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
欢颜的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海宴清低头一看,欢颜已经醒了。
“公主?怎么了?”松烟的手停了下来。
“没事了。我想多睡一会儿。你们中午再来吧。”
松烟见怪不怪,挥挥手,
又带着人撤了。
“公主是这样的。经常睡懒觉。”她对着旁边新来的碧竹说道。
碧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海宴清看着门外的人影离去,又低头对上安欢颜的目光。
四目相对,沉默良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欢颜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发愣的男人,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回应,但却只看到了一片迷茫和无助。
海宴清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欢颜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失望愈发沉重。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走吧。\"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无力。
海宴清的身体微微一颤,不知不觉间默默地把她抱紧。
欢颜有些喘不过气,又睁开眼,眼前一片饱满的胸肌泛着古铜的色泽。
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是我对不住你。”海宴清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负你。”
“会如何?我们难道不是未婚夫妻吗?”欢颜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胸膛,引得他一阵颤栗。
“你说的,
我们是夫妻。”
他双手一掏,把欢颜从怀里提上来。
欢颜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应,嘴巴又被堵住了。
在这晨光里,被子一起一伏之间,冷空气侵袭入被窝,欢颜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冷!”
“你还管得了这些事!”海宴清恼羞成怒,一边把被子拉好,一边更加卖力。
欢颜的惊呼又被打断,她只能断断续续大喊:“不是……我……哎……啊……你干嘛!”
直至两人满头大汗,整个被窝都是湿漉漉的。
欢颜咬牙切齿道:“你弄疼我了!”
海宴清脸上浮现着一抹潮红,他似乎有些羞涩的把被子给她盖好。“冷不冷?”
“你现在才知道问我?要干嘛去了?!”欢颜给了他胸口一锤。
“你啊。”他眼睛向上一翻,若无其事的看向床顶。
“什么?什么意思?”欢颜红扑扑的小脸伸出被窝,看到了他心虚的眼神,她顿时明白过来。
“我呸!大色狼!”
她抬腿就要踹人,却被他精准一握。
海宴清低头,伏在她耳边,嗓音低沉。
“别乱动……不然我们今天两个谁都走不了。”
欢颜立刻不敢动了。她抿了抿嘴,眼睛滴溜滴溜乱转。
海宴清看着怀里的人僵住了身体,不禁笑出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欢颜又羞又气。
“行了。你好好睡觉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他抽出手,却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嗯。我好困。有的时候记得把窗上。”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她揉了揉,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宠溺一笑,“怎么都不知道害臊的!”
他忍不住朝着她圆润饱满的额头吻去,又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戴整齐,推开窗,又翻身上了墙。
刚回到海府的庆林斋,阿弥就着急的迎了上来。
“二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他皱起眉头,看着阿弥少有的急躁。
“您快去迎春苑看看吧!夫人病倒了!”
什么!
他抓住阿弥的肩膀,“怎如此突然?召太医了没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阿弥别过头,支支吾吾道:“二公子,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起了疑心,跟阿弥去了迎春苑。
刚进门,一个药碗“砰”地摔在他的脚边,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定睛一看,只见文氏气呼呼地半躺在床榻上,左手撑着身子,右手不停地指着门口,嘴里还在大骂:“什么东西!一个妓女也想进我海家的门!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文氏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有些发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母亲,这是怎么了?”海宴清跨过一地的碎瓷片,来到床前。
看到她儿子来了,文氏立马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拍着大腿,“你爹那个老不死的!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竟然对那卫初初……对她……对她……呜呜呜呜呜……”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愤怒和绝望,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地从眼角涌出来。
海宴清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是他娘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海宴清甩了甩头,理清思绪,赶紧走上前,扶住文氏,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慢慢说。之前爹不是说了吗,只是留着她有用处,并非是对她有非分之想。”
文氏抬起头,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儿子,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贱人……贱人……想逼我喝妾室茶,死都不可能!”
他又是一愣,越听越不对劲,但是又不敢问太多,唯恐刺激到文氏,只能坐在她床前,拍拍她的被子哄她。
过了好一会儿,文氏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对儿子说:“儿啊,你爹他……!我真的没想到,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海宴清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去看看!她如今都能在我们海家任意走动任意使唤人了!”文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海宴清。
“你爹如今都是能当爷爷的人了!还闹出这种让海家蒙羞的事情来,我们家以后还怎么在幽陵城立足啊!你身在朝堂,又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本来海家就江河日下,他还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他可能替你们想过半分吗!”
海宴清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可能……爹也是迫不得已……我是说……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