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
“王炸。”
“要不起……不?我对三!”
战场空间,灵魔两域交汇之处摆着一张小桌,一沓小木板上刻着各样花色。
季书航瞪大了双眼,伸出手指用力戳在牌面,声调升高,满是不可置信。
魔帝早将张舞着的手臂收回,十八般武器散落一地,哪怕时不时被旁边的小黑子摸了根去,塞进嘴里,前者也未在意,只是慵懒抬眸:
“对啊,王炸不能管吗?”
“能……但就没有这么玩的!”
“那现在有了。”
季书航一时语塞,也没规定说不能这么出,只能深吸一口气坐回去:
“行,你出,我看你后面怎么走。”
嘿!有劝不听,咱今天还真不信了,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
是的,真能。
连对,顺子接三带,魔帝甚至还主动拆了副炸。
六百六十六,开挂演都不演了。
季书航一脸无语,显然是心态有些小崩,继续不下去了。
小黑子倒是乐见其成,牌一丢,捡起魔帝的武器,库库就是旋。
“时间差不多了?”
季书航站起身舒展了下身体,连打三天牌,除去最开始,后面等魔帝熟悉了规则,他几乎就没赢过。
不是技术问题,是也不承认,都是牌太烂。
魔帝心平气和将牌收好:
“莫急,打牌没心情了,闲聊也行,随便问。”
一听随便问,那季书航可就不困了:
“那批人不都被一巴掌拍死了,我留的东西居然没碎?还有,统……旧天道相关,你到底知道多少?”
“都是我魔族英年才俊,我又怎么舍得就那么拍死?早转移走了,不过是你们当时境界太差,没发现罢了。”
随后是第二个问题,魔帝大致盘算了下,毕竟时隔已久,片刻后才继续开口:
“不多,不过既然那老家伙能去,我虽未曾选择踏足,但蓝星的存在,我还是知晓的;
也曾有过心思,只不过强行凑进去太费劲儿;
相比那家伙成天不干正事儿,有那功夫,我还是更乐意花在魔族建设上;
猜测祂也不是自愿变成那副状态,多半就是那时探入蓝星,并将你接引此界,所付出的代价。”
季书航点点头,这同自己所猜测基本一致。
或许统子的大道真没那么复杂,就是像前世小说里那般,趁着自己与魔帝两败俱伤,再出手,夺灵、魔两道,聚合一气。
有些过于简陋了,以至于季书航早想到过,又给当场否认了。
但当两人对过账,排除了其余所有答案,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只能是这般。
“那你打算如何?灭了祂?”
季书航双手插兜,似是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魔帝不置可否,反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怎么?你想保祂?”
季书航沉默了。
被当工具人,愤怒、不爽是肯定的。
但回观过往,嘴上说归说,骂归骂,但实际统子帮自己不少,季书航都记着的。
其实在与魔帝对上暗号前,季书航一直想的是,把天道这烂摊子丢回给统子。
看着祂一边忙,一边骂骂咧咧,自己转身回家,抱着老婆热炕头,就算是出气了。
要灭了对方,不至于。
可问题就在于,仅凭自己一人,怕是阻挡不了统子。
作为三方中最弱,既为自保选择了与魔帝联手,那如何处理,从实力角度出发,后者说的才算数。
哪曾想,就在前者为难之际,魔帝善解人意起来了:
“我没意见,你想保祂,我卖你个面子。”
季书航掏了掏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直到魔帝再度肯定:
“我与祂相互争斗多年,亦敌,亦友;
但你若想着让祂坐回天道位置,不行。”
这算是肯定了一半?季书航没说话,静候下文。
“合力制服祂后,我将传位给景天,后亲自看押;
届时你们师兄弟齐心,也可避免两界万年争端,或,更近一步,促两族交流发展,皆为好事。”
话落,魔帝盯着季书航,仿佛只要对方敢拒绝自己提议,马上就会一拳干上去。
季书航只能弱弱举起手,叹息一声,目光幽怨:
“这天道,我是非当不可么?其实我啥都不想管,只想躺平来着……”
“就这样,准备准备吧,差不多了。”
说罢,魔帝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力道之大,令整块儿胸膛都凹陷下去,鲜血溅了季书航一脸。
“woc!有必要这样吗!”
这不算重伤,只是太突然,吓了季书航一跳。
魔帝白了他一眼:
“至于,而且那老家伙忒精,为了避免被从血迹干涸程度上看出端倪,你我从现在开始,每间隔一刻如此一次;
再持续三日,就可以出去了;
赶紧的,你自己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季书航震惊之余连连后退,拒绝了魔帝的“好意”,心一横,咬牙一刀捅穿了自己肩膀。
后者伸出胳膊,用半截袖口接住了些血,未能亲手教育这个把自己儿子拐跑的男人,不免有些可惜:
“行了,注意控制下愈合的速度,尽量贴合作战中的状态;
把握不住你就去练套功,打套拳,多活动活动,把伤口扯一扯会更真实。”
三天……
还扯一扯伤口……
我特么现在想先把你扯了!
季书航嘴角疯狂抽动,这就是老一辈的细节把控么,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