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嫌弃地撇开头,不想和白舫粟有过多的接触。
周应淮心里爽了。
原来苏渔不是讨厌他,是对谁都这样啊......
晚宴开始没一会,乐队们进入了场内。
音乐声响起后,周围的男女们摇曳着身体,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苏渔得了空,躲到一旁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她放松几秒,白舫粟就来到她身旁,嚷嚷着不想吃饭了,想早点去看星星。
其实白舫粟也只是想和苏渔独处罢了,免得到哪都甩不掉周应淮那个臭尾巴。
“那走吧。”
秉承着在哪待不是待的想法,苏渔拎起背包跟在了白舫粟身后。
她匆匆从一个侍应生身边走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侍应生脸上的表情。
*
白舫粟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停在苏渔面前。
她下巴微扬,语气颇有些傲娇的说道:“新车,你还是第一个坐上副驾的人。”
苏渔礼貌性地笑了下。
她拉开车门,却被车里面粉色的内饰晃花了眼。
“好看吗?”白舫粟兴冲冲的说:“我觉得粉色和你比较搭,特意改的。”
“好看,好看。”
好看到苏渔想闭上眼不看。
“行,那我们出发了。”
白舫粟踩着油门,车子缓缓向山顶驶去。
十月的天气瞬息万变。
前一刻还满天繁星,下一刻,浓厚的乌云已经席卷而来,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轰隆隆的雷声听得苏渔有些心惊。
她开口说道:“白舫粟,快要下雨了,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没事儿。”白舫粟对自己的车技自信满满,“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这雨应该下不下来,来都来了,大不了我们看一会儿就下山。”
白舫粟话刚说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紧接着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到车窗上。
车轮卷着泥沙,在山坡上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莫名的,苏渔有些心慌。
在经过一个转弯口时,突然,迎面冲下一辆没有打灯的车。
白舫粟猛打方向盘想要避开,却忽略了自己还在这狭窄的山路上。
苏渔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是雷声、雨声、还有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
突然,一声巨响,车身狠狠地翻滚了几圈,苏渔的头部重重地撞在了车窗旁。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的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
“姐姐,姐姐......”
有人在喊她。
苏渔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见到白景洺浑身湿透的将她从车内往外拽。
看见苏渔清醒后,他紧张的神情一松。
“姐姐,别害怕,把手给我。”
他吐出嘴里的雨水,声音略显颤抖。
“好。”
苏渔没有犹豫,将另一只手搭在白景洺的掌心。
在白景洺触碰到她的瞬间,他反手扣住了她,手指从她手掌的缝隙中穿过,紧握着苏渔。
生死关头,苏渔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
她放松身体,让白景洺用尽全力将她从车内拖出。
雨越下越大,车身冒出白色烟雾。
苏渔抹去脸上的雨水,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驾驶位车窗的四个角。
白景洺突然拽住她的手。
“姐姐,车身已经开始漏油,再不走真的会爆炸的。”
苏渔甩开白景洺的手,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苏渔说:“我不知道你和白舫粟有什么恩怨,但在生命面前,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仇恨抛开,车身只是滴油,并没有异响,如果我现在就走,那我终生都会陷在后悔之中。”
她大力砸着车窗,一遍遍呼喊着白舫粟的名字。
没过多久,车窗开了,苏渔伸出手,从里面打开了车门,给白舫粟解开了安全带。
她托着白舫粟的腰,费力地将她从车子里拽了出来。
“白景洺!还不赶紧过来!”
苏渔大声吼道,她的声音因雨水的侵袭而略显沙哑。
这还是苏渔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白景洺说话。
白景洺只觉得自己浑身战栗,一种名为苏爽的感觉令他的四肢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和苏渔一起,将白舫粟抬到了离车子有些距离的空地上。
空地被茂密的树木环绕,与外面狂暴的倾盆大雨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苏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还好还好,手机受的伤比她要轻。
她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报上了自己的位置。
电话那头,医院工作人员告知她救护车最快半小时后到达。
苏渔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她走到白舫粟身边,蹲下身子,在她耳边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然而,白舫粟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在苏渔全身心等待救援的时候,完全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白景洺正用着手机不断发着信息。
苏渔就这样等了半个多小时。
没等来救护车,只等到半山腰好几辆车追尾的消息。
加上雨大路滑,现在上山有些困难。
苏渔心中凉了半截。
她不断地用手感受着白舫粟的呼吸,只有确认她依然活着,她才能稍微安心。
“阿切!!”
受了惊吓又淋了雨,苏渔感觉自己在感冒边缘徘徊。
坐在树桩上的白景洺往苏渔身边靠了靠。
“挤挤就不冷了。”
苏渔往旁边挪了挪,冷漠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刚刚白景洺的反应让她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对她还有所保留。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保持警惕。
苏渔这么想着,脑子却有些昏昏沉沉起来,她接连打了个几个喷嚏,蔫蔫巴巴地缩成一团。
白景洺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苏渔身上。
“别感冒了。”
苏渔想要拒绝,但白景洺的手却强势地将外套裹住她的身体。
“能不能乖一点。”
白景洺懒得装了,什么狗屁姐姐不姐姐,游戏不游戏的,一看到苏渔现在这副模样,他后悔的不行。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精致的下颚紧绷着。
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落到喉结,映衬出他青涩与成熟交织的气质。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老头背心,但在他结实的肉块下,非但不显得老土,反而多了些x张力。
苏渔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白景洺的手盖在了苏渔的脑门上。
“不会发烧了吧?怎么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