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最不缺的蔬菜就是白菜,这是他们刚搬来的时候沈梨去邻居家里买的,每家买两颗,就攒了不少。
她去仓库里搬了一棵大白菜过来。
顾厌在厨房里将面团先揉了,然后开始处理猪肉。
野猪肉和家养的猪肉还不太一样,吃起来会更有嚼劲。
沈梨和顾宣在院子里处理白菜。
一家子分工合作,很快食材便全部处理完毕。
一大盆的馅料摆在桌上,兄弟俩都是干活的好手,面皮一捏,一个圆溜溜的元宝样的饺子便新鲜出炉。
沈梨看的眼热。
忍不住也上手包了一个,结果不是上面漏了,就是下面没封住口。
她怀疑是馅料放的太多,下一个就只放了一丢丢,包是包上了,可煮好一咬,全是面皮,馅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
沈梨虽然没说,可对自己包出来的那几个表示深深的嫌弃。
好好的一锅饺子,愣是被她的几个霍霍变成了面片汤。
顾厌面不改色的把煮烂的几个饺子捞到自己碗里,一口一个的吃了下去。
只是烂了而已,没什么其他的奇怪味道,更何况也是梨梨的劳动成果。
沈梨美滋滋的和顾宣吃着元宝样圆鼓鼓的饺子。
一口咬下去,满足的紧。
于是,她吃撑了。
大半夜肠胃顶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顾厌按开了灯,“不舒服吗?”
沈梨嘤了一声,捂着胃,“吃多了,胃胀的难受。”
她掐着自己手上的穴位,一时半会儿还没能起作用。
顾厌去倒了杯温水,喂给她喝了两口,然后把人抱在怀里,接过她按压穴位的动作。
“平常也没饿着你,今天吃不下了就留着明天吃,非得把自己吃的这么难受。”顾厌语气里带着心疼和担忧。
沈梨埋着头,哼哼唧唧的,“我吃的时候也没觉得撑,吃完了才感觉难受的。”
顾厌叹口气,一手掐着她手掌上的穴位,另一只手在她胃上打着圈的轻揉着。
慢慢的,难受劲儿过去了,沈梨就这么睡了过去。
顾厌就保持着这个动作给她揉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沈梨已经完全没事了。
就是没忍住放了几个屁。
顾厌早训回来带了早饭,吃过之后他没急着走,而是亲自把沈梨送去了军区医院的大门口才转身离开。
昨天范领导说已经跟医院这边的人打过招呼了,让她去了之后直接去找主任。
沈梨来的时候没引起什么人的是注意,直到她从主任办公室出来。
沈梨的到来直接在医院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仅仅是她顾营长妻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她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能来医院里工作。
沈梨对这些打探的目光置若罔闻,浅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
因为沈梨是个空降的,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虽然范领导打了招呼,可主任也要为她手底下的人,包括病人负责。
只见他大手一指,就将人安排到了一个赵夏夏的手下打下手。
赵夏夏:“...”
搞咩啊!
沈梨当然见过赵夏夏,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见过的这个医生,就是当初谢嫂子跟她提过的顾厌的暗恋者。
她走上前,伸出手,“我是沈梨,未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赵夏夏简直想哭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给她下马威!
她死死的咬着唇,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客、气。”
沈梨笑的更甜了,虽然她不知道面前这人就是赵夏夏,但她对顾厌有想法是毋庸置疑的。
她无意做什么下马威,可话赶话赶到这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人群很快散开,沈梨跟着赵夏夏去了她的办公室,一进去就看到她桌上放着的小立牌,赵夏夏三个字醒目极了。
沈梨这才恍然,原来这个就是被谢嫂子翻来覆去嫌弃的军区医院一枝花。
确实长得好看,因为职业的原因,身上还带着一股冷静沉稳的气质。
“赵医生,您看我做些什么好。”
只要赵夏夏不为难她,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做些多余的事情。
赵夏夏不想理她,可又不得不理,她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病历单子取出来,扔给沈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医院工作,但我要提醒你,医院可不是让你混日子的地方,这里的每个病人都很重要,要是因为你而出了什么差错,就算你是顾营的妻子也救不了你!”
“你和小刘护士一起去查房吧,把每个病人的身体情况记录下来。”
沈梨选择性的把她前面那段话给忽略掉,翻看着手中的病历。
这个病历本上共有五个病人的信息,三个是出任务受伤入住的,还有两个一个是家属,得了阑尾炎,一个是小孩子,因为持续发热。
沈梨心里很快就有了数,她把病历本往腋下一夹,大步流星的朝着病房走去。
她先去护士站找了小刘护士,是一个齐刘海的小姑娘,看起来乖乖的。
她的眼睛晶亮亮的看着沈梨,看的沈梨心里毛毛的。
这小护士怎么这么看着她,好像她是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一样。
沈梨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甩出脑海,“走吧,我们先去看看病人。”
小刘护士嗯了一声,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她身后。
她们先去看的是那三个受了外伤的战士。
他们三人正好住在一间病房,一个断了腿,一个开了瓢,还有一个中了一枪,伤在脏腑。
小刘护士对沈梨很好奇,但也担心她有什么不懂,都已经准备好给她答疑解惑了。
哪知道对方根本一句话都没问他,反而在检查了病患的伤处之后,问了患者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一针见血,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外行人能问的出来的。
小刘护士看着沈梨的表情更崇拜了。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也就是那个发烧住院的小娃娃。
小男孩才五岁,来看护的是孩子的母亲,女人面色憔悴,穿着打着补丁的灰扑扑的褂子,除了母子俩之外,在女人身边还坐着两个女娃娃,都比床上那个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