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方式被颠回去,阮观南回来的时候满脸沧桑。
她狠狠把自己摔在床上回回血,这才拿出阮父的信件看了起来。
信里,有两种不同的笔迹。
但同样的,写满了对她的担心和挂念。
最后,阮父写道:
女儿,请原谅爸爸的行径。看着你从当初小小的一团,到如今亭亭如立的大姑娘,爸妈很是欣喜。
本想一直护佑你,让你一辈子快乐无忧,无奈啊。
女儿,原谅爸爸。
一滴水痕突兀的掉在纸面上,阮观南慌忙拿开,小心的用裙角把信纸恢复如初。
她拿起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内心酸涩不已。
当初被告知要下乡,还是离家千里的地方,她非常愤怒。
然而更多的是害怕和委屈。
她以为,向来疼爱自己的父母,要放弃她了……
可看他们的来信,是因为有苦衷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不得已把自己送到乡下来呢?
999能提供的是与主线有关的剧情,而阮家并不在剧情线当中。
阮观南满心疑问,突然想起了还有一封信。
她急忙拿出来拆开,希望能找到关于他们家的消息。
通篇一大堆再说夏怡自己的近况,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炫耀的味道。
阮观南不关心她这夹杂的内涵,直到看到夏怡说,她父亲当选了京市新任市长。
而阮父因为思想觉悟问题被撤了职,阮家遭到了查封,阮父被送到了大阳村劳动改造。
因为这场风波,阮母也直接辞去了京市大学老师的职务,陪着阮父一起被下放了。
阮观南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直到看了好几遍才放下信纸,怔愣当场。
夏怡作为她的邻居,从小到大事事都要和她攀比。
信中,话里话外都是炫耀心思,十有八九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这就是父亲的无奈……
阮观南内心突然窒闷难当,充满了对父母的心疼和担忧。
她绝对不会相信父亲会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
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领导,一直都兢兢业业,有时候忙起来很长时间都回不了家。
他绝对不相信,一心为民的父亲会犯什么思想上的错误!
转而一想,大阳村,不正是小成村隔壁的村子吗?
阮观南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她不能一直被父母护在羽翼下。
必须得想办法去看一下父母的境况才能安心。
她缓了缓,把父母邮寄过来的包裹打开。
果然,里面洋洋洒洒都是她平时用的东西,甚至还有好几件冬衣。
在包裹最深处,还有一个铁盒子。
阮观南打开后,被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钱票惊了一把。
她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多块钱,应该是家里剩余的所有钱财了,爸妈一并都给她邮了过来。
看他们这种几乎帮她搬家的架势,事情一定很严重。
*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正常上工。
阮观南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依然正常的吃饭和干活,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怎么溜去大阳村看一看。
周砚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可原本明媚无忧的眼眸里,如今满是思绪。
他眉头紧皱,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动态,发现自己并不是错觉。
突然间也没那么爱笑了,话也少了很多。
周砚有些担心,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去打扰她。
如今两人的身份,他不能干涉太多,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下工后,阮观南趁着大家忙着做饭之际,一个人离开了知青点,往附近的山上走去。
她背着一个小背篓,洋装去捡些柴火,一路顺着足迹就往山上摸去。
【999,大阳村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亲亲宿主,系统的路线是不会出错哒,按这个方向走一定能去。】
阮观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次也只是先来踩踩点、探个路。
等摸清路况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不然被别人发现了,可能会给父母带去麻烦。
阮观南慢慢往深处走,等到没路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黄昏时分,稀薄的阳光穿过密林投射进来,形成一枚枚梦幻绚烂的光斑。
伴着悦耳的鸟叫声一起,共同描绘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阮观南安静的感受了片刻,准备下山。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好几个签到点,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阮观南随手点了签到。
瞬间,她就感觉手上沉甸甸、湿乎乎的,她一惊,差点把东西直接摔出去。
等余光看到是什么玩意后,阮观南直接一个挥手,把差点脱手的东西又捞了回来。
这竟然是一根手腕粗、半臂上的野山参!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她之前见到,阮母高价买过一根野山参给阮父补身体。
那只山参也才拇指粗细,也要好几百块,品相远不及自己手里这根。
这根至少也得五十年份往上了!
山里果然到处都是宝。
阮观南赶紧又精挑细选了一处地方,期待的点下了签到。
手里再次一沉,这次她抓的紧紧的,小心的抬手看了一眼。
手中是一个有些破烂的包裹,像是长时间埋在地下的东西。
阮观南眉头微皱,暗骂了签到系统一句。
这家话,连破烂都能签出来,还有没有下限啊!
可等她打开包裹一看,脸上的不满骤然消失殆尽。
她立马双手合十,满脸虔诚的祷告:
“万能的签到系统,你的高逼格真是让信女受宠若惊!”
999在空间里气的“duang duang”跳,它这么贴心,宿主怎么从来不夸它高逼格!
阮观南放下手,双眼放光的看着包裹里黄澄澄的小黄鱼,眼热不已。
整整十根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感谢这位无名英雄!
阮观南小心的把包裹装进自己的小背篓,上面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木柴,遮的严严实实。
然后,心满意足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