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是她舔狗。”
裴野为自己狗眼看错了人而愤怒。
裴野有事走了,而我胃里的疼,火烧火燎又开始继续。
身体的疼,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努力让自己脑袋放空,不去想陆宴臣离开的身影。
下午,裴野给我来电话,说有点事,需要及时处理,问我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说能,裴野又说,晚上一定过来陪我,嘱咐我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病房洗手间坏了,我去外面找厕所,在过道上碰到了一个人。
秦明月。
陆宴臣的秘书。
秦明月瞥到了我手上的吊瓶,神色略微吃惊,“陆太太。”
可能是我冷淡的态度,让她无所适从。
毕竟,这几年,为了讨好陆宴臣,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一起讨好。
秦明月自然也在其列。
我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与她错身而过。
我回来时,经过一间VIp病房,门是敞开着的。
秦明月声音传来,“倪小姐,你稍安勿躁,陆总马上会赶过来。”
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倪小姐,那就是倪雪。
果然,接口的是倪雪娇滴滴的声音,“明月,给宴臣哥哥说,我胁骨很疼,恐怕老毛病又犯了。”
胁骨疼,还是心脏疼?
我扯唇,轻轻笑了。
我忽然就意识到‘胁骨疼’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
胁骨紧挨右肾的位置,倪雪的心思,显而易见,把自己的伤口,裸露在男人面前,而这伤口还是为男人才有的。
借此,好勾住男人的心。
我下意识轻抚了抚腰,说也奇怪,我的右肾位置,隐约也有些疼。
我不想见到陆宴臣,更不想看见倪雪。
拔了针头,我不理手背上蜿蜒的血线,去门诊部办理完出院手续,回头就看到陆宴臣,他站在人群里,高大颀长的身影,像阳光般耀眼。
他正要往楼上走,侧脸,不小心就看到了我。
我赶紧收回目光,往病房的方向而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知道是陆宴臣追了过来,我的脚步迈得更快。
回了病房,我坐在床上,刚嘘了口气,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你生病了?”
我转过头,呆滞的目光,缓缓就对上了陆宴臣的脸。
陆宴臣看我的眼神,有关切,更有担忧,我知道是自己看错了,便冷笑了声,“与陆总有关吗?”
陆宴臣柔和的脸色,慢慢变得刚硬,他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我,“一定要这样吗?”
我不想看到他,起身收拾,陆宴臣扣住了我手臂,“阮深深,你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我的话,可能是伤到了他,他脸色极为难看,“昨晚,如果我没及时赶到,倪雪就出事了,你就不能大度点?”
我摊开了手,眼睛直视着男人深邃,情绪不辫的眸子,“陆总想让我怎么大度?”
老公都拱手让人了,还不够大度?
他垂落的眸子,落到我手上时,目光碰到我带血的手背时,他伸手来拉我的手,我甩开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道,竟然那么大,他差点摔了出去,稳住身形,眸底挟裹阴霾,陆宴臣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
我正要离开时,护士来了,她堵住我去路,“陆太太,你胃出血量不算少,暂时还不能出院。”
我轻轻笑了声,“谢谢你,护士小姐,我已经好了。”
毫不犹豫,我拨开了护士,大踏步往前面走,经过那间VIp病房时,我也不想去猜测里面,到底有没陆宴臣。
刚走出医院,江安宁电话来了。
“深深,你生病了?”
裴野是不可能打电话给江安宁的,至于江安宁怎么知道的,自然是陆宴臣的功劳。
“妈,您别担心,小毛病。”
江安宁语气急切,“宴臣说,你胃出血,还闹着出院?”
不等我说话,江安宁又急不可耐开口了,“深深,听话点,别给宴臣闹别扭,无论如何……”
江安宁迟疑着说,“自己身体要紧。”
我安抚江安宁,“妈,您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
江安宁还要说什么,我不再给她机会。
挂了电话,我正要拦车,豪华迈巴赫停在我面前,嚣张的8888号车牌,是陆宴臣的车。
车窗摇下,司机探出头来,“太太,陆总让您回家。”
我没理他,直接越过了迈巴赫,径自往前方而去。
有个女人追上来,是秦明月,她气喘吁吁,“陆太太,你的病很严重,医生说,你暂时不能离开,得在医院里养着。”
秦明月平时并不爱搭理我,如今,从医院追出来,我就知道是谁的意思了。
我笑着回,“小毛病,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秦明月碰了鼻子灰,神色有些紧张,“陆太太,都是我的错,昨晚,倪小姐要找陆总,我没有办法,所以,就给陆总去了电话,医院折腾了几小时,天刚亮,陆总就回去了,陆总与倪雪,毕竟朋友一场,站在他的角度,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倪小姐出事。”
秦明月这样说,反而显得我很小家子气。
我第一次仔细打量着秦明月,自从我嫁给陆宴臣就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个温软如玉的女秘书。
她的容貌并不算出众,但工作能力极强,再加上事无巨细,陆宴臣说用着顺手,用了多年,也没动过换秘书的念头。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被倪雪贿赂了,她总是偏向倪雪,哪怕我曾经用力讨好,她也总是对我冷冷冰冰。
我心静如水,“秦秘书,你不用解释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了,我与你们陆总,已经离了。”
我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将我带去了另一家医院。
我可没那傻。
不会给自己过不去。
办理了入院手续,我给裴野去了个电话,然后,就躺在病床上歇息。
莫名的,秦明月的话,在我脑子里回旋。
借口找得真好,天亮才回去,回去明知道我不在家里,男人也没打过一个电话,陆宴臣,你当我还像从前一样好骗。
姐不陪你玩了。
我在心里轻轻说了句。
江安宁又给我打电话了,语气比之前更为急切,“深深,你在哪儿?”
我按着疼痛的太阳穴,“妈,有事?”
江安宁,“深深,你必须去住院,你知不知道,宴臣在到处找你?”
到处找?
我听了,感觉好笑。
我尽量压抑着怒火,“妈,不要再接他的电话,等会儿,我会回来。”
江安宁知道我生气了,声音压得很低,万般无奈,“深深,你别任性,你爸现在这样,我……”
“我不会死,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咱们阮家渡过难关。”
我不想再与江安宁交流下去。
切断电话时,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陆宴臣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