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木佐说:“你有什么证据他不是凶手?”
段堡龙说:“巨木寨居民皆可证明,我们离开的当日,丙三还出来买过东西,我们走以后就没见巨木寨中有人出来过,也没见任何人进去。一直到我们回去。”
“没有人进出,他们是怎么死的?”萧木佐问道。
段堡龙说:“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出,不代表没有人进出。稍微熟悉地形的人,若是选择在夜晚出入,躲过几户居民的眼睛绝对没有问题。所以真凶是夜晚进入青龙会行凶的,作案时间便是你们离开青龙会的当晚。”
“你是如何知道的?”
段堡龙说:“从巨木寨到太极教最快需要两天半,肃清大会开了两天,我们一同回到巨木寨路上又花了三天,一共是八天。我们回到巨木寨的时候发现死者尸体已经发出恶臭,死了约有七天。所以死亡时间更加靠近你们离开巨木寨的时候。”
萧木佐一捋胡须说:“当日,我们倒是下午才出发。一行人中若是有人趁夜倒回去行凶,天明前赶回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当晚谁不在呢?”段堡龙问道。
萧木佐想了良久,说:“当晚谁都在,次日出发的时候也全都到齐。”
段堡龙说:“行凶者选择用利刃刺杀,一方面是为了不发出声响,更是为了保留足够的内力,以便连夜跑一个来回。”
萧木佐摇头说:“如此说来所有人都有嫌疑,大家都有这个能力。”
段堡龙说:“杀人还需要动机。我们一直认为柳玉龙有动机,是因为他想要杀万俟盛。不过,我在望天城外意外见到了万俟盛。”
万俟盛还活着,这个消息萧木佐并没觉得意外,因为他早就从陈元忠等人口中得知。
段堡龙继续分析道:“万俟盛与柳师弟可是血海深仇,柳师弟尚不会杀他,又岂能伤害同门师兄弟?万俟盛也告知六七天没人给他送食物,推算袭来,凶案发生的时间就是你们离开青龙会后不久。”
“万俟盛不见了又如何解释?”萧木佐问道。
段堡龙说:“柳师弟比我们先回巨木寨一两天,见到青龙会中发生了惨案,害怕是万俟山庄的人干的,所以先去查看万俟盛是否被救走,发现牢房中只有奄奄一息的万俟盛。”
萧木佐追问道:“若人不是他杀的,为何要畏罪潜逃,跑到望天城,投靠随意门?”
“柳师弟确实是在逃避。”段堡龙清了一下嗓子朗声说:“因为最让他感到惧怕的是师父您。”
“呵呵……”萧木佐冷笑了两声反问道:“他是我徒弟,怕我是理所当然。你难道就不怕为师?”
段堡龙说:“我不是怕,是敬畏。柳师弟是真怕,怕你取他性命。”
“休得胡言!”萧木佐呵斥道。
“徒儿并非胡言乱语,柳师弟在肃清大会上不告而别,完全是因为看见师父用出了柳家堡的失魂咒。”
“哈哈……你这才是天大的笑话。”萧木佐捋着胡须说:“柳家堡的失魂咒失传已久,柳家堡堡主柳辰星尚且不会我岂能知道?太中道长不是告诉大家了吗,天下瞬发符文都出自太极教的《黄帝阴符经》。萧某所得完全是来源于本派前辈端木无恨师叔,至于他是怎么得来就不得而知了。”
段堡龙对端木无恨十分敬仰,听萧木佐有暗指他是偷看经书之人,顿时有些冒火,忍不住要将知道的事情说出。
他说:“柳师弟家失魂咒并没有失传。柳家堡堡主临终前让我给柳师弟带一句话,说柳家堡密道中有先人写下的诗词让柳师弟务必全部背下。凭借这一句话柳师弟便找到了柳无敌老前辈留下来的口诀。”
“空口无凭,说来谁信?”萧木佐轻蔑地说道。
段堡龙说:“萧师妹与柳师弟一同去取得口诀,不过几乎是第二天晚上便失窃了,行窃之人很有可能便是自己人。看到师父用出瞬发符文后,柳师弟被吓着了,自然就不再信任青龙会,离开也就顺其自然了。不过绝非杀害同门师兄弟的凶手,还请师父不要再为难他。”
萧木佐说:“好!萧某原谅他的无知,只要你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便不因为这件事情而为难他。”
段堡龙说:“推来算去凶手只能是尤国龙,师父可知他在哪里?”
“他?”萧木佐说:“他以前是朱雀会在我青龙会的卧底,正气门成立之时,萧某不计前嫌,已经不再追究他了,让他呆在朱雀堂等候差遣。若他真是行凶者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
段堡龙说:“小师妹将柳师弟口诀弄丢一事情告知我时,隔墙有耳,被尤师弟听了去。他也料想是本门弟子所为。此后他便想方设法在青龙会中寻找口诀下落,不过人多眼杂他不敢太放肆。”
萧木佐说:“听上去有些道理,你继续说。”
段堡龙说:“一直等到你们出发去肃清大会的当晚他才找到机会。当晚连夜返回,快速杀害本门留守的弟子,然后到平日他不可能去的地方搜索。比如一些师门禁地和师父、师娘的房间。”
萧木佐问道:“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杀这么多人?”
段堡龙说:“师父你多问问随意门的人,不难得到一条消息,那就是韦腾扬师伯与夜炼狱有交易,用我们五行战盟的刑天盾交换夜炼狱的瞬发符文追命诀。”
萧木佐说:“此事我已知晓。”
段堡龙说:“正是如此,尤国龙料定韦师伯凭借这一招能够拿下正气门掌门的位置,所以才胆大妄为,希望找到柳玉龙丢失的口诀再拿去邀功,可惜一无所获。”
萧木佐说:“你这只是推测而已,还是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来才好。”
“证据我有!”段堡龙一边比划一边说:”尤师弟被王灭打伤过大腿,此后走路有些跛脚,足迹与一般人略有不同,右脚掌会轻微的拖地。在青龙会中死者附近多多少少能看到这样的痕迹。”
萧木佐说:“就算这些脚印是他留下的,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很可能是以前就留下的。”
段堡龙说:“还有一个办法,但需要与他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