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有一家名叫鸣凤阁的酒楼,此酒楼才刚兴建不久,位置不算好,装修在同地段也说不上最佳,不过生意却是极好的。
鸣凤阁之所以生意好,一方面是因为菜做的地道,而另方面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女人不错。
鸣凤阁鸣凤阁,没有凤,何来的鸣凤阁。而这凤自然是女人咯。
酒楼老板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并把她们组成一支歌舞班子,豢养在酒楼后院,并请专人来教她们歌舞。每到早中晚用餐时段,酒楼老板便会让这支歌舞班子出来给顾客们表演歌舞助兴。
男人不论贫或富,谁不爱美人,谁不爱看免费歌舞呢?所以凭借歌舞表演这一特色,这家酒楼很快便是宾客盈门,车马塞途,到后来甚至有很多人专门为了来看表演来这家酒楼吃饭。
这一天,还没到饭点,凤鸣阁就已来了不少宾客,他们大多数都没有点饭菜,只是点了壶茶,和一点水果点心在那里放着,显然他们都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看表演的。
这时,有一个衣着华服的青年人走进了酒馆,他走进酒馆之后随便瞄了眼,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便随便捡了处空桌位坐下。
这位青年人便是皇帝刘询身边的随从羽林郎戴长乐。
戴长乐一坐下,便从衣服内里摸出一个装着一百吊钱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放。酒楼的伙计们都是鬼灵精似的人,一看到沉甸甸的钱袋子,便知晓来了有钱人。立马便有个十多岁的小伙计迎上来说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我要喝酒,最好的酒,你们这里有桂花酿没有,要五年以上的!”
“您问得正好,我们店正好有五年的桂花酿,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来一壶”小伙计说着便要走,却又被戴长乐叫住了。
“诶诶诶,慢着,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听说你这儿有歌舞表演,怎么没看到人呢?”戴长乐问。
“哎,客官不要心急,还没到时间呢,待我把酒送上,歌舞表演就开始了!”小伙计说道。
戴长乐点点头,随即打发伙计赶紧去上酒。
戴长乐今天之所以出来喝酒,是因为心里太过郁闷。尽管好哥们刘询对他一向照顾,可是上一次的朝会,刘询封了自己一众亲朋好友,却单单他没封。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郁闷得很。
“连史曾史玄那两个地里种田老农民都封侯,我戴长乐却还只是个小小的羽林郎,哎,说到底,我和皇帝毕竟只是玩伴而已,没有血缘关系!”戴长乐一边叹气,一边给自己倒酒。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酒楼的歌舞表演也在这时开始了。
戴长乐一边喝酒,一边去瞧酒楼正前方一个方形的舞台,只见那舞台一面靠墙,另外三面都被黄色的纱幔围着。透过纱幔,观众们能看见七八个妙龄少女,她们脸上围着薄纱,身着丝质单衣,在翩翩起舞,中间还有一名女子在抚弄古琴,那琴音甚是好听。
虽看不清这些舞女们的具体相貌,但他们美丽的五官轮廓,和柔弱柳枝般的腰肢,凝脂般的的肌肤,看官们却都是看的清楚的。
这些人就是为了看这群少女们的鼓舞而来的。因此,每舞一个动作,看官们都要鼓掌喝彩一次。
到后来,琴声渐高,舞女们的舞姿也在加快,台下的喝彩声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戴长乐已经在宫里当差两年多了,后宫那些嫔妃娘娘们,他也见过不少。然而这些娘娘们虽也是美人,大多是浓妆艳抹,衣着端庄华贵的,哪有像眼前这些美人这般衣着清凉,妖媚多姿的。
于是,戴长乐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歌舞,也陶醉了,之前心中的郁闷不快也渐渐消散。
歌舞进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是停歇了。这时,观众齐声鼓掌叫好。
舞台的帷幔也在这时被撤下,几名女子的倩影完全出现众看官的面前。全都是未施粉黛,娇媚可人。
“感谢诸位的盛情,我们再次感谢大家!”为首一名女子抱着琴的女子说道,说完还领着一众女子朝众人屈身行礼。
观众们又是一阵震耳的喝彩声。随后这些年轻的歌舞女们便一起退出了大堂。
戴长乐一直瞧着这几名歌舞女,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酒楼走廊的尽头,他才回过神。
回过神来之后,戴长乐才觉察出刚才那些舞女有些不大对劲。
可是究竟是哪儿不大对劲呢?他仔细琢磨了很久,方才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又过了几天,傍晚时分,凤鸣阁酒楼依旧是歌舞升平,生意火爆。舞台上的歌舞正在进行,顾客们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欣赏着歌舞,时不时还鼓掌喝彩,那喝彩声几乎要将整个楼都震塌。
这时,店里又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穿着打扮和普通百姓无异,因此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长乐,这里这么多人,你带我来这地方干嘛?”刘询问道。
“哎,我啊是想让陛下看一个人!”戴长乐小声解释道。
见刘询一脸疑惑,戴长乐故作神秘解释道:“陛下先看一下歌舞吧,待会歌舞结束了,陛下就能看到我说的那个人!”
“是吗?”刘询望向戴长乐,希望他再介绍点什么,可是戴长乐只是眼睛盯着舞台,再不多说一个字。刘询无奈,既来之则安之,他既已被戴长乐哄骗到这里来,便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看下去。
刘询于是也瞧向那舞台上。那舞台上的歌舞正进行到高潮部分,那舞女们灵巧的舞姿和纤弱无骨的身躯,很快便吸引到了刘询。
他虽是帝王,也看过不少宫廷的舞蹈,但像这种高水准的民间舞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也不禁暗暗称赞:“舞的好,舞的好,长乐,你要让朕看的,莫非就是她们啊!”
戴长乐咧嘴一笑,继续故作神秘地说:“陛下继续看就是了!”
刘询无奈只得继续看。
过了一会儿,歌舞终于结束了。一如往常,舞台四周的纱幔被撤下,舞台中的女子们一起走到舞台前部向众人行礼。
戴长乐凑过来,指着其中一名身着绿纱的女子对刘询说:“陛下,你觉不觉得那白衣服的女子像极了一个人?”
刘询听了戴长乐的话,忙把目光转向那名白衣女子的脸上。他只认真瞧了她一眼,便一脸惊愕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这是平君!”刘询惊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