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羽在规划着新的论文的时候抬眼看了眼林屿宁,认真工作的男人还真的是格外令人着迷。
林屿宁体热,穿的要比习羽薄了很多,上身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合身的重磅t恤衫趁着他的身形格外的好,半框眼镜下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着。
过于投入到工作中,林屿宁完全没注意到习羽的小动作,直到习羽跑上楼去,林屿宁以为她又要去卫生间,看着习羽老老实实的穿了拖鞋,也没再管她。
习羽突然忆起了那件粉褐色的卫衣,打开衣柜就看到它被挂在一堆套头卫衣里很显眼,林屿宁没有刻意的把两个人的衣服分开来挂,相同款式的衣服被挂在了一起,两件粉色的卫衣混迹其中特别显眼。
林屿宁趁着习羽上楼的功夫手压了两杯橙汁,其中一杯丢到了微波炉里转了一圈,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习羽抱着件卫衣下来。
“给我的?”
看到习羽点了点头,林屿宁拿起习羽手里的卫衣直接套在了身上,从微波炉里拿出温热的橙汁递给习羽,习羽接过橙汁在林屿宁周围转了一圈。
这人真奇怪,不穿衣服是一块人,穿上衣服就是一条人,她明明是按照他的尺寸买的,穿上去看起来还大了一些,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瘦。
“粉色确实适合男性。”习羽感叹道。
“喜欢我穿粉色?”
“我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你穿粉色的样子。”
喜欢是喜欢,习羽也不敢想,要是这位黑脸教授穿粉色去上课是怎样的场景,他还怎么凶的起来,prof.Lam穿着粉色衣服训人,想想都觉得怪。
两人坐回了电脑边,习羽整理报告的时候遇到了困难,脑子断档,坐在电脑前发呆,林屿宁凑在她身旁,问她,“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不要,就是现在脑子有些掉线,我觉得我可以解决。”
“那就休息休息,换换脑子,想不想看我改试卷?”
“你在改试卷?”
林屿宁指了指电脑,他临来前让自己的博士生将学生的试卷扫描成了电子文档,习羽刚刚写报告的功夫,他一直在判卷。
习羽看了一会,是她当时车祸后考的那门「社会调查与研究方法」,看了题目不免和林屿宁抗议起来。
“怎么不是案例分析了?就我们那届是大冤种是吧!”
“你仔细看看,这种计算题、综合题和调研报告题,哪个不比你们当时的案例分析要难的多?”
“我不管,你知道我当时残着胳膊在考场上奋笔疾书有多难,这个充其量是脑力劳动,我们当时可是受到了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摧残。”
这个时候就不能和习羽讲理,林屿宁也觉得当年他出的题是有些过分了,他就用过一次那样的考试方法,不光学生累,他判起卷子来更难。
学生们为了凑字数各种鬼招都使了出来,他们好歹都是名校的学生,为了凑够字数无所不用其极,连句子语法都能不顾,林屿宁也是第一次在判卷的时候头疼那些连不成句子的话,不讲人话读都读不懂。
林屿宁把习羽抱到怀里,一副任其打骂的样子,“我错了,当时是不是委屈死我们家西西了。”
“谁是你们家的,你也没落好,我们那时候骂你可没嘴软。”
截住习羽要锤他的手,林屿宁将她的左手的卫衣袖子撸了到胳膊肘处,美容缝合的好,伤口处只留了一条细细的白线,当初林屿宁在她身后是看过这个伤口的,想到第二天习羽是带着这么严重的伤参加的那场考试,他内心在此刻不免还是感到一阵抽痛。
看着林屿宁眼角似乎泛着些许的泪光,双唇颤抖着吻上她小臂处的伤疤,习羽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连忙收了手将袖子放下。
“好啦,反正受害者也不止我一个人,我还比其他同学强点,能和你犟嘴。”
“你看,我也干过很混的事情,只是不凑巧,让你赶上了。”
这些年,林屿宁没少在学生身上搞教学实验,从招生到授课方式,从社会实践到考核标准,每一年他都会尝试着开拓新的方式和方法,将适合的方式留下,不适合的方式迭代掉。
下一年,他会出任社会学系的系主任,在学科建设上还会推出更多的新的尝试,习羽今晚确实是提醒了他,在这个过程中应该多关注学生们的想法,毕竟他们才是主体。
“你们是不是都挺烦我的?”
在林屿宁的语气中,习羽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失落,他没掩着自己的情绪,拢着她的手臂也没有收紧,眼角低垂透着淡淡的颓丧。
习羽从林屿宁的怀里坐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没收着力的胡乱揉捏。
“拜托prof.Lam,你清醒一点好吗,你是不知道自己课讲的有多好了么,配上你这张脸和身材,你的受欢迎度不要太高,再不济还有一堆嗑cp的,你和martin的cp可是最受欢迎的……”
糟糕,马屁没拍好,习羽眼见着林屿宁脸上的颓丧感散去,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习羽真想拍拍自己的脑门,怎么一冲动把这话也说出来了。
林屿宁没给习羽逃跑的机会,在她想要跑之前,他比她速度更快的把人摁在了怀里,冷笑着问她,“我是听李亚普讲过,你们有把我和martin凑在一起的事情,怎么感觉你讲的比他告诉我的还要过分呢?”
林屿宁故意的拉着尾音,看着习羽,等着她坦白。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对你比较友好……”
习羽手机里确实有之前存过的一些文档,不得不说他们学院爱嗑cp的那一群人文笔是真的好,写了不少林屿宁&许慎莫的cp文章,其中不乏一些尺度比较大的文章,还有各种衍生文,他俩是真的好嗑。
从习羽丰富的面部表情里,林屿宁也猜了个大概,他会刻意的保持一定的上网频率,了解新鲜的事物和风向,这群学生还真的是有够让他惊喜的。
“你不会也是其中的一员。”
对上林屿宁肯定的语气和带着冷意的眼神,习羽也知晓自己撒谎无用。
“我保证,对你有非分之想后,我再也没看过那些文章……”
“还有文章?”
他只是略微的一诈,果然习羽还能让他更加惊喜。
习羽现在感觉自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水越搅越浑,索性放弃了狡辩,拿起手机在Google drive里翻出共享文件夹给林屿宁看。
“先说好,不带生气的,也不能去溯源,我只是个破看文的,吃完饭还掀锅很缺德的,会被骂死。”
林屿宁拿着习羽的手机随手点开了几个文档,他确实是低估了现在学生的创造能力、想象力还有尺度。
他也看过很多这种类型的电影,比如《断背山》《春光乍泄》等等,这些学生真的是有才,主人翁是自己,林屿宁看了几篇也看不下去了,将手机屏幕摁掉扔在了沙发上。
“你们现在的学生仔都喜欢这些?”
习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屿宁,缩在他怀里不肯看他,脑袋里想着怎么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见习羽没回应,林屿宁就知道习羽盘算着要撒谎,托着她往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故作严厉的警告她,“别想着骗我,讲实话。”
“看文么,百无禁忌才爽啊,文学和艺术作品就是要突破法律和道德的边界,你不要觉得那是你就好了。”
习羽羞涩的把头埋在林屿宁的胸口,紧紧的抱住他,向他讨饶,“我们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再讲下去,我感觉我的底裤都要没了。”
林屿宁是饶了习羽,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习羽本身也没错,可他就是醋极了,放任着自己发了狠的吻习羽,手上也没闲着从她的衣角里探进去。
以前纵使是情到深处的时候,林屿宁也会注意着不在习羽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今晚的林屿宁不太一样,即便是不能进行到底,他的指腹还是拾级而上,重重碾过纸面带出褶皱,顶点处用了力的揉捏,在习羽的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痕迹,属于他的痕迹。
习羽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将林屿宁狂风骤雨般的亲热全部承了下来,任由着他疯狂的在各处描绘她的身体。
须臾之间,习羽感受到林屿宁凑在她颈侧,张口咬住用力吮出一圈红紫,霎时间仿佛全身的电流集中在一处,习羽不自觉的弓身,喘息阵阵,这才意识到林屿宁之前的甘之若饴。
良久过后,情绪宣泄的差不多,林屿宁唇触着习羽的唇,没好气道,“你该庆幸你今天不方便,不然我非得拉着你全都实践一遍。”
习羽啄着他的唇,委屈得控诉,“我都还没吃醋,你倒是先气上了。”
“就是气你不吃醋,你得对我有占有欲,全方位的占有欲。”
两人都没了再工作学习的心思,合上电脑,林屿宁抱着习羽上了楼,习羽生理期也还是要洗澡,她觉得尴尬拒绝与林屿宁共浴,林屿宁现在可没那么好讲话,没有顺着习羽的意,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挤进淋浴间里。
男女对于淋浴的水温要求相差过大,习羽喜欢将水温调高几度,尤其是降温后,水的温度调的奇高,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整个人才算洗的通透,林屿宁习惯了低几度的水温,习羽调的水温洒在他身上,感觉要蜕一层皮下去。
11月份的上海气温最不稳定,前一天最高温度还二十多度,后一天的最低温度就能降到零度左右,每次降温习羽都很苦恼,从香港带过来的被子不够厚,晚上进被窝的时候手脚是凉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旧是凉的。
林屿宁一来,习羽暖不热被窝的困扰就没有了,洗过热水澡,林屿宁身上的热气许久都不会散掉,半梦半醒间习羽周身散发着阵阵凉意,身后的林屿宁像个火炉一般,习羽会不自觉的缩进林屿宁的怀里。
一早醒来,林屿宁看到习羽再不是被他强制的圈在怀里,而是像个八爪鱼般紧紧的贴着他,心跳在此刻交叠跳动,连呼吸都比往日更加平滑顺畅,他贪恋的就是此刻的日常的点点滴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