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禄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他两腿如筛糠,哆哆嗦嗦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朱椿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
想糊弄他这个阎罗,那真是自寻死路。
只见他脸色煞白地开口,“大当家,实不相瞒。那块石头确实来历非凡,他是当今太子的印绶。”
说到这里,胡光禄贼眉鼠眼地左右悄悄,见众人散尽,都去了药房找寻犁影儿,才压低声音道来。
“那日你绑的人是太子殿下。那块石头也是殿下的印绶。”
朱椿眉眼一横,“你休要胡说。”
“阿彪怎么可能是当今太……子?”
胡光禄见他不信,急的抓耳挠腮。
“你怎么不信呢?”
“不光他是太子,前几日皇上还到了山上呢。”
朱椿不等胡光禄说完,眼睛不由地瞪大。
“什么?皇上?你是指的老朱?”
胡光禄点点头,“对。皇上和御史中丞刘基刘大人一块去的。此事千真万确。”
他再三保证,所言非虚。不由地朱椿不信了。
朱椿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头,“这下可麻烦了。”
感情他这土匪干的,不仅绑了大明朝的太子,还顺带把他爹-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也扣押了。
朱椿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
这不是不找死吗?
朱元璋在历史上是除了名的手段狠绝。
跟他出生入死的开国勋贵,哪一个有个好下场?
他岂能例外?
这事儿难办啊!
胡光禄看出了朱椿的忧虑,便解劝道:“大当家,你也别过分担忧。”
“皇上回宫后并未怪罪你。你只消将太子殿下的印绶交给我,我去还给殿下。”
“然后,殿下再给你说说情。这事儿就过去了。”
这事儿能过去吗?
朱椿的眼神看向药房,正思索到底要不要将那块石头拿出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马的嘶鸣声。
紧接着是马夫喝主马匹的声音。
朱椿等人向外张望,几个宫里的太监手持黄色卷轴而来。
为首的那个手持卷轴,目光锁定朱椿。
“朱椿接旨!”
朱椿有些懵:这什么情况。
胡光禄见状,赶忙拽着朱椿的衣袖,要他跪下接旨。
朱椿脖子一梗,腰杆硬的很,就是不跪。
太监笑道:“皇上有旨,朱椿免贵。”
原本的在药房同犁影儿探讨药学的徐增寿和五皇子朱橚听到外边的声响,也都出来了。
众人都齐整整跪下,等着太监宣旨。
只有朱椿像笔架山一般直挺挺站着,分外惹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咱朱元璋戎马半生,曾在涿州丢失一子。经多方查证,狮子山大当家朱椿正是咱丢失了十六的儿子。”
“幸祖宗庇佑让咱能与儿子相见,咱与皇后商议,封朱椿为汉王。即可进宫与咱和皇后相见。”
“钦此。”
说罢,太监将圣旨交由胡光禄。
胡光禄代替朱椿保管,送走传旨公公。
朱橚与朱棣则是一脸懵的状态。
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他们多了弟弟?
不!
是哥哥?
算了,管他是哥哥还是弟弟。
朱棣心里知道,自己亲爹还是吴王的时候,风流韵事是不少。
对于这狮子山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他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他往前走两步,伸手拍了拍朱椿的肩头。
“兄弟,走吧。咱爹有旨,让你现在就进宫。我们兄弟三人一道去吧。”
朱椿则是使劲儿晃晃脑袋,“不不,一定是你们的皇帝弄错了。”
“我刚来的时候就在狮子山。没爹没娘。”
对啊!
他怎么可能是朱元璋的儿子!
这乌龙闹得也有点大了。
朱棣知道他不信,微笑道:“兄弟先别着急否认,我们进宫去见爹娘,自然见分晓。”
五皇子朱橚也附和道:“是啊,一块进宫吧。见了爹就什么都明白了。”
朱椿想想也是,不再纠缠,与朱棣、朱橚一行往皇宫而去。胡天禄在后边跟着。
犁影儿则是眨眨眼,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地方,嘴里嘀咕两句,又一头钻进药房,研究她的新药去了。
进了皇宫,来到坤宁宫。
朱元璋与马皇后早已等候多时。
她看到朱椿进了坤宁宫的门,赶忙迎了上去。
泪眼婆娑,“儿啊。我的儿。”
朱棣愣了一下:他是母后的亲儿子?
朱元璋也老泪纵横,“椿儿,快叫你娘啊。”
“那年你在涿州被人掳走后,你娘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朱椿任由马皇后拽着自己的胳膊,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笑。
“不好意思,失了个踪,让两位担忧了。”
朱椿可不傻,这大明朝是谁说了算?
是朱元璋!
朱元璋听谁的?
马皇后!
他在来皇宫的路上就想好了。
既然老朱说他是他的儿子,他就顺着杆子晚上爬,牢牢抱紧他这棵大树,那不更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自此,朱椿成了汉王,不再以打劫为生。
凭借药厂,积累的财富富可敌国。
在大明活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