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雷婉娇说:“你可能会说孔夫子是文人,符文师算是武人,两者不可同论。若你在和别人比试符文术的时候,洞悉了他的套路,学会了他的套路,然后来反制他,这算是偷师学艺吗?”
“不应该算吧。”
段堡龙想到五行战盟之间,不同门派、不同套路、不同法系的符文师也会时常切磋,目的是为了取长补短,增加实战经验,从切磋中确实能够学会许多。
“这不就对了吗?”
雷婉娇说道:“符文术套路能够交流切磋,聚集内力水晶的方法不也一样吗?有人愿意告诉你,你愿意听,这怎么会违背门规呢?”
“啊……如此说来是我有些固执了!要看心法典籍还需吃下慢性毒药,这……总觉得怪异!”
雷婉娇问道:“若让你学心法,只需不再外传,不需要吃下三尸丸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不接受,岂不是辜负了你和令尊的一番好意?”
“那好吧,我再去给我爹说说。”
两人一同向茅草屋走去,还没见到茅草屋就听到有狗叫,巫霸、巫冬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
巫冬说道:“段公子请留步,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段堡龙只好站在原地等候。
没过多久雷婉娇就回来了说:“我爹召集以前的部下正在商讨大事,段公子不方便再去居住。”
段堡龙说道:“不碍事,我去找韩大哥他们。”
雷婉娇说道:“韩大哥?进言使、招募使他们一早就走了。”
“糟了!”段堡龙暗叫一声,心想,韩拿虎、鱼浅底、伍满林是随意门的人,这番带来上古神器帮助婉娇救她爹,多半是处于还情,现在雷前辈已经痊愈,这些人取回上古神兵自然就应该走了。我还得追回他们,尤其是伍满林手上有女娲石碎片,这可是从我手上弄丢的东西,我必须追回来,否则回青龙会真没法交代了。
他说道:“既然他们走了,你爹又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辞而别的离开师门也多日了,怕师父师娘他们会担心,我也就打算告辞了。”
“急什么呀?”
雷婉娇反问道:“你当初背着师父离开青龙会的目的是什么啊?”
段堡龙当初选择离开,寻找扑朔迷离的百花仙子求医只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之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发现萧师妹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这个因素他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
现在雷婉娇问起他也不想提起,只是说:“当初是听从楼于望老先生的建议,希望能够找到你,求你为我疗伤,随便帮他转送一封书信。”
“对啊!”雷婉娇说道:“现在你的伤并不算痊愈,若是碰到我们在幻境中的那种恶战,你的内力水晶定然会被内气冲破。眼下就是让你痊愈的机会,你可千万别放弃啊,你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我这就找爹要心法来。”
“别去了,既然你爹正在有要紧的事情和别人商量,现在去打扰太唐突了,我可以等等。”
段堡龙也算计到,韩拿虎等人先走了半日,而且这山中并没有路径,根本不知道方向,肯定追不上了,也就不急着走了。
雷婉娇微微一笑说道:“这样最好,我爹最恨人家打断他了,现在去真不是好时机。茅草屋是去不了,我们先去找些吃的如何?”
段堡龙说道:“也好!”
两人在山间又游玩了半日,今天的一番话让段堡龙突然很想念青龙会中的众人,担心师父与所谓的师伯争夺掌门之战会有闪失,所以即便是和雷婉娇这样的天仙美人在一起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傍晚两人再次走回茅草屋,太行双巫早已不知去向,草屋中除了雷驸马爷和顾管家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雷婉娇请顾管家和段堡龙在一里外等候,自己单独和他父亲见面,为段堡龙索要疗伤心法。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门打开了,雷婉娇哭着从房门中跑出,段堡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即刻追了上去。
顾管家担心的人确是雷驸马爷,连忙进屋查看。
雷婉娇并没有召唤出坐骑,只是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趴在一块石头上大哭了起来。
段堡龙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在一旁询问安慰。
雷婉娇哭了一会儿,擦着眼泪说道:“我爹太不通情达理了!太不通情达理了!”
段堡龙安慰道:“令尊身上是有一种霸气,若是坚持要我吃下三尸丸再为我疗伤,我就吧。”
雷婉娇说道:“不是这样的,我爹说他不会出尔反尔,坚持要你吃下三尸丸,我向他保证你不会将心法外传,后来他便说我不知羞耻,怀疑我和你有什么苟且之事……”说到这里小脸绯红,喘气困难。
段堡龙心中也是一怔,看着天仙般的雷婉娇,感到十分惭愧,说道:“是我不好,让令尊误会了。”
同时又回想起在伏羲琴结界中,两人为了给对方止血互相拉着手,又被琴弦捆得严严实实的情景,心口一热,心扑通扑通乱跳。
两人瞬间沉默了下来,虽然面对面坐着,再也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最终还是婉娇打破了沉静,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的!”段堡龙呆呆地跟着婉娇走回茅草屋,一路上大脑空白,甚至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茅草屋前的。
雷婉娇走进偏房,段堡龙进入柴房休息。
躺在用柴火堆临时搭成的床上,段堡龙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倒不是因为这床睡着不舒服,而是心中烦躁,心想:“婉娇姑娘美若天仙,更是通晓音律、知书达理,与她度过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虽然没有好酒喝,这种感觉比一口气喝下全天下最美的就还要带劲。若有这样的佳人相伴,此生足矣!”
他在床上转了一个身,侧卧着,继续想到:“婉娇老爸的担心不无道理,婉娇身为公主,他爹更是突厥的驸马,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们的身份悬殊太了。世人都讲门当户对,她是公主当然只能嫁给王宫贵族了,难怪她爹会十分介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