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拿了不少的冰寒冬莲,还碰见了不算是熟人的熟人,杀手榜第十的凝珠。凝珠实力比上次遇见的时候弱了不少,这段时间也许是被从前的仇家给盯上了,从头至尾都有严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他忍着恶心离开了洞穴内,凝珠也是因为她现在的修为已经不能在魔界动手了。
而等崔则瑢与那凝珠走后那些个妖女才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偷偷摸摸的瞧着。私底下也都在窃窃私语。
“这便是魔后娘娘最喜爱的孩子啊。”
“瞧着当真和花夫人极为相似,哪哪都像。”
“咱们可别把他给动,盘妖洞可经不起折腾。”
“他怎么拿了这么多的冰寒冬莲?”
“似乎是魔草库的冰寒冬莲不够了,外头浣衣局的小丫鬟也等着呢。”
“这身上的伤,可真不是凡人可以挺过去的。”
“魔后娘娘喜爱的孩子,一定会魔后娘娘的道理,咱们瞧着就行。”
崔则瑢听着背后断断续续的话,倒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冰寒冬莲与孟茗儿身上,也顾不上背后的事情,反正有着银夫人暂时他还是安全的。
他待在里面有足足半个时辰,那可谓是机关重重,这不是一点机关,这简直就是亿点机关!没给他坑死!好在身上也就是靴子没了一只,衣裳破破烂烂的就跟乞丐一样,这洞穴一进去他是真的差点出不来了。
在这半个时辰外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也就是璧惊儿被带走了而已。
“什么带走!分明强抢民女!”施夷秋气喘吁吁,身上的衣裳也被搞得破破烂烂,头发还乱糟糟的,她一旦有机会,就找姐姐告状去!看这个什么庑护法还敢这样对她!
千曦嫣身上都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鬓边也有些乱,伤得也没什么施夷秋严重。瞧见崔则瑢出来,连忙拉着崔则瑢道:“走!咱们去拆了那该死的庑护法宫!我偏偏要瞧瞧那狗东西还敢不敢跟我叫嚣!”
千曦嫣连忙拦着,劝告道:“秋儿!眼下清儿不在你别气盛,得不偿失。”
施夷秋一直被宠着,从进入苍穹山与姐姐有本事后,她就没有受过欺负,这个庑怜南护法想来也被施夷秋记着了。崔则瑢劝了许久才让施夷秋淡定下来,他道:“既然咱们得了冰寒冬莲,先给岚前辈写信,璧惊儿的事情咱们也去救,虽说萍水相逢,当下咱们实力不足,还是要等等,夷秋你也别动气了,不值得。”
施夷秋一脸不情愿的泄了气,坐了下来,她抬头瞧着崔则瑢,道:“则瑢,都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崔则瑢也说不准,默默摇了摇头,“不知道。”
施夷秋才一叹气便听见像是姐姐的声音,她连忙起身望去,却露出失望的神色,突然出现的人,来者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显得有些男盗女娼,且那女子,一股子风尘味,施夷秋压根瞧不上,她翻了一眼,别过头去并未理会。
那女子亦是朴素,鬓边都是银质的发簪,另一个男子瞧着似乎是魔殿御前伺候的,那女子先开口道:“回禀崔少爷,方才奴婢瞧见一男子往这走来,特来知会崔少爷一声。”
崔则瑢睁大眼睛问道:“你们是?”
那女子卑微低着头,道:“回禀崔少爷,奴婢是魔后娘娘派来知会崔少爷的,还请崔少爷多瞧瞧,也有意想不到的伙伴。”
“瞧瞧?”崔则瑢不明白她的意思,“瞧瞧什么?银夫人也不是喜欢打哑谜的人,银夫人是什么意思?”
一转眼间两个人都不见了崔则瑢更是无语了,银夫人就不能直接告诉他么!每次说话说一半!而且还说不清楚、明白!崔则瑢都要被银夫人搞得气盛了!
果真如那二人所说这次的来者是个身着银质服饰的男子,长相有些阴柔,虽说温文尔雅,但崔则瑢更为的美玉无瑕,那人的举止却有些不太像魔族人,他瞧见人立马打招呼,又介绍又是问道:“我叫昧寥之,今日恰逢喜事,你们也是来祝贺今儿特有的喜事吗?”
施夷秋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眼神示意崔则瑢,他也心领神会,道:“是啊,今日也是个好日子。”
“嗯,庑护法今日要娶亲,那便是前段日子百姓们戏说着的圣女纱谙儿。”
崔则瑢想着冰寒冬莲到手了,岚前辈受到和来都要好一会,他转头看向夷秋,随意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凑个热闹?”
“也行。他带路。”施夷秋指了指昧寥之,而对方也不介意还跟当初的崔则瑢似得带着他们前往了地方,为了保险起见三个人都戴上了面具,一方面去看看热闹,另一方面崔则瑢心血来潮准备去救璧惊儿,如果救下来的话,未必不能成为同伴,也能多一分助力。
千曦嫣对于魔界十分的熟悉,之前就是在魔界生活的,她对于魔界位置可谓了如指掌,加上她的修为,除了魔尊的寝殿就没有她进不去的地方,她感觉着璧惊儿的气息最终在庑怜南府内的一所屋内停止。好在庑护法如今的心思不在府中,她与崔则瑢十分轻松的带走了璧惊儿,而等庑护法发现的时候璧惊儿早就被带走了。
千曦嫣带着崔少爷与璧惊儿一路狂奔,魔界百姓的注意力都在庑护法娶亲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压根没人注意到迅速离开的三人。巧好碰见寻找妹妹的施夷清,她连忙将三人带到马车上,继续由着膀子来骑马,慌忙的离开。
马车内崔则瑢担忧着其余的伙伴,施夷清温柔拍了拍他的肩先是安慰崔则瑢,而后才注意到了坐在嫣姐姐身旁的女子,崔则瑢介绍了是谁,施夷清没有多话,而是问她为什么在这里?毕竟现在人魔两界的关系可谓是誓不两立、不共戴天、当然这是名门正派单方面的,至于水火不容、容不下人可就不是魔族人了。
两界之间很难友好,魔族能接受人族,毕竟是把人族当食物,人族是无法忍受魔族,这简直对人族来说就是侵略。
崔则瑢的回答倒是有趣,“瞧着合眼缘,也要给其余伙伴们看看。”
施夷清依旧是往日的表情、情绪,她挂着笑意,温言道:“崔少爷也有心思,不一会岚前辈就会到,我找了个地方,那地方较为偏远,不会被发现的。”
“夷清你准备的很周到啊。对了在大雾后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崔则瑢将自己与施夷秋、以及突然出现的璧惊儿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施夷清,而施夷清着急妹妹又要操心崔少爷的事情,听完崔少爷的想法后也是颔首没有反对。
天翾岚早已等候多时,熬好了汤药给崔则瑢喝下去也算是完成了第一件事情,瞧见崔少爷没事施夷清心里头的那根弦也是安心了。她的事情也够多的,崔则瑢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她与昌摄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璧惊儿一直伺候着,对于汤药她似乎很了解,也是个懂药理的,崔则瑢接下来要去的是鬼都城她都乐意跟着,毕竟她从以前也只是听过崔家长子崔则瑢,如今一见她也欢喜,跟着崔则瑢也能比在浣衣局的时候要好的很多。
施夷清瞧了几眼璧惊儿,要是张憬在,谨慎的心比她还要严重,她对于来者的小姑娘不介意,崔少爷也放心,她也就不说多什么了。
忽听天空上一阵阵雷雨,施夷清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才好的崔则瑢一下子被她扔了出去,崔则瑢倒是没什么异议,之前他也不是没有瞧见过这让人修为提升的渡劫云。
璧惊儿与嫣姐姐有些担忧,昧寥之给人打气,同时也相信崔则瑢可以成功,施夷清是相信般的淡定,施夷秋满不在乎,她脑子里想着的在昧寥之出现前那男盗女娼,瞧着有些眼熟,但她似乎想不起是谁。
施夷清做了屏障能保证那雷雨交加的法术不会殃及到屋内的一行人,天翾岚的法术强一些,也不怕这渡劫云,给崔少爷处理好蛇蝎火毒后直接就走了,宁皛门副门主还等她去医治,她也要赶紧走。
这渡劫云结束后,崔则瑢也是到了金丹的修为,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下来不少,如今他也结丹了。
昧寥之最为活跃,他笑嘻嘻的贺喜着则瑢,除了施夷秋其余人都挺高兴的,施夷清瞄了一眼妹妹立马变回原来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她走出外面道:“不是还要去什么鬼都城么,既然蛇蝎火毒也解了那咱们便走吧。”上方飞过无数叫声响亮的乌鸦,让施夷秋坐立难安,她冒着虚汗,表情还是那样,但内心已经极为的不安。
昧寥之从袖口拿出布掀开里头放着一糕点,“这是牛乳糕,我素日特别的喜欢,只要心情不好,吃这个心情就会好了。”
施夷秋瞧了一眼,伸手拿来后,尝了一口,味道不错,那悬着心也算是安心了不少。而后膀子与苒钏也赶来了,却不见张憬与孟茗儿,崔则瑢连忙问张兄与茗儿去哪了?膀子“害”了一声,道:“还能去哪,张兄被人叫走了,茗儿说是在鬼都城等咱们。”
膀子瞟眼见了那银质服饰的男子与身着朴素的女子,问是谁后崔则瑢连忙回答,膀子倒是不介意多两个人,苒钏倒是翻了一眼,上了马车骑着马车的膀子与坐在马车内的施夷秋也是喋喋不休,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就是怼,谁都拦不住。
“死膀子你是不是晦气的!现在才来,我与崔少爷在寒魔山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老娘们你是不是有病啊!大雾后所有人都走散了,我怎么迅速找到你,你是不是真被这雾气伤了脑子神志不清了吧!”
璧惊儿轻轻扯了扯崔则瑢的袖口,小声问道道:“他们关系不好吗?”
崔则瑢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个人之间那动不动就吵架的关系,于是小声回答道:“差不多是……呃…欢喜冤家。”璧惊儿轻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膀子突然停了嘴,提醒道:“老娘们,熟人找你。”
施夷秋掀开门帘一瞧,又是柳临渊来了,她翻了一眼,了断问道:“有什么事么?没有就给我滚!”说罢气冲冲的关上了门帘。施夷秋在苍穹山就这样,柳临渊也不介意,眼下施夷秋也是这样的态度,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来协助的。
柳临渊也是毫不吝啬的坐在了马车内,膀子没什么大反应继续骑着马车,施夷秋见柳临渊来像是看见晦气的东西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了,而膀子也专心骑着马车。
柳临渊依旧手里抱着剑,斜眼看了一眼崔则瑢身旁的女子,默默提醒道:“崔少爷,你旁边的这个人,最好不是抢过来的,如若是抢过来的,做好准备就好。”
崔则瑢有些不明所以,施夷清这才注意问,方才崔则瑢说的是璧惊儿救出来的事情,没说是在什么地方救出来,也没说是什么人把她给关起来,道:“崔少爷,她是被谁关起来的?”
施夷秋翻了一眼,道:“还能是谁,魔尊护法之一的庑怜南护法。”
苒钏气冲冲道:“庑护法还真是闲心,平白无故何必关着一个浣衣局的婢女,真是不明白魔族人的心思。”
施夷清猜测道:“想必璧惊儿姑娘身上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一个护法如此大费周章。不过眼下那位庑护法似乎忙着娶亲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看来咱们当下暂时是安全的。去鬼都城完成东方前辈让咱们办的事吧。”
崔则瑢心不在焉的,他想着在那洞穴碰见的凝珠,他不由的防备了起来,神色也变得很是凝重,施夷清小声温言询问道:“崔少爷,你怎么了?”崔则瑢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施夷清也是温柔,她轻轻拍了拍崔少爷的肩,像是一种安慰一样让崔则瑢稍微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