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洮西后的第二日,赵统等人带数千士兵乘船渡过洮水,开始列阵。
“杀!”,朱芳和张明果然从两侧山坡后杀出,开始尝试冲击汉军阵势,但蒋舒已经摆好了先锋阵势,开始迎战,
“盾兵整队列阵,长矛兵在后,弓箭手准备!”,一千五百前锋列阵,朱芳和张明的兵马来势汹汹,但面对汉军严整的阵势,一时之间却显得有些无从下手。
朱芳指挥军队骑兵试图从两翼冲击,但很快被及时赶到的赵统和罗袭率军阻拦,中路汉军的盾兵阵列如同铜墙铁壁,搏杀之间,没有被撼动的迹象。朱芳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亲自冲在最前面,试图撕开汉军的防线。然而,他的刀锋还未触及盾牌,便被盾兵身后伸出的长矛狠狠地刺了回来。
“放箭!”蒋舒见敌军攻势受挫,果断下令。两翼的弓箭手立刻响应,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朱芳的兵马打乱。朱芳身边的几名亲兵来不及躲避,被箭矢射中,惨叫着倒在地上。朱芳心中大惊,连忙下令撤退,张明也赶来接应,退回山坡之后,重新整顿兵马。
赵统见敌军退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敌军的第一波攻击,接下来的战斗就不是他们这一支先锋部队所能顶的住的了。他转身对蒋舒说道:“蒋将军,敌军虽然暂时退却,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做好准备,撤回西岸。”
“唉,要不是卫将军的命令,朕想跟魏军在这里再干一场。”,蒋舒紧握手中的刀,多少有些不甘心。
“哈哈,好了,只要魏军上套,到时候有的仗打。”
“张将军!朱将军!蜀军不知怎地,开始渡河后撤。”,山坡之后,正在休整的张明和朱芳突然得到蜀军向西撤退的汇报。
“张将军,我看蜀军这是不是诱敌之计,想让我们追杀上去,实际上设下埋伏吃掉我们?”,朱芳还是十分谨慎。
但张明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无论如何,这都是个机会,朱将军,我带着一千人去偷袭,你在后接应,要是有万一再杀出来。如何?”
“这个……好吧,那张将军此番前往,万望留神。”
“放心吧。”
张明集结好了部队,随即杀出,他的运气不错,截住最后一小批没有渡河的汉军士兵。
“将军饶命!”,被领过来的汉军都伯战战兢兢,“还请将军饶小人一命!”
“哼!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小人赵肃,现任川军扬威将军蒋舒帐下都伯。”,赵肃低眉顺眼,不敢抬头。
“尔等大军到此,究竟是何章程?”
赵肃显然犹豫了一下:“这个……”
“怎么,命不想要了?”,张明冷哼一声。
赵肃吓得又跪了下来:“将军饶命,不是小人不说,实在是小人知道的不多,您知道,小人就是一个都伯,哪里知道多少详情?”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将军,其实这次东渡洮水,之前上面都跟我们说没有风险,说是……额……魏国刺史王经区区文士出身,不熟悉战阵之法,就让我们渡河准备围城……谁知道,遭遇了将军部众的奇袭,故而引兵而去。”
“之前与我军作战的蜀军战力不俗,可知其来历?”
“知道!知道!这支军马乃虎步军中精锐的虎鋭营,约有三千人,此次听说派了一半人前来,只是白日被将军兵马奇袭,折损两三百人,蒋将军……蒋舒那厮担心伤亡太大,于是让兵马带着伤员和战死者尸体回撤西岸休整,我等殿军就因此慢了一步,没来得及撤退……”
说完了赶紧叩头:“小人所言,句句事实,还请将军明察,饶小的一命啊!”
张明略一思索,吩咐一旁的副将将一百多个俘虏分开审问消息,过了一个时辰,得到了手下的回报,基本上与赵肃所言的事情一致,疑心去了大半,于是立刻回去见到了朱芳,说明的具体的情况。
“会不会有诈?”,朱芳没有听出来什么问题,但还是谨慎起事,开口询问。
“某将其麾下百余名士卒细细盘问了一番,虽然都是东拉西扯地不乏谄媚夸大之言,但没有什么问题。”,张明随即又说道:“蜀军远道而来,明显准备不足,以张某之见,眼下可以兵分两路,张某带着一支人马先行过河,抢占要地,朱将军可前往汇报王刺史详细情况,请大军渡河,咱们与蜀军决一死战!”
“不可!张将军,你麾下不过一千人,若是渡河之后,被敌军强袭,无法救援,岂不是羊入虎口?”,朱芳本能想要阻拦。
张明却摇头道:“当年某乃是伯济老将军帐下小卒,后来得到头他老人家的拔擢才能成为一位将军,如今有此报仇的机会,我张明岂能错过?!朱将军不必再言。”
朱芳不知道张明竟然有如此来历,心知无法再劝,只好派人赶紧回报王经。
王经得报后大惊,于是带领城中五万主力,赶到洮水东岸与朱芳汇合,张明千余人已然渡河,并送来捷报,说其渡河之后,汉军趁机进攻,已被他杀败三次,他亲见汉军旗帜散乱,军容不整,想来是长途奔袭,气衰力竭,因此请王经速速渡河追击,一股击破魏军。
王经得报之后,心中隐隐兴奋,姜维沙场宿将,此刻竟然犯下如此大错,自己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此刻岂能放过?于是立即传令,让各军整顿军马,分批渡河。
朱芳见状忧心道:“王将军,汉军若是半渡而击,我军岂不大险?”
王经笑道:“朱将军所言不错,所以我军多次分批渡河,这样如有万一,尚可止损策应,若果真是计,我军剩余兵将固守,这样,我率先渡河以安军心,朱将军,你最后渡河,如有万一,立刻回军固守狄道,不要管我,然后赶紧叫陈都督来援救!”
朱芳大惊:“这,王刺史岂可孤身犯险!”
王经淡淡说道:“朱将军莫要再劝,我率先渡河,便可打消诸位将士疑虑,若是汉军奇袭,才可能抵挡拖延。”
朱芳咬咬牙:“那,刺史一定要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