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余夏是不是也属于这种人,至少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野心,哪怕她说出让他们卖身给余府,好像也只是为了——
好玩?
对于这个认知,青年嘴角微抽的同时,表示,怎么有点儿蛋疼呢?
不是太懂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到底在想些啥!
她该不会以为这是在唱大戏?演千金小姐身后壮汉成群,美男环绕?
青年抖了下,嗯,思维有点儿脱僵,他稍稍收不住了!
对于他们怎么想,夙浅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现在发愁的是,便宜爹养这么多人口,这要浪费多少粮食,多少工钱啊!
啧~
为老子节省开支,是子女的义务,她有必要的觉得,把这群不听话的玩意儿给发卖了,反正这年头,买卖人口什么的,貌似不犯法吧?
夙浅招来有模有样去外面转了一圈,表示县老爷不在的小玉回来,嘀咕“小玉啊,他们应该有卖身契在我爹那里吧?”
小玉眨眨眼“小姐想把这群人给发卖了?”
“聪明!”
夙浅笑眯眯的拍拍小玉的脑袋“去,告诉管家,这群不听话的玩意儿全卖了,回头买二三个打杂的就行,多了别要,浪费粮食,还浪费钱。”
小玉点点头,确实,这群糟心的玩意儿太气人了!
吃余府的,喝余府的,睡余府的,余府给他们安稳的日子,他们到好,不感激就算了,还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编排主家!你说要这群东西干什么?!
在余府的地盘都敢这么胡言乱语,这要是出了余府的大门,指不定要怎么毁灭主家的名声呢!
这要是搁之前了,都能直接被乱棍打死的!
小玉冷着脸去找管家,让管家找老爷要卖身契,反正小姐也同意了,卖!全卖了!回头买些干净听话的回来!
他们不稀罕余府给他们的安稳日子,有的是人挤破头了想进来!
一群糟心的白眼儿狼!
让小玉找管家来处理这些下人,某人则掏了掏两袖清风的口袋,感叹“真穷啊!想吃个糖葫芦的钱都没有,怎么能这么可怜呢?果然,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呐~”
夙浅咂摸着下巴,站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在这种时候,什么玩意儿最赚钱来者?
赌局啊!
某人一拳敲在手心里,眼眸瞬间大亮,颠颠的就往赌坊跑,结果她一到赌坊,那看门的汉子就朝她弯了弯腰“小姐,您这是?”
“…….”
夙浅默了下,后退一步,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牌匾,嘴角默默的抽了下,很好,这很符合余老爹钱财外漏的性格。
她要是在这儿赢了钱,回头她那便宜爹一定拿着棍子抽她!
那画面太美,她一点儿都不想看!
某人小手一挥,轻咳一声“我路过,嗯,路过,你们加油~”
说完,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看门的两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的一头雾水,小姐这是干嘛?
路过?
他们瞎啊,看不到小姐刚刚可是一副兴冲冲往里头钻的架势!
难不成小姐是想进来摸二把,却又不好意思?或者是怕被老爷给揍了,所以才佯装路过?
嗯,那好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得罪了老爷,他顶多扣你工钱,可得罪了小姐,呵呵——
二个汉子嘴角抽了抽,默默的不语。
可是那蜜汁扭曲的表情,还是能让人窥探到,若是真的得罪了余家的小姐,那后果,决计要比扣工钱来的严重的多!
夙浅在青岚县转了大半个圈,这才发现有一半以上还多的店铺都是余府的,余下的那一小部分,一看到她,吓的就差没直接关门了,她还赚个屁的钱呐?
她默默的抬头望天,做人真难啊,做个想赚钱的好人更难啊!
就在某人准备去别的地方祸害人,啊呸,是努力赚钱的时候,听到一声“唔,你这是?”
山高水长,湖水潋滟的声音响在下面。
某人低头朝下面看去,眨眨眼看着仍是一身淡青色烟云长袍的木浔,驾着一辆马车从远处过来,略有些讶异的望着蹲在墙头上,百无聊赖的戳着一只灰猫玩儿的她。
清涟剔透的眼睛,似是含着笑意“被余叔赶出来了,现在是无家可归了?”
“…….怎么说话呢!”
夙浅嘴一抽,抄起手中的柳条就朝他抽去,磨牙“不会说话就闭嘴!老子是在体验人生百态!你懂个屁!”
“嗯,体验人生百态就是蹲在我家墙头上,跟我的猫儿玩?”
木浔侧头,避开抽来的柳条,很是肯定的点头“您行行好,放过那只被你欺负的都快哭了的小猫儿吧,它每次见到你都要失踪上一段时间,都快跑成野猫了。这才刚回来没几天,你就又把它逮到了,指不定回头就再也找不着了——”
呃——
某人戳着小猫的动作一顿,侧头瞅瞅这只难怪一看到她,就炸了毛想直接逃走的小东西,再瞅瞅下面含着笑意,忍俊不禁看着她直笑的木浔,默默的摸了摸鼻子。
难怪会说她离家出走啊,感情这是跑到人家家门口了。
唔,听他这语气,看来离家出走这种事儿,某人没少干呐,指不定还曾经出走到这人家里呢。
她可是记得这人跟她那便宜爹爹的交情可是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的忘年交了。
“进来吧,吃了吗?我煮面给你吃。”
木浔不知道这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是像往常一样,领着离家出走的小姑娘进屋,把马车赶到马厩,提着医药箱去书房,然后在出来净了净手,去给这人下面。
小姑娘的嘴巴很挑,做的不合心意,她是宁愿饿着也不吃。
他可没被她少折腾。
当术浔端着一碗清汤面出来的时候,夙浅正在翻着他之前闲暇时写的杂记,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懂,整个书在她手里呼呼啦啦的就被翻完了,看的木浔摇了摇头,心下谓叹,果然还是没定性啊。
木浔把面放到夙浅面前,夙浅动了动小鼻子,准备扔下杂记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回头看着桌子上那碗只有面与汤的清汤面,眼神晶晶亮“唔,好香。”
术浔笑了下,没说话,走到书桌旁,把被她弄乱的桌子收拾好,这才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