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高楼之间,秦怀道沉吟片刻,严肃地提出疑问:
“为什么要除掉集团cEo?为什么要重燃商业战争?”
讲完他的疑惑,他直接坐在了高级皮椅上,静静地等待回答。
尽管秦怀道对cEo也并无好感,但他从未想过取其职位。
原本预计要等待很久的秦怀道突然怔住,魏征几乎不加思索地回应:
“侄儿,你还年轻,你不懂这些。”
“我们以前也和你一样,但现实却让我们所有人失望。”
“现在整个商界格局,掌握着大权的,只有林总,只有他,我们辛苦打造的事业才能延续。”
“cEo会变,我们曾对他抱有希望,但结果呢?他的行为让人极度失望,竟然要清除那些不愿回归公司的老员工,还有你的程叔叔,还有许多人,他们都曾信赖过cEo。”
“更何况,你的程叔叔亲身经历过那场商战,如果不是命运眷顾,他早已不在人世。”
“你要相信,cEo终究会改变,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不想让你们再走一遍。”
秦怀道沉默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林总也会变吗?”
魏征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但只有林总才能保证事业持续发展,才能让我们的后代和普通市民过得更好。”
“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想想吧,这里面的事情你根本不懂,豪门才是问题的关键。”
豪华的办公室里,外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豪门的势力强大,若非李世民亲自带领精英团队全力保卫,那些叛乱分子早就闯进来了。
然而,除了这里,皇宫内外似乎一切如常,平静无波。
内部的动荡被刻意隔离。
“四公子,陛下在里面。”
李君羡满身伤痕,衣服被鲜血浸透,呈现出深红。
外面的军队拼命冲杀,若非亲卫队个个实力超群,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李将军,你辛苦了。”李泰礼貌地鞠躬。
李泰从边境归来,一路上危机四伏,但在宫内之事面前,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刚到长安,他就察觉到了不妙,与侯君集分开后,立即赶往皇宫。
若非李君羡拼死保护李泰进入内室,仅凭这件防护服,他早就丧命。
推开大门。
李世民背对着李泰,凝视着墙上的油画,神色疲惫。
画中是林川统帅商场的英勇形象。
即使画笔再巧妙,也难以描绘当年林总的风采。
这世上有无数英雄,却无人能与林川匹敌。
曾经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如今却形同陌路。
李世民没想到豪门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他也没注意到宫内的变化,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父王,孩儿回来了!”李泰跪地不起。
室内一片昏暗。
正是因为黑暗,才能更好地回顾过去。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李世民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变得更加冷静。
李世民露出欣慰的微笑,儿子从边境归来,已与以往大不相同,成熟了许多。
这一刻,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青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世民将倒在地上的李泰扶起,看着儿子,不由心疼。
此刻的李泰全身是血,有些受伤,原本英俊的脸上带着病态。
“青雀,坐下吧,我们父子也该好好谈谈了...”
拉着李泰的手,两人随意地坐在大理石台阶上。
外面的叫喊声时高时低,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李世民并不紧张,李泰也是如此。
大厅里的光线太暗,李泰看不清父亲的脸。
此刻的李世民才像个普通的父亲。
多年的帝王生涯,即使是亲生父子,李世民也无法袒露心声。
李世民望着窗外,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年前的时候。”
“你喜欢的花开了,你母亲想送一些给你,我阻止了。”
“我说,青雀已经长大了,怎么会还在乎这些花花草草。”
“身为集团继承人,应该多读书,多与贤臣交往。等父母去世后,也能更好地辅佐集团的发展。”
“你们既是上下级,也是亲兄弟,相互辅助,自然利于民生。”
“但我还是挂念你,偷偷让李君羡送去了...”
话语渐渐落下,李世民侧头拉着儿子李泰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无法言喻的沧桑。
这段时间,长安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件都让人心忧。
长孙家族削弱了朝堂实力,但把手伸进了企业。
五行七王的豪门把目标对准了他,豪门大军就在门外,各地的豪门企业也开始躁动。
每当想到这些,怎能不让他心痛!
“父王...”
李泰含泪,再也说不出话。
他们是父子,是上下级。
李泰的心情复杂。
他看到了父亲头上的白发,以前他从没有机会注意这些。
这位昔日的天策上将,处理政务从不知疲倦,指挥企业从不妥协的父亲,真的老了!
“青雀,我问你,你真的很想接手这个总裁职位吗?”
李世民拉着李泰的手,无声地加了一点力。
他想听到李泰说不,这对公司、对太子、对他们兄弟是最好的结果。
但李世民清楚,这只是他脑海中的幻想。
看似普通的父子对话,却关乎整个集团的安危。
李泰缓缓低下头,他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该说什么...
他清楚自己的目标,明白未来的规划。
既然父亲问了,为何不直言!
“父皇,孩儿是否像您年轻时那样?”
李世民微微阖目,思绪飘向自己,飘向他。
......
他是最爱这个儿子的,因为这儿子实在太像他。
同样是少年英姿,同样天赋异禀。
“像,非常像。”
“你虽年轻,却才情出众,多年向名师请教,学业精进,已超越太子许多。”
“然而正是你的锋芒毕露,成了太子的眼中刺。”
“但你何尝不是把他视为竞争对手,时刻比较着。”
李世民轻叹。
“当年我和你母亲,看着你们兄弟俩在皇宫里亲密嬉戏,去御湖钓鱼烧烤。”
“你们兄弟的感情,在众皇子中最为深厚。”
“可现在呢,当年的好兄弟,却因一个位置彼此戒备,互视敌对。”
......
“作为父亲,我又怎能不心痛!”
兄弟相争,只会招致灾祸。
李世民叹了口气,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我当年是无奈之举,而你却有选择的余地。”
经历过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格外忧虑儿子们间的不合。
因此,即便皇子众多,成年后依旧有的外派任职,有的深造学习,不给他们产生冲突的机会。
李泰因天资聪颖,被李世民特准留在京城,但也让他恃宠而骄,萌生夺嫡之意。
而太子李承乾暂时没有动静,是因为有他在。
万一他不在了呢...
“父皇,孩儿信任您,也信任您的判断。”
“正是因为信任父皇,孩儿才会来见您!”
“除了父皇,孩儿无法信任任何人,即使有机会去印台山。”
李泰不顾身上的伤,猛然双膝跪地。他要迫使李世民做出选择,而李世民只能选他。
殿外静默无声,敌人或许已疲倦。
夜深,天渐凉。
李世民起身,缓缓脱去衣物。
“青雀,天凉了,多添件衣服吧。”
李泰并未抬头,李世民轻扶起他,拂去李泰身上的尘土。
如今李泰已和他差不多高,甚至比他年轻时还要英俊。
“父皇,是真的累了。”
“为了这个国家,平时确实对你们关心得太少...太少了...”
次日。
李承乾从睡梦中醒来。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低调谦逊,外人眼里,他总是温文尔雅,无害的模样。
只有那些长期侍奉太子的人记得,眼前越来越懦弱的太子,曾经也是英勇非凡。
但自从患上脚疾,太子走路不便后,他变得更加恭敬内敛,完全失去了过去的气质。
今天不知怎么,太子比平时起得早。
“小沁。”
“我在东苑紫菀的那把父亲赐的龙渊剑还在吗?”
李承乾慢慢地整理衣装,讲话也不急不躁,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慌张。
整理仪容之事向来都是他自己动手,不让旁人插手。
“剑?”
不远处的侍女小沁思索了很久,但时间太久,一时想不起来。
仔细一想。
因为“八一七”后太子多年未舞剑,也很久没去过东苑那边。
至于紫菀,他更是从未踏足。
回忆起当年,太子经常去东苑习武,直至脚疾难行,才搁置了那把剑。
他对那剑爱不释手,一直带在身边。
“东苑那边由小白、小月打理,殿下如果现在要用,我这就去找。”
小沁温柔地说。
太子从不发脾气,即使在生病前,对待下人也很和气。
这些年更是不曾让他们做重活。
“可是殿下,你现在要它做什么,一会儿不是要去参见陛下吗?”
“您忘了,今天是殿下执政的日子。”
李承乾缓缓点头。
“对,对,对...”
“本王忘记了,先拿来吧。”
侍女行礼出门。
既然太子要剑,那就去找吧,反正太子很久没看那把剑了,可能是想念了。
毕竟那剑对太子而言,意义非同一般。
东苑鲜有人迹,家中一片寂静。
太子住所虽大,但李承乾平时节俭。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就几个侍女服侍他。
步入东苑紫菀,房门被猛然推开。
小沁心想,谁这么粗心,收拾完都不关门。
那把龙渊剑就摆在正门的梨花木桌上。不知是谁时常擦拭,剑上竟一尘不染。
这把龙渊剑来历非凡,源自春秋战国时期,乃是一柄名剑。
据说由欧冶子和干将两位剑师合力铸造。
是难得的宝物。
也是太子受封后,赐下的第一件宝物。
为的就是让太子学成经典之后,不忘记武学。
唐朝崇尚武艺,身为未来的君主,自然不能荒废。
“这剑怎么会放在这里,不应该好好收起来吗?”
“到底是谁动了太子的东西...”小沁抱着剑,口中抱怨道。
她平时不常过来,但太子这剑已多年不用,自然不会放在显眼处。
不敢耽搁。
小沁抱着剑回房。
“收拾收拾,本王要搬家了,你们也准备一下。”
搬家?
去哪里?
小沁不敢想,不敢问。
因为今日的太子,变得陌生了。
尽管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但...
“嗯,需要为殿下准备些什么吗?”小沁恭敬地问。
眉头渗出细汗。
小沁很紧张,不同于以往的紧张。奇怪的是,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紧张。
眼前的李承乾是她最亲近的主人,从不打骂她们。
今天有些反常,她担心主人会有事。
“不必准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