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敌袭??”,司马师从床榻之上几乎跳了起来,“备马!本将军要出去……”
“不可!”,尹大目急忙阻拦:“大将军,您现在身体不适,更何况敌情不明,贸然出去,一旦被冲撞,只怕会引发更大的混乱,以属下愚见,您可以点燃中军火把,树立旌旗,令周边的虎豹骑和骁骑军放声大喊,这样就可以逐渐稳定军心。”
“嗯,你所言甚是,那就辛苦你,立刻下去安排准备。”,司马师感觉左眼的瘤子几乎要崩出来了,但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去。
文俶带着三百人马,趁着夜色杀进了司马军大营,立刻兵分三路,见人就杀,四处放火。但王昶毕竟治军有方,很快乱军就逐渐稳定了下来,逐渐向着文俶的人马包围了过来。
“将军,敌军似乎对夜袭有所防备,咱们该怎么办?”
文俶听着身边亲卫的汇报,多少也有些着急,虽然造成了混乱,但基本上还是在外围展开的,自己不清楚司马师中军所在,该当如何是好?正纠结的时候,抬头忽然看到远处似乎是一个大帐篷的地方,十分明亮,文俶精神一振:“诸位兄弟,掩护我文俶,杀向那个有亮光的地方,杀!”
说完便带着亲卫左冲右突,文俶右手持矛,左手抡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但很快冲到了距离司马师大营不到三十丈的地方,左右再看看,却发现亲卫都被冲散,当下心一横,怒吼一声,继续冲杀了过去。
王昶此时也策马赶了过来,只见一个白袍铜铠,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污的小将冲了过来,立刻带人拦截了上去。
“小贼不自量力,区区一个人也敢孤身犯险,找死。”,长刀一挥砍了过去。
“乓!”,文俶挥手一鞭,用力过猛,直接将王昶手中刀柄打成了两段,王昶心下大骇,却又见文俶一枪横扫了过来,扫中自己的胸膛,一下子感觉自己血气都混乱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栽下马去。
王昶身后的亲卫见状,纷纷怒吼着上前,救下自家主将,并朝文俶冲来,文俶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恋战,转身便朝司马师大营冲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冲进大营,找到司马师,为己方争取到一线胜机。
随着文俶一路冲杀,终于来到了中军大营门口。只见数百名士兵手持刀枪,严阵以待。数十名虎豹骑与骁骑军冲了上来,文俶大喝一声,挥舞着长矛铁鞭,冲入敌阵,横冲直撞,无人能挡。然而,就在他即将冲进中军帐时,一道铁索横空飞了出来,勾住了文俶的马腿。
但文俶丝毫不惧,大喝一声,先是用长矛挡开了正面刺来的几杆长枪,随后借着马匹倒地的冲势,踩着马背猛地一跃而起,将旁边一名虎豹骑一鞭打死,跳到了他的战马之上。
“司马师,你这个胆小的鼠辈!你父亲司马公当年也是南征北战,一方枭雄,没想到现在他的儿子只能躲在大营里面,躲在被窝里面了吗?”
眼见大营之中没有响动,文俶又开始挥舞铁鞭长矛继续冲杀了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只是越战越勇。一口气斩杀了四五十名虎豹骑和骁骑军士卒,众人十分惊骇,哪里还敢上前,文俶见实在是没有机会,瞅准了司马师的帐篷,长矛掷了过去,随即转身拿着长鞭就杀了出去。
很快,杀声远去,已经苏醒的王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帐篷旁边,急忙开口询问:“大将军,可无恙乎?”
“本将军没有事情,王将军请进来吧。”,王昶听到司马师的声音,心里松了下来,随即朝外面几个副将说道:“大将军无恙,赶紧安排防务,整顿军队!”,说罢,自己便走了进去。
只是,当王昶看到了从被子里面爬出来的司马师,顿时惊骇不已。
只见司马师的左眼已经是浓浓淤血流出,绷带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面目十分可怖……
文俶冲出军营之后,又遭到了张虎、乐綝夹击,但文虎这时候从后杀来,前后夹击,文俶发力将张、乐二人打伤之后,击退了追击的魏军,终于与自家兄弟完成了会合。
“大哥,怎么样?司马师死了吗?”
文俶摇摇头:“兵马太多,司马师又早有防备,大哥没有办法取他的脑袋。”,随即问道:“父亲怎么样?”
“军队骚动已经安定了,本来司马师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文虎脑袋没有想那么多,“大哥平安就好,咱们先回去与父亲汇合吧。”
“好……”
“驾!驾!”,一骑快马,奔了过来,看到文俶兄弟之后,立刻上前行礼:“大公子、二公子,请赶快回应,有紧急军情!”
“什么?紧急军情?好,文虎,我们走!”
“是!大哥!”
带着剩余的三百多人回到了文钦的军营之后,文钦急忙问道:“阿鸯,怎样?”
“父亲,孩儿此番没能击杀司马师,不过也搅乱其本阵,想来他们的大军要耽搁两日了,对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前线究竟有什么紧急军报?”
文钦有些无奈:“你毋丘叔父打了败仗,那个邓艾用疑兵之计,挫败了他的先锋部队,现在,我军局势不利,司马师又没死,看起来是难办了。”
父子两人正在商议,突然外面文虎匆匆走了进来:“父亲,外面有个人带了几个人来见你,说是你的旧识,想跟你说两句话?”
文钦微微怔愣:“旧识?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尹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