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坐下来歇息了一下,担忧道:“咱们都上了这寒魔山,那其他伙伴会不会有危险啊。”
“呸呸呸!”施夷秋连骂了三个“呸呸呸”,她指着崔少爷也是一副蛮横的模样,“崔则瑢,你少诅咒我姐姐,管好你半母找来保护你的那个死哑巴,说话没一句好的。”
崔则瑢连忙扯开话,道:“夷秋,你知道蔷薇露这个人吗?她好像是宁皛门伺候史斐玉前辈的侍女。”
“你说起蔷薇,我还以为你会说蔷薇城呢。一般来说蔷薇露这个名字,多半也是蔷薇城的人,我这也是有点废话,蔷薇城的人严格上来说不会叫蔷薇什么,能叫蔷薇什么的,一般都是大小姐,几个月前我跟姐姐回了一趟施夷家,巧好听见蔷薇城大小姐死了。”
“死了?!”话是崔则瑢是说的,其余两个人的眼神也是讶然。
施夷秋相当的淡定,她淡漠道:“嗯。本身蔷薇城大小姐是要嫁给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男子,后来娶亲的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反正蔷薇城城主对外宣称大小姐已死,那个男子也是离开了。”
施夷秋突然又来了坏心思,连忙问道:“那个蔷薇露长什么样?”
“鲜艳的红发,一身都是嫣红色,比银夫人还要夸张,人有些疯疯癫癫的,那时茗儿瞧见的时候,都有一点感觉像大家闺秀看青楼女子的眼神,好在茗儿倒也不介意。”
“哦,如若蔷薇露碰上了白蕊钥,一个假窑姐碰上一个真窑姐,那眼皮底的感觉就不知道了。行了咱们聊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要不咱们正好等等姐姐,聊聊璧惊儿的事。”施夷秋立马瞧着突然被提起的璧惊儿。
璧惊儿手里摆弄着花环,自来熟一样,道:“我是人族的,听说在魔殿做差事能得不少银子,于是我便被送来了。嫣姐姐你给我喂的是谁的血啊。”
千曦嫣笑脸相迎,道:“你放心好了,这血你入口后不会被那护法找到,我让秋儿给你在苍穹山谬个好差事,你就不用在魔界做那伺候衣裳的事情了。”
施夷秋心里头虽然不愿意,但碍于是嫣姐姐的话,她也只是对着璧惊儿笑了一下,而后立马看向崔则瑢,她一个眼神崔则瑢便懂了,他起身道:“还是女子之间更有话要说,我先去瞧瞧那冰寒冬莲,璧惊儿我往前走便可以了吗?”
璧惊儿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嗯。不过崔少爷,里头有魅妖看护冰寒冬莲,且整个洞穴身姿妖娆的妖女子就没有一个穿着衣裳的,还请崔少爷做好准备。”
施夷秋没忍住“噗嗤”一声,放声大笑起来,“崔则瑢,你放心吧,就算是做了什么,我与嫣姐姐都不会告诉孟大小姐的,你放心!”说罢依旧眉飞色舞,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崔则瑢碍于对方是女子便没出手打,不然但凡是个男子他早就打过去了,他翻了一眼赶忙转身前往洞穴。
“秋儿,你方才那样说不要紧吗?”
施夷秋满不在乎道:“哼,有什么要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脾性,既然都是伙伴了,也要熟悉熟悉伙伴的那点脾性了。”
......
......
酒聆灵快马加鞭的回了卿府,婢女们连上前伺候,她刮了刮茶杯,随意问道:“卿将军呢,不是说回府了么。”
婢女低着头,禀告道:“回夫人,卿将军在正厅同其荒将军、赤元帅商议要事,夫人可要去?”
酒聆灵起身连忙前往正厅见人,来之前已经商议好一会了。她撑着笑意,笑盈盈走进正厅,先是行礼,再是夫君赐座。她坐下后连连说道:“荒将军与赤元帅来的还真不巧,家中夫人还等着呢,且有些要事,定是要与自家夫君商议。夫君,此次陛下派你们去何处啊?”
三位将军都极为的魁梧,比昌摄王与东方弈还要魁梧,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荒将军笑容满面一脸无所谓,赤元帅紧紧蹙着眉头,极为严肃、威严。三位将军各有不同,神色也不太一样。
“宁古塔那最近骚动的很,陛下觉得宁古塔有谋反之心、担心会起兵造反,老赤去了宁古塔那,老荒去了蜀中,我去了中原与海津,海津最近不太安分,我去处理瞧了瞧,在中原随便瞧了一眼琅将军与他的夫人木姑娘。”
“木姑娘?是几年前那个木洛阳姐姐么?”卿将军颔首后,卿夫人继续说道:“夫君,你是不知道你们三位将军不在时,我与伞衣姐姐、莉儿姐姐替着你们仨管理伏魔大会的秩序,而此次伏魔大会极为的不安生,今年伏魔大会主持的是宁皛门,眼下宁皛门倒是出了事,副门主宁皛遗珠卧病在床,宁皛门大师兄东方弈暂替副门主管理宁皛门大大小小的事务,今年生了许多的事端,我一小女子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要请夫君来处理。”
卿将军默默颔首着,他还没有开口,赤元帅便打断道:“本将一向不喜内人多嘴朝堂议事,你知道你一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的话,还请少妄议。卿寒之,管好你的夫人。”
卿夫人尴尬起身,先行礼,“妾身告退。”而后才神色黯淡,灰溜溜的离开。
卿将军反驳道:“老赤,你家夫人比本将府内的内人还要闹腾,你现在怎么管教起本将内人来了。怎么,你难不成还惧内啊。”
赤元帅瞪了一眼,他才不想浪费口舌与卿将军废话,荒将军才开口劝和道:“咱们将军少跟自己人置气,内人的事情,她们自己会解决,用不着咱们操心,伏魔大会管理的也是差了一些,但这也不妨碍咱们天雍国与北明国开仗。”
“话说北明国的兵力似乎无法支撑,估计他们北明国会送贡女来,既有美人又要打仗,要不咱们纳个妾?”荒将军根本无所谓,他有些担忧打仗的话平民百姓的问题,不过北明国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赤元帅义正言辞道:“男人不能为了一女色无视该做的事。要纳妾,你们纳,本将是来商议战争之事,不是来纳妾的。再者亡国之女要来何用,徒增麻烦。”
“那北明国之女还没亡,不过也快了。”卿将军压根不在乎北明国的生死,他们是将军,听从天子的命令,灭国的乐趣估计也就这么一点吧。
荒将军喝了一口茶,道:“我还记得前段日子在伏魔大会掀起一姑苏那拉氏灭门之事,老卿、老赤,你们怎么看?”
卿将军了断道:“估计早有人看他们不爽了,本将记得之前有信封来禀告说是在浮月城,姑苏那拉氏之人与施夷家、崔家、澹台家、范家发生争执,为首的还断了手臂,这仇是冲着这条事去的。”
赤元帅淡漠道:“也不干咱们将军的事情,这事由着那些江湖中人自行解决吧。”
卿将军慢条斯理道:“伏魔大会死人的事情,怎么管?”
赤元帅威严道:“倘若是魔界人,宁可杀错,也决不能错过。”
荒将军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起身找了个借口道:“老赤你觉得便好,内人还在家中等着,我走了。”
赤元帅斥责道:“……没个将军样。”
而后赤元帅也离开了卿将军府。卿夫人也是无聊,在屋内缝制刺绣,也给自家夫君缝制好的衣物,整日里待在军营,在卿夫人眼里简直是邋遢。
婢女上前禀告将军来了,卿夫人也不上前迎接行礼,卿寒之喜欢轻松一点,因此卿夫人也不怎么行礼,她抬头瞧了一眼,有些小介意道:“你们将军除了打战也只有纳妾的事吧,要是纳妾的话,倒也没事,我一直无所出,也是时候该纳妾了,你选的是哪位?”
卿寒之挠了挠头,“这事我与他们也有说过,只是眼下天雍国要与北明国开战,事情平息后,想来纳个亡国公主为妾吧。”
酒聆灵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抬头看着卿寒之,笑盈盈道:“好歹亡国公主也是有自尊的,怎么可能给将军做妾呢,做个正妻还差不多,不过想必亡国公主也不会乐意,也不会稀罕,咱们修真界是天雍国,那北明国碍不着咱们,亡国公主要么做妾,要么进地牢,那可就有趣了。伏魔大会事情多,结束了也不安生,夫君,你这次要待在府中几日?”
“就今日,明日又要去军营,毕竟要开仗了。”
酒聆灵无奈笑着,而后又笑盈盈道:“那咱们今日也要珍惜春宵一刻值千金。”
卿寒之掐了掐夫人的脸,道:“好。”
卿将军府很是祥和,夫妻之间感情也好,赤元帅府就不一样了,赤元帅一回来整个府中就跟安静的像死人了一样,谁都不敢大声喧哗,赤元帅的脾性极为的威严,下人们也是战战兢兢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谁都不想被赶出去,虽说赤元帅在下人们眼中十分的可怕,但这赤元帅府也是个好差事,加上赤将军成了赤元帅那风光真不是一点半点可以形容的。
赤夫人听见赤元帅回来也没有多大的喜色,话也少,毕竟该告知的事情她都说过了,多少年了,她总是觉得夫妻之中感情都淡了。除了孩子、伏魔大会之事,估计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夫人。”赤元帅神色眉头软了许多,他看着夫人一个呆呆的坐在亭子里喝着茶,夫人的神色也淡漠了不少,多年的夫君影响。
赤夫人语气淡漠像个怨妇似得,道:“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将军之间要商议之事至少要一日呢,毕竟明日你又要去军营了。有时间看看安儿吧,他想父亲了。”
赤元帅无奈道:“嗯。”
赤元帅不是不愿意跟夫人说话,主要他不会说话,说上两句就跟说教一样,于是他一般不怎么说话,也因为这个叶莉儿就当他是哑巴了,平日里两个也是话少,久而久之两个人便不怎么像当初一样滔滔不绝了。
荒将军府中倒是热闹无比,荒将军本身就跟什么不在乎一样无拘无束似得,他的妻子以前跟他简直是一模一样,现在程伞衣很是拘谨,也挺守着规矩,有时也会忘记规矩。
“老荒,你去卿将军府怎么还是这一副样子,那两个人一个已经是元帅,一个跟你一样,你别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打仗的事情我听卿夫人说过了,你明日还要去军营,千万别是这一副模样瞧着人,听到没!”程伞衣现在特别能说教一句跟着一句的,荒以怏也是个耐心的听着妻子喋喋不休的说教,也不反驳,真是多年的夫妻情分。
荒以怏老老实实的给荒夫人按摩肩膀,劝告道:“夫人,你不必如今拘谨,明日军营我定正经一些,不会让夫人操心的。夫人我能纳个妾室么?”
“也行,纳妾室而已,不用跟我商量。”程伞衣听着有些不太对,“你要纳谁为妾室啊?”
“快要战败的北明国,听说会供上北明国公主,以表贡女的诚意。”
“北明国真是舍得,那可是公主,还当做贡女,北明国真是神志不清。”程伞衣也不反对,“你要纳的话,我也不拦着,荒将军府也该热闹热闹了,来个妾室也不是不行。”
“那便多谢夫人了。”
......
......
崔则瑢进了洞穴也没太大的问题,那些个妖女没一个敢出来的,自从魔后娘娘闹事后,但凡是魔界皇室的内部,谁都知道这崔则瑢可是魔后娘娘心尖上的人,谁都不敢得罪。崔则瑢也是奇怪了,自己进入洞穴也不久了,一个妖女都没有看到,他也不在乎,当下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冰寒冬莲,魅妖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整个洞穴有些像烟花之地,鲜艳的不得了,气息间的味道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俗气胭脂水粉的味道,崔则瑢不由的捂住了口鼻,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俗气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