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苏渔推开白景洺伸出的手,转而扭头看向一旁,她用手轻轻扇动着风,试图驱散身上的热气。
“苏渔。”
白景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柔和,这让苏渔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了?”
苏渔淡淡地回应。
白景洺缓缓蹲下身子,仰望着苏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求的意味。
“别生我气。”
“没有。”
苏渔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比刚刚还要冷上几分。
白景洺抿了下嘴。
“你是在怪我没有救白舫粟,可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之间......”
苏渔打断了白景洺的话。
“白景洺,你确定是你和白舫粟之间的问题吗?”苏渔的眉头拧成一团,“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把自己困在上一代的恩怨里......”
说着,苏渔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灼热,她试图扶住树桩稳住自己的身形,然而她的手却抓了个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白景洺迅速伸出手臂拽住了苏渔,顺势将她圈入怀中。
“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苏渔张嘴在白景洺的胳膊上,她生拉硬拽,留下了一排血色的齿痕。
“滚开!”
苏渔虚弱地吼道。
白景洺轻轻按住苏渔的脑袋,低声哄着她。
“小渔听话,睡一会。”
苏渔已经无力反抗,她在受伤和惊吓之后又被雨淋湿,此刻已经开始发烧。
她喘着粗气,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中。
白景洺就这样抱着苏渔丝毫不敢动弹。
他的目光游离在苏渔微红的脸颊上,不自觉起了一丝贪念。
“苏渔,是你先招惹我的。”
白景洺的鼻尖贴着苏渔的发丝,脑袋向下挪动着。
就在他的唇畔即将触碰到苏渔嘴唇的那一刹那。
他停住了。
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就连脑子都在告诉他这是个好机会。
可他偏偏就停住了。
好像一个作恶多端的坏人,突然在这一刻想要拥有阳光下的爱。
白景洺低头吻住了苏渔留在他胳膊上的齿痕,舌尖细细地掠过每一个痕迹,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癫狂。
这时,白景洺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短信,上面写着:[已解决,救护车二十分钟后到。]
“还好。”
白景洺长长舒了口气了,他用手捏了捏苏渔发烫的掌心。
他为了对付白舫粟,竟然差点让苏渔陷入危险之中。
白景洺啊白景洺,你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唰唰唰——”
夜幕下,一阵强烈的旋翼声划破了寂静。
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如同黑夜中的猎鹰,缓缓从云层中现身,地面上的树叶和泥沙被强大的气流卷起,四处飘散。
直升机的舱门猛然打开,软梯落下,江渊一身黑色西装,身手敏捷地沿着软梯滑下。
他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在夜幕下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他大步走向白景洺,眼神直接掠过地上的白舫粟。
同为男人,白景洺感受到了江渊眼中强烈的占有欲,他不由得紧了紧抱住苏渔的手。
江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他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撩至脑后,那股来自成年男人的压迫感更深。
“给你三秒钟,放手。”
“3。”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白景洺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
他的脑子仿佛被重锤击中,一阵嗡鸣响起。
他想要抓住苏渔,却被江渊一脚踹开。
江渊轻松地抱起苏渔,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景洺。
他薄唇轻启:“你和白家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但你不该碰的人,最好别碰。”
白景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吐出一口血沫。
他半跪在地上,眼神倔强地看着江渊:“你害怕了?”
白景洺的话刚说完,就被人迎头痛击,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银发男子拍了拍手,“啧啧”了两声。
他对着江渊说道:“他也不过是被卖到白家的一条野狗,哪来那么大口气。”
江渊的眼神暗了暗,他看着银发男子说:“无知者无畏。”
银发男子点点头。
“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
江渊抬手擦去苏渔脸上的水渍,淡淡地说:“没必要,走了。”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苏渔浑身酸痛,嘴巴里还泛着一股苦味,她转过身,发出一声委屈的嘤咛。
“醒了?”
咖啡杯落到杯座上发出轻声脆响。
苏渔扭着身体向前看去。
只见江渊斜靠在座椅上,单手撑着脸颊看向苏渔。
他那双大长腿交叠着,剪裁精细的裤腿下刚好露出笔直的脚踝。
江渊声音柔柔的说道:“还难受吗?”
苏渔“嗷”地一声钻进了被子,她捋着自己的鸡窝头,搓了搓眼角。
老天奶,这种台偶言情剧标配苏醒后遇上霸总的情节,今天轮到她了???
可是她还没刷牙洗脸啊。
呜呜呜呜呜。
苏渔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敢探出脑袋。
江渊见状,站起身走到床边,双手轻轻搭在床边,刚好把苏渔圈在自己的手臂范围内。
他手掌微微向内缩了缩,刚好触碰到了苏渔的鼻尖。
苏渔顿时打了个激灵,把自己团得更紧了。
“小苏渔,为什么不去找我。”
苏渔闷闷的说道:“我哪知道上山后会出车祸嘛。”
“对了!”她猛地掀开被子,紧张地问道:“白舫粟呢?”
说完这句话苏渔立刻捂上了嘴巴,好似反应迟钝的中老年人般又躺了下去。
江渊眉梢微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他抬起头,对着门外说道:“charlotte ,进来带苏小姐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