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天。”左旋不再隐瞒,诚实交代,“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么。”
“现在我就不担心了?”
“……”
左旋眨眨眼语结,现在何止担心,人都日夜兼程的飞到她身边了。
陶桉上下看了看她,压下情绪问:“伤哪了?”
“你看不见,衣服里,腹部。”
陶桉皱起眉,“为什么突然受刀伤,谁伤的你?”
“一个……不认识的疯批大叔,当时太黑了我没来得及反应,不然就凭他怎么可能伤到我。”
左旋说着,毫不在意的顺手拿了个苹果啃下一口。
“他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
左旋嚼着苹果哂笑,“谁知道。”
“对方可能知道你的身手,所以特意借助环境袭击。”陶桉分析着,“这么看来,你早就被人盯上了。”
左旋啃着苹果,神色未变。
“你真的不知道谁动的手吗?” 陶桉看着她,重复问道。
“你这是不相信我?”
病房门被推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311号,换药和重新包扎伤口的时间到了。”
陶桉闻言起身让出位置,方便护士为她检查换药。
左旋躺好后,护士过来为她小心翼翼的解开病服,揭开浸了些血迹的纱布,重新上药。
站在一旁的陶桉视线跟着落在她的伤口上。
伤口很长,缝了好几针,但仔细看深度却较浅,并没有往腹部深入刺,可以推断袭击者并没有想要她的命,只是让她吃点苦头,亦或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这样的动机让陶桉更奇怪了,难道是和她有关系的人做的?
陶桉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药换好了,这两天有可能会出现发炎发烧的情况,是伤口愈合的正常反应,多休息就好了,陪护可以多让她吃些水果,补充营养和体力。”护士换好药朝她们嘱咐道。
“好,谢谢。”陶桉点点头。
“我会定时过来检查,你们有需要可以按铃声呼叫,我们会立刻赶到的。”
护士交代好后就端着医疗盘出了病房。
一下午,陶桉都守在左旋床前寸步不离,期间祁言爵来过,左旋正在熟睡,又看到有陶桉陪着她,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其他时间俩人就是闲聊,左旋精神不佳话也不多,她想说什么陶桉就陪她唠什么,然后就盯着她休息吃水果。
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染透了大半天空,美得像一幅油画,左旋看着窗外终于在床上躺不住了,非要让陶桉陪她下楼去看。
“不行。”
“你能不能讲点情面,我已经老老实实躺一天了,可以让我动一动了吧!”
“不行,你现在只能躺着,刚换好的药正是伤口愈合的关键期,明天再动。”
“那我去窗户前边看看总行吧?”说着,左旋就要掀被子。
陶桉按住她制止,“在这看也一样。这么大的窗户和视野,什么都看得到,没必要下床。”
“那我想上厕所。”
“我叫护士来。”
“你……”
左旋气结,拗不过她,只能甩头妥协。
也就是陶桉,她咬上牙想着,换成第二个人她都不会顺从和忍耐的。
吃了晚饭,左旋抱臂靠在床头看着陶桉收拾厨余。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等你好的差不多再说。”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马上就能出院了。”
陶桉端着餐盒不太友好的看了她一眼,“医生说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星期。”
“没必要。”左旋看着她去扔垃圾的背影反驳,“他们肯定这么说,实际上没有那个必要。”
陶桉回卫生间洗手,然后抽了张纸巾边擦边走回床前,淡淡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住院,我过两天再走。”
“过几天啊?”
“你出院。”
左旋惊,“这么长时间,你国内都没事的吗?”
陶桉看着她,内心微微起疑,按照平常她不是应该希望她待得越久越好吗?怎么这次好像一直想轰她走?
心理活动一闪而过,陶桉微笑,“怎么,你不希望我在这陪你?”
左旋闻言微滞,“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定居纽约呢!”
“那还说什么。既然来了纽约,你生病组织的事也需要处理,我在这更方便。”
陶桉淡淡道,起身拆开一旁的水果篮,拿上果盘,“我去洗点水果。”
左旋抿唇,看着她转身去洗水果的背影,逐渐皱起了眉。
现在,陶桉留在这里越久越危险。
但是她警惕性很强,如果一直催她回国她会越来越怀疑,反而更会留下来。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也不能让她知道什么……实在是有点棘手。
……
陶桉在医院陪了左旋两天,几乎是寸步不离,按时盯着她休息吃药,空闲了就处理微隐维和的事,助理mark来医院找过她们汇报组织情况,一切有序进展,目前并无紧急事件。
现在最让陶桉困惑的就是左旋受伤的原因,她对她只字不提有意隐瞒,但陶桉总是不安心。
到底是谁,要通过这种方式逼她干什么?之后还会不会采取别的措施来对付她?左旋到底在顾忌什么才会明里暗里的催她尽快回国……
这两天,祁言爵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却很少言,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和陶桉的交谈也只是只言片语,没有深谈。
但陶桉却准备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一聊。
晚饭后,陶桉抱着笔记本坐在床前工作,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左旋放下手机,看向她扯了扯唇:“我就说让你回去休息一天,守在这里吃不饱睡不好,我看着你都累。”
陶桉瞥她一眼,“你太不让人放心。”
左旋轻嗤,不以为然道:“我这么大个人在这里能有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就继续在这待着,随你。”
陶桉没理她,起身走到窗前通了通风,这两天的确有点腰酸背痛,一直待在这里不洗澡不换衣服,说不累不乏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这两天她在这里观察留意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给她什么危险的信号和感觉。
她把窗户合了合留下三分之一空间,转身朝床上的人道:“我回去休息你能乖乖待在这吗?”
“当然,不然我能去哪?”
“不乱动老实躺着休息能做到?”
左旋皱了皱眉,“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我还能怎么乱动,打拳还是要倒立?”
陶桉笑笑,小小打了个呵欠,走过来,“那好,我今晚回去住,明天早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