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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了城墙之上,城外,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压压一片,整齐排列,如黑云压境!
大军前方,是军队的精锐,皆身披铠甲,面向东方,甲光向日金鳞开,粗略估计得有十万人!
后方的士兵装备略差,甲胄不全,但也足足有十五万!
“吼吼吼!杀——”
“吼吼吼!杀——”
骑兵铁蹄铿锵有力,步兵举剑嘶吼,声势震天。
随着队伍最前方一人举手握拳,军队立刻收声,严阵以待。
领头者身骑战马,身披盔甲,皮肤黝黑,高大,威猛,犹如一个巨人。
领头者下马,向前几步,他的手掌浸满鲜血,指向城墙之上的众人。
“皇帝老儿!!!你可曾想过,你会有今天!你失去了民心,你的子民不再相信你,你的子民不再爱戴你……”
紧接着,他的手陡然指向卢仁定的方向,目眦欲裂,手指微微发抖,“老贼,我势要将你千刀万剐,令你生不如死!!!”
看向城墙下的士兵,城墙上的文官战栗无比,卢仁定身后的武将紧握双手,眼神飘忽不定……
“皇帝老儿!尔等速速开城投降,我保证,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待我大军压城,你可是反悔的机会也没有!!!”
药千钧紧握双拳,紧咬着牙齿,他看向药尚,“尚儿……这……”
药尚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自然也没有理睬药千钧,而是微闭双眼,抱剑于胸前,仿佛睡着了一般。
玄蛟保持沉默,楚小易自然是往嘴里狂塞着食物,对下方的场景不是很上心,就像吃饭看电视,时不时瞥两眼……
楚小易:跟看电影一样,真刺激!但电影里边应该找不来这么多群演扮演小兵吧
领头者身后,又大步走来了两个人,一人长髯,一人脸部拥有一道刀疤,两人皆身披铠甲,孔武有力。
“大哥,与他们废话作甚,直接压上去,用拳头教他们做人!我们历经万险才抵达这里,不得不说,那些守城的将军个个都是硬骨头,倘若不是城内的士兵与我们里应外合,我想我们一时也打不到这里!”
“看来那皇帝老儿,当真是失了民心,大哥您才是天命所归!!!”长髯壮汉道。
“哈哈哈!陈将军所言极是,而且大哥你对我们约束的太紧了,攻下一座座城,又不让杀,又不让抢,但如今已经要决战了,还担心什么,进城后,我要先砍几个人解解瘾!我看城墙上,那两名女子也是人间绝色啊……哈哈哈……”另一个刀疤壮汉舔舐着舌头,说道,“大哥你这次可不能阻止我!”
刀疤壮汉瞥了一眼领头者,却发现,领头者眼神冷冽的可怕,宛若冰窖一般,就这样看着他。
刀疤壮汉立刻收声,心中即使不悦,却也不敢发作。
他拿了一面盾牌,径直向城墙走去,“皇帝老儿,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待看向皇贵妃的时候,眼神是无比的火热,丝毫不掩饰内心的贪婪。
“皇帝老儿,还不速……”
轰——
一道风暴如同冲击波般自南向北贯穿,引得黄沙满天,马惊四蹄。
有的战马显然是受了惊吓,扭头向队伍后方疾驰,上面的骑兵费了好大劲才将战马安抚……
领头者被这剑气波浪轰飞了出去,他踉跄起步,重新站起,顿感头晕目眩,待尘沙散去,视线逐渐清明,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
一道长达将近六十丈,也就是将近二百多米的沟壑贯穿南北,竟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沟壑深将近十米,凡人跳下去,必会受伤。
凡人俗世地面的的坚硬程度自然比不上罗云宗演武场,但能产生如此效果,药尚确实也没留余力……
领头者心中大惊,而且他发现,刀疤壮汉也消失不见,仿佛被抹杀了一般……
这这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转而,领头者发现,天空之上,一名青年男子御剑而立,衣袂翩翩,宛若天仙下凡,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领头者瞳孔充斥着惊骇之色。
“修仙者……这是修仙者!”后方军队,有人心惊肉跳道。
这个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修仙者!药王朝背后竟然有修仙者,怎么办,怎么办!”
“梁将军已经死了!梁将军被修仙者斩杀!连毛发都没留下,这是何等毁天灭地的实力!”
“跑!!要赶紧跑!”
“……”
仅仅是一剑,就令几十万大军陷入混乱,除了前方几万将士瑟瑟发抖,后方的将士,已是乱作一团,向后方逃跑……
轰——
所有人感觉一道剑气划过头顶,顿时,军队后方撤退的路上,又凭空出现一道天堑,堵住了撤退的道路。
有几十个人由于跑得太快,竟然被剑气生生抹去,其他的则是被气浪震飞回来,灰头垢面,满身鲜血。
后路被堵,这下子连逃跑都做不到,接下来,只需要药尚在人群中央随意一挥,就可以带走无数人的生命……
军队已经完全乱作一团。
“我不想死啊!”
哐当——
一柄兵器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哐当——”
“哐当——”
“哐当——”
“……”
声音似乎会传染一般,如同潮水四面翻涌,无数人开始丢掉兵器,紧接着无数人跪倒在了地上。
有的人如同雕塑,有人已经痛哭流涕。
“求仙人饶我们一命!”
“求仙人饶我们一命……”
“我等知错,求仙人不要杀我!”
“……”
战栗声,哭诉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倘若第一剑斩在他们前面,是令他们产生了惧意,震碎他们的胆子,那么第二剑,斩断他们的回头路,则是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心,令他们陷入了绝望的囚笼!
领头者呼吸似乎停止,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天空那道身影,恐惧,惊骇已经填满了他的内心,其中还有一丝丝不甘……
他将腰间长剑拔出,撑在地上,身体似乎找到了支撑,以至于不会栽倒……
领头者如此恐惧,倒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他心有不甘!
恐惧无关生死。
他死死盯住天空中那的身影,剑刃深刻入泥土,强撑着地面,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