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肯定不一样。”
他的唇,悬在我脸上,这样近距离地看,我才发现他的唇好薄,都说薄唇的男人,最为薄情。
果然是这样的。
我试着想要推开他,他轻松扣住了我的手,将我双手举起,钉在我头顶上方,另一支手,掐住我下巴,指尖轻轻描绘着我的唇型。
“我喜欢谁,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阮深深。”
他略微低头,温热的唇就触碰到了我的唇,气息微吐,“现在,我想把你搞得爽死。”
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烫人的皮肤,以及,那昂然的凸起,雄性的力量,的确是想让我死。
这样的反应,不过是霸道的占有欲而已。
他以为我与查理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心里不爽,试问,哪个男人又会爽?纵然是不爱,也不可能会放过你。
毕竟,男人与女人,是世上两种不同的生物。
“我已经脏了,还想要?”
我微挑细眉,眉眼间,肯定都是怒气。
而他没有理我,开始咬我的唇,轻轻柔柔地与我厮磨,他想撬开我的唇,我不让,死死咬住嘴。
努力了几次后,也不见他气馁,反而是笑了,然后,我听到他落在我耳边的呼吸,“没事,洗洗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从陆宴臣嘴里说出来,让我感觉眼前的男人,都不是他陆宴臣了。
男女方面,陆宴臣是有洁癖的。
他从不乱搞男女关系,除了与倪雪这些年的陈年旧事,几乎就没听到过他与任何一个女人的绯闻。
也许,这样显得他对倪雪更情深。
而这样的认知,让我的心口,莫名又疼起来。
“松手。”
不知道是他箍得我疼,还是我心口疼,总之,我莫名难受,莫名心慌,我不想与他这样交流下去。
路灯落了进来,他那黑色的瞳仁,被折射出几道敞亮的光。
黑如深渊的眸子,似想要吸进我的魂魄。
“这辈子都不会松。”
男人一副并不想放过的模样,让我一时间酸楚涌上心头,在他又亲上来时,我开始咬他,而且,咬得很狠。
我听到他轻轻波斯了声,然后,他双腿收紧,夹住了乱动的腿,男人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让我很快落于下风。
“不想救你儿子吗?”
我估计与他折腾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我用倪雪为他生的儿子提醒。
陆宴臣嘴角抽了抽,没应声,而是起身,脱去外套,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我看着他坚毅的下颌骨线,微微颤了下。
下一秒,他手上的领带,落到我脸上,挡去了我的视线,我失声问,“你要做什么?”
男人仍旧不说话,我感觉眼睛上的领带,缠得更紧,我的世界,就此一片漆黑。
曾经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黑暗中,那只男人的手,摸遍了我全身,而我的身体,布满了恐慌,在黑夜里止不住地轻颤的画面。
那是个奇怪的梦境。
“陆宴臣……”
我喊他。
我想煽他耳光,可是,我的手被他扣着,根本使不上力。
他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清木香,喷洒在我脸上,引得我浑身泛起了小颗粒。
“陆宴臣,你要做什么?”
未知的茫然,让我彻底慌了。
皮带扣碰得丁当响时,我无助地问了出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说不上来的轻颤。
是的,我怕,我不知道陆宴臣会疯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挑衅他。
男人的呼吸,落到我耳边,“怕了?”
我深吸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放开我……”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怒意,很平静,温柔得像是海绵,“迟了。”
他拿衣角堵住了我的口,指尖挑开了我衣带,凉凉的空气,即刻在我身上蔓延而开,我感觉他的手,慢慢从我肩骨上滑了下去,指尖有意无意碰触我的皮肤,力道不轻也不重,似乎恰到好处,刚好能引起我的悸动。
情事方面,陆宴臣是个老手。
所以,不知道与倪雪百战过多少回合。
才有这炉火纯青的经验。
我的脑子里,落入了他压着倪雪雪白身子,两人紧紧纠缠的画面。
胃里,一阵翻涌。
恶心到想吐。
耳边是陆宴臣邪恶的声音,“百多个招式?阮深深,你知道的可真多,学了这么多,不伺候你老公,怎么?藏着伺候别人吗?”
不等我说话,他又说,“我陆宴臣可不当这冤大头,常用的招式,已经没滋味了,今天,咱们就能尝试下,你讲的其他招式。”
男人捏住了我手臂,用力将我拎了起来,再狠狠将我压在了车座上,我成了只壁虎,被困在了他胸膛与车座之间。
他贴着我身体的胸膛,起伏得厉害,而气息,也渐渐不稳。
然后,他开始亲我,一遍又一遍,亲得仔细又认真,仿若,我就是他一生一世,求而不得的爱人。
仿若,曾经的每一次床上的感觉,都是假的。
原来,他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而是热情到整个人都想爆炸。
他太熟悉我的敏感处,来来回回地抚摸,我的头开始不自禁地摇摆,身体也慢慢热起来,我的皮肤,一定红润极了,且温度烫得吓人。
而他不管不顾,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知道,他是铁了心想折磨我,让我难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以为我与查理发生了性行为。
我第一次真正领略到了陆宴臣的可怕。
我被他挟制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在他那非人的折磨中,丢盔弃甲,乱了呼吸,乱了心魂。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
他察觉到了我的压抑,指尖握住了我下巴,我的声音,从嘴里嘤咛而出,不是排斥,而是迎合,似乎还带着说不尽的愉悦享受。
我真想咬死自己。
落出身体湿润,让空气靡*淫不堪。
我的脸,立刻就烫了,我想它一定红得惊人。
耳边,回响着男人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带着轻嗤的意味,鼻尖气息一热,男人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嗓音低哑,“知不知道,你很诱人,阮深深。”
狠狠给我了一个缠绵的法式热吻。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唇,开始吻我额头,眉心,鼻尖,又略略扫过我的唇,最后,落到了我脖颈上。
随着坚硬越来越放肆,他似乎并不想再隐忍,撕开了我的衣物,就在那一刻,我明显感到他的手顿在了半空。
而他的眼睛,似乎在看我身体的某一处。
黑暗中,我静静地等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正在干什么。
他的呼吸,又落了下来。
修长的指尖,在我腹部上,轻轻压着,指头戳痛了我腹部,我隐约感觉被他抚摸的地方,是切肾的位置,那里有难看的伤疤。
那道疤痕,丑陋到,我自己都根本不敢直视。
这是陆宴臣第二次认真看它。
我看不到陆宴臣此刻的神色,只能去脑补,我想,男人的神情,一定是嫌弃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道疤,是因为他才有的。
以前,我的肚子,可光滑漂亮了。
奈何,男人从来没看到过。
令人窒息的热,似乎在慢慢地冷却。
我听到一声响,接着,是夜风灌了进来的声音,呼呼呼的,刮在我脸上,虽有些生疼,却也让我浑身的热,消退不少。
理智似乎都在回笼。
温热的呼吸,悬落在我鼻尖,我知道,陆宴臣离我很近。
近到,我一抬头,可能就会碰到他的脸,或者他的唇。
那温热,没有放过我,而是出奇不意地狠狠挟裹住了我的呼吸,随即,我的唇猝不及防被他的舌狠狠撬开。
一颗药丸从他舌尖流转到我的嘴里。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我以为是春情。
毕竟,男人说了,会玩些花样折磨我,所以,我开始拼命挣扎。
他没有动,就那样压着我,我使劲了浑身力气,也不能把他给推开。
直到,我没办法呼吸,咽下了那颗药丸。
他的唇,才离我而去。
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拳头凶猛地砸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他任我砸,没有吭声,仿若是个多么大度的人,而我,任由着我耍着小性子。
眼前一亮,我眼睛上的领带被扯开。
我微眯的眼眸,拉开的缝隙,落入了陆宴臣模糊的轮廓,他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看我的神情,别具有深意,这深意,此时的我,无法理解,也不想去辨别。
我狠狠推开了他,而他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下,看着那晶亮的湿润,嘴角扯了抹邪恶的笑意。
我头皮发麻,伸手抓住他衣袖,正想质问他给我吃的什么,然后,我的眼睛眨了眨,无力的双手,就那样从他衣袖上垂落下去。
眼前一黑,我骤然失去了所有知觉。
接下来的事,我全然不知。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的事。
窗外,艳阳高照,阳光落满窗棱,脑子里浮现了他喂我吃药的一幕。
我忽地撑起身,才发现,浑身软弱无力,我打开了衣服,雪白的皮肤上,不见一丝被折磨的痕迹,才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
陆宴臣喂我吃的,不是春情,而是……
疼痛的太阳穴,让我猜测自己一定睡了很久。
这房间,不是壹号公馆,是一处陌生的别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立刻扣上了衣服扣子。
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亮光下的那头黄毛,扎眼又惹眼,是裴野。
裴野见我醒来,步伐走得更急,“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深深,你睡这么久,我担心得要死,再不醒,我就要拿五十米大砍刀,找陆宴臣算债了。”
“这是哪儿?”
我开口的声音,嘶哑又低沉。
嗓子像是被火焚烧过一般。
裴野,“我也不知道,张辰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我问他,你老板娘,你让我来接?张辰说,他老板有要紧事需要处理,所以,就只能麻烦我。”
“我过来时,就看到你睡在这儿,人事不省,我给张辰打电话,他说你没事,只是吃了安眠药,睡够时间,就会醒来。”
“深深,陆宴臣喂你安眠药干嘛?”
我表情无奈,摇头。
裴野,“他是不是又干坏事去了?”
裴野的话提醒了我,我与陆宴臣发生争执前,好像是准备去找查理救小钦的。
顺便探寻谋害我母亲的真凶。
而陆宴臣之所以强迫我吃下安眠药,应该是不想我坏他的事。
老太太让我去,他不让我去,他不让我去的原因,我现在还不知道。
反正,陆宴臣这个男人,我就没有过一刻看清过他。
我耐着性子等着,果然,下午,陆宴臣被查理捅伤的消息,遍布整个网络,短短两个小时,陆氏总裁受伤的事,就霸道了所有社交平台,热度居高不下。
裴野指着新闻,“深深,我还说他为什么要喂你安眠药?原来是救他自个儿儿子去了,为了这个儿子,他竟然被查理捅伤,查理不是只有一个人吗?这渣男手里那么多人马,还会被伤?你说,这渣男,是不是在上演苦肉计,其目的,不过是想让倪雪知道,他是多么在乎她。”
裴野的话,思路清晰。
我无从反驳。
毕竟,事实摆在这儿。
陆宴臣不准我去,亲自去找查理,他受伤的事,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
裴野托他医院上班的朋友打听了下,结论是:陆宴臣早上入院时,是被张辰抚进来的,满胸膛都是血。
裴野,“深深,你这前夫哥,可真深情,现在,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他深爱倪雪了,他把你放哪儿?”
我扯唇轻笑了下,眼睛里弥漫的是萧瑟,还有淡然,我轻轻吐了句,“没被捅死,可惜了。”
裴野轻哼了声,“故意不让自己被捅死的,捅死了,这把牌就玩大了,毕竟,人家只想昭告天下,他与倪雪情深。”
裴野眼珠转了转,他想到一件事,“深深,他的肾,不是适合你妈妈吗?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为阿姨捐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