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没想到这位夫人的跟班竟如此强硬,不禁愣了一下,满是疑惑的目光转向了沈若汐。
沈若汐却只是淡淡一笑,从容说道:“她说的有道理,班主觉得如何?还是给个痛快话吧!”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班主也只得点头应道:“那行,但若是唱不了的曲目,我们可是有权拒绝的。”
“明天我们写合约,当然得双方自愿。”沈若汐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果断。
班主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从戏园子出来,宁贞儿笑意盈盈地要请沈若汐吃饭,以表感激之情。
沈若汐抬眸看着她,神色淡淡,问道:“你有银子吗?”
宁贞儿此刻还真是囊中羞涩,倒也毫不客气,直接说道:“那你请。”
沈若汐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叹,她还真不客气。
但还是应声道:“行,我请。”
宁贞儿眼珠一转,想了想,开口道:“我想吃全聚楼的饭菜。”
沈若汐忍不住想说,你可真不客气,专挑这城中最贵的地方。
那里的饭菜不仅价格高昂得可怕,有时候甚至还得提前预约,就算有钱也未必能马上吃上。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道:“行,赚了钱你得回请我。”
“没问题!”宁贞儿爽快地应下。
随后,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全聚楼。
伙计很快迎了上来,将她们引到了二楼,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两位夫人,我们这里的包厢全部包出去了,你们找个靠窗的地方如何?”
沈若汐和宁贞儿相视一眼,也不讲究这些,点头同意,两个人便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
“宁军校你来点菜。”沈若汐大方地说道。
宁贞儿甜甜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只见她认真地看着菜单,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倒也没有贵得离谱。
毕竟就她们两个人,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全聚楼上菜很快,一会儿菜都齐了。
沈若汐先抿了一口茶,开口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贞儿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疑惑地反问道:“啊?什么打算?”
她心里想着,自己不都表明想做买卖大展身手了,怎么还这般问?
沈若汐淡淡开口,“我说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听王爷说,你在你的院子养了一个小白脸。
之前我是一句话不会说,可如今既然我们能合作,我得劝你一句,万一此人心术不正呢?
还有啊,不能因为一时的打击就对男人失去信心。
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瞧瞧我外祖父,我爹,我几个哥哥,都是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都恩恩爱爱。
萧承逸那是个例外。”
宁贞儿轻挑秀眉,缓缓说道:“我不是对男人失去信心,而是觉得没意思,谈感情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那个人吧!”
宁贞儿嘴角轻轻一勾,“我们没有爱我心里清楚,但感觉好呀!反正跟萧承逸从来没有的感觉,他让我欲仙欲死……”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笑传来,“萧少将军,没想到能遇到你的两个前妻,我们还真是有缘呀!是不是她俩还是放不下你?句句话不离你。”
沈若汐和宁贞儿闻声转眸,只见萧承逸跟贺红瑛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贺红瑛一脸的嘲讽,而萧承逸则黑着脸,也不知把宁贞儿的话听去了多少。
沈若汐眉头一蹙,一股膈应感袭来,只觉这简直是孽缘,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上这俩货。
不过她如今可是堂堂战王妃,对方若敢出言不逊,她断不会客气。
宁贞儿这是头一回见到贺红瑛。
只觉得这女人不仅比沈若汐年龄大,就连自己都比她生得好看,居然还敢这般嘲讽,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不禁“哈哈”一笑,冲萧承逸不客气道:“萧承逸,你这眼光还真是差到极致,属于秋后的苞米,一茬不如一茬,麻袋换草袋,一代不如一代。”
萧承逸的脸色愈发阴沉,黑如锅底。
沈若汐跟君墨泠大婚的转天,他竟然没能爬起来,只觉浑身酸痛不已,像是被车碾一般。
起初,他以为是酒醉所致,可细细想来,觉得不对劲。
待看到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整个人都傻了眼。
他向来皮糙肉厚,能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定然是被人狠狠打了。
他寻思着,自己能在战王府被打,想必是战王授意。
若是平常人,肯定会恼怒不已,他就算是王爷,也断也没有随便打人的权力?
而且他是参加他们的大婚,礼物也不曾少送,必须要讨个说法。
就算讨不回来,能让君墨泠心里膈应膈应也好。
可萧承逸这脑回路却与常人不同,他不仅不恼,反倒心中暗自高兴。
他觉得,沈若汐肯定心里还有他,要不然以君墨泠的为人,怎会无缘无故打他?
这是君墨泠的嫉妒在作祟,嫉妒沈若汐的心里还留着自己的位置。
仔细想想,他也能想通透,毕竟结发之妻的分量,又有谁能比得过呢?
他不怕等,反正如今他们二人皆是二婚,他就等着沈若汐与君墨泠和离的那一天。
或许到那时,她便能发现自己的好,反正他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耗着。
想明白了这些,他心中的焦虑反倒减轻了不少。
媳妇是自己给作没的,只要还有希望,他便不计一切后果也要把自家娘子给抢回来。
这段时间在家养伤,他绞尽脑汁想了不少的法子。
今日是贺红瑛约他出来,他们乃是皇上赐婚的未婚男女关系,总不能毫无交流。
于是,他应了约,与她一同出来。
实际上,他的内心对此是极其排斥的。
贺红瑛比宁贞儿还要挥霍无度,完全就是一副骄纵大小姐的做派。
但萧承逸好面子,不想让人觉着将军府如今落魄到连请人吃饭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所以,即便满心不情愿,他还是咬着牙跟她来到了全聚楼。
谁能想到,刚上了楼,就听到宁贞儿在那肆意诋毁他。
男人向来最在意那方面的名声,尤其是在沈若汐的面前。
他最后悔的便是,当初他们是夫妻时,未能与她行周公之礼,才致使她如此义无反顾地离他而去。
倘若此刻她真信了宁贞儿的胡言乱语,那她就更不可能回头了。
“宁贞儿,你说我一茬不如一茬,那你呢?水性杨花?还找了个小白脸,你可知旁人都在背后如何议论你?”萧承逸怒视着宁贞儿,眼中满是愤懑。
宁贞儿就这般冷冷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没有沈若汐那般拿得起放得下。
她满心盼着他过得不好,永远没有翻身之日,家庭永无和睦之时。
“议论我什么?爱说啥说啥,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我想怎么舒坦就怎么来,难道我是跟那些长舌之人过吗?
倒是你,这都三婚了,还是这般不成器,你的苦日子还长着呢!”宁贞儿满脸不屑,话语中尽是嘲讽。
“宁贞儿,你的恶名早已传遍京城,听说你被人给强占了。
我都不晓得,你被人如此侮辱,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要是我,早就一根绳子了结自己了。”
大庭广众之下,贺红瑛一边捂唇笑着,一边尖酸刻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