
他随即问道:“田大炮了你们就去他家找啊,这么多的村民围在这里干什么?他又不在这里住。”
那村民无奈地应道:“我们去过他家找过了,他已经提桶跑路了。他老婆住在这里,村民们就将陆家大儿子的尸体抬了过来,如果你们政府不给我们解决的话,他们就将人抬到安北区政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