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级而上,比西环泳棚的海景还要沁人心脾的丛林景色。
像是突然闯进了一个童话般绿野仙踪的世界,临海的一侧感觉上年岁上了百年的古树枯藤着枝干,靠山的那一侧植被繁茂。
通向深处的石板路长着厚厚的一层青苔,连石栏上都布满了青苔。
入眼望去耀眼的绿色,阳光透过树木枝叶射进,点点的翠绿色恍人心神。
习羽停在了此处,随意的坐在石栏上,并不在意上面的青苔。
“自然永远不会亏待我们。”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如果我们一直在栈桥那里,等日落后是看不到这般丛林景色的。”
“我也没那么执着于日落,还有很多机会来看。”
习羽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空白景色,又对着carla拍了几张。
以前习羽不爱拍照,被carla和李舒然同化,从只拍景色到会各种拍人,carla很喜欢给习羽拍照,她的手机里最多的是抓怕的习羽的背影,因为习羽总是不太配合。
心情刚刚舒缓,习羽就看到Jack和刘成出现在眼前,从来没被这么煞风景过,习羽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们了?”
“这路是你们家的啊?再说了我要跟也是跟着carla,和你有什么关系。”
Jack和习羽呛了起来,两人互相都看对方特别不顺眼。
“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希望以后我们私底下不要有任何的交集,这次,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carla拉着习羽的手就要离开,Jack此刻看着那双交叠的两只手猩红了眼,一把将习羽推到了一边。
Jack身高体胖,习羽的小身板根本经不起他这样用了力道的推搡,被推的踉跄在那里。
习羽站定,推着Jack就要拉carla走,不想和他再计较,可力量悬殊太大,Jack假意让习羽出手了好多次,都没让他挪动半步。
Jack抓住习羽的衣襟拉扯到一旁用自己把carla和习羽隔开,看向carla。
“我听说你喜欢她是吧?”
“这和你没关系,Jack,我警告你,你敢动她一下,我就报警,学校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想临近毕业拿不到学位证吧。”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习羽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carla的话和习羽未收力的击打反抗激起了Jack内心压抑的愤怒。
Jack轻蔑的一笑,将习羽提起往地上重重的摔下,顺手捞起了carla将她半抱在怀里,用他那肮脏的唇舌玷污carla。
“当我没学过法律?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你怎么证明习羽是被我打的?你觉得你能说服刘成给你作证还是这里有摄像头?”
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被施了力狠狠的抛向一旁的石栏处,肩背受力,习羽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痛的蜷缩在地上。
缓了片刻挣扎着起身,忍着阵阵抽痛,习羽很清楚自己在Jack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收起全部的脾气,好言相劝。
“放开carla,我不计较你刚才扔我那一下。”
轻蔑转成戏谑,carla怕Jack再对习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配合着Jack不敢激怒他。
carla越顺从Jack越兴奋,carla不敢挣扎丝毫,软玉在怀,习羽现在在他眼里特别的碍眼,一脚踹了过去,用了八成的力。
习羽本就踉跄,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根本无从躲避,比刚才的那一抛力道还大,习羽被踹的连闷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Jack将carla抱在怀里,让她眼看着自己往习羽的身上狠狠的踹了好几脚,两人的无力反驳激起了Jack体内的兴奋因子,他看起来端正的五官上写满了丑恶。
“你看看,你喜欢她什么,她现在像一只死狗一样!”
习羽双眼猩红全身颤抖,大口喘着粗气,口唇发紫,剧烈的咳嗽,习羽感觉一口鲜血呛入了肺里,呼吸被遏制住,每一口吸入身体的气都伴着剧烈的疼痛。
眼看着习羽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Jack狠狠的啃咬着怀里的carla,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carla衣服被撕扯的细碎,他肖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多少的午夜梦回,他夜夜婉转的人儿就在他的怀里,从粗鲁变得珍视,在carla耳边呢喃。
“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carla心死般的眼神让Jack梦碎,他变得癫狂与不顾一切,痴念了很久的人,他不会放弃得到她的机会。
“你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美好,相信我,你感受过后就不会再喜欢习羽了。”
强制和轻柔,两种极端的人性在他身上疯狂的撕扯。
他想给carla最美好的体验,又压抑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残忍心性,罪恶的心思在他的身体里野蛮生长,在他的行动上崩裂。
这一年,Jack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和精力去追求carla,carla的每一次拒绝都会让他燃起斗志,无端生出些越挫越勇的激情。
他众星捧月般活到现在,还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万事如此,人也如此,carla更是如此。
身上的伤痛和血腥习羽已经全然不在乎,灭顶的无力感袭满全身,她眼睁睁的看着carla堕入无边黑喊,恍惚间看到他身后有一张无边的黑洞在吞噬着他残存不多的人性,将他体内的兽性激起。
习羽全身伤痛,动一下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用刀深深的刻在习羽的脑海里,鲜血横涌。
人在绝望的时候是落不下一滴眼泪的,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习羽感觉自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在满屏的雪花中时不时横竖抽搐着一下闪现过一个刻骨铭心的画面。
孙婷咬着指节强迫着自己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她颤抖着用手机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第五人的视角让她更加恐惧。
一边是Jack,习羽和carla的伤痛带来无以言说的感官冲击。
另一边是一旁的刘成,他的默然和笑容,才让她从内心深处震颤。
孙婷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浸*淫般的享受这样施虐的画面,他像是一个贪婪的观众沉浸在眼前的戏剧之中。
离得太近,孙婷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怕自己也会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Jack一个人就可以将习羽和carla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孙婷很相信加上刘成。
两个彪形大汉治服三个女生完全不是问题,她现下能做的就是帮助风暴中的两个人保留证据,她足够清醒。
仅仅十几分钟,对于三个女生来说像是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突如其来的暴雨遏制住了罪恶的延伸。
Jack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这么一刻他觉得carla也不过如此,在他眼里现在的carla就是他用过后弃掉的污秽之物,看一眼都很恶心。
临走前还猝不及防补了习羽好几脚,像是要摆脱什么肮脏的可弃的腌臜之物一般。
一场倾盆的大雨,冲刷掉了罪恶发生留下的所有痕迹,carla颤抖着拨打了急救电话,怀里的习羽气息微弱,她感受到雨水的冲刷带走了习羽身上仅剩的温度。
救护车的嗡鸣声穿过雨幕,担架上的习羽看不出丝毫的生命气息,carla被医护人员架着如僵尸般行进。
孙婷感觉手上的手机如千斤一般沉重,好像应该报警,但刘成给她造成的阴影过于深刻,通话界面上三个9,她颤抖着打了删删了又打,迟迟按不出拨通键。
手术室外,carla坐在走廊,她不记得是谁好心的给衣不蔽体的她披了外衣,水顺着内里残破的衣衫积聚在胶质的地板上,红色的手术灯很是刺眼。
习羽经常和她说,想把自己藏起来,carla现在有同样的想法,强烈的立即的想把自己缩在无人的角落,能缩多久缩多久。
不想看到眼前来回匆忙的脚步,更不想听到任何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细微的声音。
「Uno在学校附属医院的胸外科的手术室」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连标点都没有,carla将信息同时发送给了林岛安和林屿宁还有李舒然,如果没出事,现在她应该和习羽在机场到达层的出口等待着几个月未见的李舒然。
放置在长椅上的手机不知疲惫的震动,也没有撼动雕像一般的carla分毫。
不想说话,carla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火炉里的冰窖,被炙烤着消融着流着残水,从哪个方向都难以找到一个开口。
林屿宁到的时候满肚子的疑问,被蜷缩在长椅上的carla哽在了喉咙,无措的看了看carla又看了看手术室。
医生匆匆忙忙没有一个能够驻足解开他的疑惑。
“怎么了?习羽怎么了?”
林岛安声音不小,站在手术室外,他尤其的慌张,过去的事情如影像般回放在眼前摧毁了他惯有的冷静,护士站的护士好心提醒这位阿Sir要保持安静。
林屿宁对着林岛安摇了摇头,他和他一样,什么也不知道,眼见即所知。
这么大的声音carla都没有抬头,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嵌入了长椅的角落,兄弟俩都还理智的给她自我消解的时间。
林岛安焦躁的走来走去,林屿宁站在手术室门外死死的盯着那扇许久才开合一次的门。
寄希望于里面能出来一位医生带来好的消息,carla的状态让他强烈的不安,他更不敢问,只能等,等carla开口,等习羽从手术室里出来。
手术室外站了没一会,林屿宁梳理好心情,他不能比carla还情绪化,必须理智的处理目前糟糕的情况,最先要做的就是联系习羽的父母,打了电话给李亚普。
“麻烦你去我办公室,在我电脑里学生信息里找一下习羽的家庭住址,然后去趟习羽家,去把习羽的爸妈接来……”
carla终于在林屿宁打电话的时候有了反应,急切的反驳。
“习羽昏迷前嘱咐过一定不要告诉她父母。”
“你等我电话。”
挂了李亚普的电话,收了手机,林屿宁坐到carla身旁。
“carla,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告诉我?”
“习羽是被Jack打的,刚刚在急诊室,医生说她的肺有问题需要立即做手术。”
“carla,他应该不只伤害了习羽对不对?”
carla点了点头,不想回忆也不想说,她清楚的感觉自己好像吊着一口气,等待着医生对习羽的审判,那个手术门好像也像是对自己的审判之门。
“对,给我点时间,我缓一缓,我知道要报警的。”
林屿宁坐在carla的身侧,等待她自我调整好。
一旁的林岛安可就没林屿宁这么克制了,立即联系了港岛总区重案组的同事,看carla这般眼神虚晃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不觉得这是起简单的施暴案件。
习羽被打进了手术室,carla的状态像极了被性侵后的应激后自我保护状态,现在林岛安迫切的需要找个女性同事来安抚一下carla。
Jack涉嫌故意伤人被警方极速拘捕,在行动力方面冷静后的林岛安是绝对的快。
手术门打开,林屿宁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请问习羽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声林岛安收了手机也凑了过来,医生摘了口罩。
“手术很成功,不过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稍后病人会被送到深切治疗部,家属可以去探望。”
“可以问一下她具体的情况吗?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进手术室了。”
医生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进手术室前陪着病人的是个女生,现在换了人,耐下心来重复的解释。
“病人三根肋骨骨折,其中有一根扎破了肺部导致气胸和肺出血,我们的急诊医生给病人做了紧急的胸腔闭式引流,做了检查后发现出血情况不太好,我们在第一时间给她做了开胸手术,止了血,对肺部进行了修补。病人还同时做了肋骨固定的手术,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在深切治疗部观察24小时。还有她右臂肘关节骨折脱位,也已经固定好了。”
carla一直坐在原处,兄弟俩听着医生叙述着习羽的伤情,眉头紧皱,一些字眼飘进carla的耳廓,在脑海里阵阵回荡。
向医生表达了感谢,阻止了前来的警察,林屿宁坐回到carla的身旁。
“你想去看看习羽吗?还是让警察带你先去处理一下。”
“Uno交给你们了。”
carla卸了一口气,跟着林岛安叫来的一行警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