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萧木佐严厉问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杀害同门,还盗窃东西,实在是败类,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段堡龙说:“巨木寨中青龙会弟子和门徒确实是被熟人所杀,但是说是柳师弟现在看来有些牵强。我们回去的时候人已死亡多日,柳师弟提前离开不过一两日,并无杀人时间。”
萧木佐说:“起初萧某也不相信。后来在随意门得知一个消息才确定就是他。”
“什么消息?”段堡龙问道。
萧木佐说:“这小子早就投靠了随意门,还将我们要征讨望天城的消息透露给了雷煞雾影。太极教、六符门掌门也因此受伤颇重,无相派掌门受人尊敬的天平方丈还遭遇不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将他碎尸万段。”
众人听得有些糊涂了,此刻身为随意门的进言使的道萧木,口中却在说自己的徒弟投靠随意门的行为应该碎尸万段,那么他自己岂不是也应该被碎尸万段吗?
萧木佐仿佛没察觉到自己说话自相矛盾,见段堡龙并不相信自己,又说:“这些事情都是随意门寻宝使伍满林、追风堂堂主高胜寒、逍遥堂堂主史百岁告诉我的,这些人相信你也认识,大可以去找他们对质。走漏江南符文师攻打望天城消息的人就是他不是你,当日我们是真误会你了。”
见到师父不再因为这件事情责怪自己,段堡龙心理好受了许多,说:“多谢师父明察秋毫,替徒儿查明真相!柳师弟是否真杀了同门中人,投靠随意门又是为哪般?徒儿查明真相后定向师父禀报!”
萧木佐这时候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现在我才知道以前许多事情让你受了委屈,你其实都没做错。现在也希望你一如既往做出正确的选择。”
“徒儿需要做什么选择?”段堡龙问道。
萧木佐用习惯性的一种说教式的口吻道:“一派的生死存亡往往就在掌门的一念之间。如今你已是一派掌门,你的选择并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喜好,你门下少说有几十号人,他们的生死存亡便在你的下一个决定中?”
“什么决定?”段堡龙问道。
萧木佐说:“若想让你门下弟子都过上衣食无忧、性命无碍的日子,只需带着他们加入随意门,听从普六茹坚掌门的号令便可。”
“师父,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吗?”段堡龙立场坚定地说:“玄武会的宗旨是保护战火中受难的妇女,既没有放眼天下的野心,偏居一隅也没有阻止谁一统天下的意愿,可以说是与世无争。何不把玄武会当做太极教、无相派一般看待?”
萧木佐说:“玄武会诸位前辈以前与我们本来就渊源深厚、无冤无仇,你们愿意一辈子在岛上也无妨,不过六符门的人可不能放过。他们实在是可恨,杀害我们不少人,所以你们若想偏居一隅就别护着他们,将他们都交出来。”
段堡龙说:“现在六符门已经不存在了,奎老大等人已经向玄武会投降。玄武会定然会约束他们,让他们也与世无争。”
萧木佐摇头说:“幼稚!奎老大等人号称‘死士’,在六符门中符文术虽然不算最强,但忠心程度可是一流,投降不过是要借助你们来抵挡随意门。我等只要离开,他们绝对反戈一击,夺取玄武会,壮大实力后再与随意门较量。”
段堡龙说:“多谢师父提醒,不过我们玄武会却有实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约束他们,还望师父高抬贵手。”
萧木佐叹了一口气摇头说:“罢了,你也长大了,现在也算是堂堂正正一派之主。有些风险需要你独自承担,师父是爱莫能助了,日后若是后悔了找师父也没用。”
听出萧木佐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段堡龙说:“徒儿一定不忘师父的教诲,全力约束好门人和弟子。”
萧木佐话风一转对着奎老大说:“奎老大,萧某的徒儿竟然想保住你,萧某也不想为难他,但是我另外一个徒弟白勇龙可是被你们六符门的人抓走了,赶快放人,否则谁也护不住你们!”
段堡龙说:“白师弟来此可是自愿的,随时可以离开。”
不多时,有人叫来白勇龙。
白勇龙见到萧木佐,也不敢对视,垂着头走到萧木佐身后。
萧木佐与他密语了片刻脸色突变,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段堡龙,说:“好你个段堡龙!为师本想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你一马,没曾想你现在真是胆大妄为,连师父都敢欺骗。”
段堡龙不知道萧木佐指的是什么事情,不语。
萧木佐继续叫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杀害同门的凶手柳玉龙,窝藏百花仙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交出人来,否则玄武会便会永久从这世上消失。”
段堡龙暗自叫苦,没想到白勇龙将岛上的情况告诉了萧木佐,不过这也怪不得白勇龙,段堡龙知道他这个师弟素来憨厚,不会撒谎,也缺乏机灵性,萧木佐问什么他自然就回答什么。
这下是赖不掉了,只能跟萧木佐摊牌。
段堡龙说:“徒儿坚信柳师弟是无辜的,到底是谁杀害了巨木寨中人,徒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一人,也绝不放过真凶,还望师父给些时日。至于雷姑娘,是否想回随意门,徒儿遵从她的意愿。”
萧木佐突然哈哈大笑,他身后随意门的人也在一起大笑,只有白勇龙一脸迷茫。
玄武会与六符门众人和白勇龙差不多,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萧木佐说:“柳玉龙和百花仙子在岛上本来只是推测,现在可以确认了,交人吧!”
段堡龙一怔暗叫苦,白勇龙在水龙屿不可能随处乱动,根本就没机会见到柳玉龙或者雷婉娇,也没告诉萧木佐任何有用的信息,刚才萧木佐是在使诈,而自己一番话等于承认了二人皆在水龙屿上。
段堡龙说:“凡是进入水龙屿的人都受到玄武会庇护,若没真凭实据,确实难以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