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希望滋味拍卖的结果,咚贝大饭店拍卖的钱,绝对不会超过一千。
这点钱分给“几百个兄弟姐妹”,平均每人连十能量币都分不到。
酒局即将结束之际,领导醉醺醺道:“小王、小黎,你俩明天该交文件了。”
两人露出假笑,保证一定上交。
黎秋生冲王琰使了个眼色,王琰忙上前扶着领导,黎秋生悄悄去找店长,要了个麻袋,留了张纸条。
趁着领导醉醺醺的,王琰把领导扶到后门。
领导眯着眼:“这、这是富贵街吗?”
黎秋生把新鲜的麻袋往他头上一套:“富贵你爷爷个头!”
“哪来的胆子使唤你祖宗?!”
黎秋生和王琰放开手脚,对着麻袋里的领导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鬼哭狼嚎。
打着打着,手感忽然变得软绵绵的……
麻袋底下的东西渐渐膨胀,露出的脚变成了毛茸茸的大熊掌,像极了食客的脚。
王琰见势不妙,扯着正打在兴头上的黎秋生就跑,直直跑到饭店前门,跑出富贵街。
脱离了富贵街,这对难兄难妹才开始为明天的事发愁。
王琰苦着脸:“打人一时爽……”
黎秋生握拳:“不干了,揍他!”
黎秋生扭头盯着王琰:“你也别想回去干,我已经把拍卖的真相告诉店长了。”
王琰一怔,叹气:“就这吧,老大应该不会跟我们计较能量值。等任务结束,多给老大干活……”
黎秋生和王琰当了一天孙子,临了才爽了一把。
可怜有人憋屈了一整天。
夏锄禾带着小路当归出门,俩孩子鬼鬼祟祟找了个人多的地方。
夏锄禾把席子一铺,小路当归往上面一躺……
夏锄禾随便将席子卷吧卷吧,把路当归裹在里面,掏出提前写好的纸,压在席子下面,上书——
妹妹重病,众筹医药费,求好心人帮助!
然后夏锄禾就开始“嘤嘤嘤嘤”。
好心人没等到,看热闹的人不少。
俩人演了半天,演得嗓子都哑了,才筹到一枚能量币。
就在夏锄禾准备放弃,开溜的时候,好心人终于来了。
好心人摸了摸路当归的脸蛋:“可怜的孩子,我有个在医院工作的医生朋友,我可以找他免费帮你看看。”
吃瓜群众将好心人一顿夸,有热心肠的还想帮忙把俩孩子送过去。
好心人道:“我的车停在街尾,我帮你抱着妹妹吧。”
夏锄禾扶了下腰,遮好衣服下的菜刀。还是有空间方便啊,把刀挂在腰上,总担心没用于防身,先把自己送进医院打破伤风。
谨慎起见,为了不被人当众戳穿是骗子,夏锄禾只能先跟好心人,途中再趁机逃跑。
夏锄禾当然不会让别人抱走路当归,她任劳任怨地把路当归背在背上。
随着离好心人的车越来越近,吃瓜群众也越来越少。
三人来到一辆黑车前,好心人打开车门:“进去吧,很快就到了。”
夏锄禾面不改色地扯谎:“叔叔,我父母在附近找活呢,一会就来找我们,等他们一起可以吗?”
好心人扭头看了一眼,没看到吃瓜群众,当即变脸:“给老子进去!”
他说着,就要提夏锄禾的领子。
夏锄禾怎肯吃亏,蹲身把路当归一放,抽出腰后的刀一顿乱砍,边砍边喊:“救命啊,人贩子偷小孩啦!”
砍没砍到人贩子不知道,喊得反正挺大声。
夏锄禾也没指望真有人来救,趁着人贩子心虚分神,捞起地上的路当归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辛苦了大半天,一共骗了一枚能量币,这点钱远不够买鞋的,但足够吃顿肉。
夏锄禾把能量币塞到她衣服里,背着她回家,等家长回来。
家长李月和卜易的收获还没两个孩子大,至少孩子们骗回来一枚能量币,去找活干的俩人却空手而归。
李月知道卜易家的情况,临了还给她带了一把米回家。
卜易坐在家里,为一顿肉愁得直挠头。
挠着挠着,女儿身上“当啷”掉下来一枚钱。
卜易下意识以为是邻家大姐给的,想了想,没声张。她就占这一次便宜,做完任务就跑路,感谢邻家大姐!
卜易忙捡起钱,在自家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生怕邻家大姐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让她还钱。
路当归:“……”
小夏捡来的算命大师好憨啊。
不管怎么说,憨里憨气的卜易总算是拿着钱,背着路当归,出门买肉去了。
她们住的附近没有菜市场,卜易走了好一会,才买到肉。
俩人回到家,家里多了个男人,刚走进屋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发酵后的臭味。
卜易嫌弃地皱了皱鼻,没敢把路当归放下,背着她进了厨房。煮上好心李大嫂给的米,洗肉,切肉。
男人倚着厨房的门:“哪来的钱买肉?”
“捡的。”卜易没好气道。
“捡的?”男人重复一遍,明显不信。
但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我今天去店里问了,遣散费总计只有两百,分到咱手里才六个钱,那群畜生!”
卜易心中悲哀,她知道希望滋味是后来日进千金的绝望滋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拍卖价只有两百。
男人又打了个嗝:“这世道……不让人活。”
卜易厌烦地看了他一眼:“你哪来的钱喝酒?”
“兄弟、兄弟请的。”男人说完这几个字,眯着眼看卜易和她背上的路当归,目光像在打量货物。
厨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炒,满溢油煎猪肉的焦香。
男人高声道:“兄弟给咱家介绍了个活,明天去做工吧?”
卜易可管不到明天,但她还是敷衍道:“什么活?”
“说是去什么店里当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