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朕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朕的身份?尚方宝剑?传国玉玺?还是想让满朝的文武百官来一个个的辨认朕的身份?来,说说看?你想要怎么证明?朕这会儿心情好,不介意跟你玩玩,反正——”
她顿了下,轮到她意味深长的瞥了万俟尘一眼。
“现在你的临海城可是只能进不能出了呢~,怎么办?你要不要杀朕灭口呢?”
强撑着镇定的万俟尘,又被她的这些话给拍飞了所有的镇定。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说什么?!”
“呀?听不懂啊?没关系,朕再解释一遍给你听听。”
夙浅笑眯眯的衣袖一挥,福禄酒楼的整个二楼侧面的墙壁,都被她被拍散成灰渍,飞飞扬扬的散落到她脚边,堆成了一滩小灰堆。
温暖明媚的天光,彻底的照射了进来。
可是那样的温暖,却再也驱散不了临海城城主万俟尘满身刺骨的锥心之冷!
他面色惨白恍惚的看着她这逆天的一手,双唇颤抖的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有这样的身手,她还何需惧怕旁人?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狐假虎威都是纸老虎,他这些年在临海城作威作福,太明白这一点了!
所以他虽然自拥为主,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交税,贿赂朝廷官员替他上下欺瞒。
不然女帝一挥兵,他们祖辈传下来的家业,就全完了!
可是却又一边隐秘的自乐,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自拥为主,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
结果,谁知道刺激着刺激着,就阴沟里翻船了!
谁特么说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的?
这新帝上任才特么半年而已,就把爪子伸到了边境的临海城,这跟他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喂!
上任女帝在位几十年都没来过这里的成吗?
上上任女帝一辈子压根儿就没出过皇城!
上上上任女帝才活了几个年头都挂掉了,估摸着连皇宫都没出来过!
为毛这位女帝这般的特立独行啊摔!!
一下子跑的路程,是人家一辈子乃至几辈子都跑不完的!!
你这样不按照剧本来,让我们怎么活?
万俟尘快要哭死了,他才当了几天的城主啊就要被拉下马了这是?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的城主身份,还是干掉了无数兄弟姐妹,才爬上来的成吗?
这还没浪过瘾呢,可就走到头了?
他之前要是痛痛快快的认个错的话,这位小女帝会不会大发慈悲的饶恕他一次?
哪里像现在这样,连个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啊——
心好痛!
悔死晚矣啊!!!
瞅着万俟尘那如丧考妣般的懊悔表情,夙浅乐出了声。
“唔,你之前是不是琢磨着,这临海城是你说了算,所以就算朕是真的,你也能有法子把朕就成假的?先把朕关进牢里头,上下打探一方,欺瞒一会儿,再打个由头把朕弄死在这里,或者弄成什么与你,与临海城无关的事故,就一了百了了是不?”
“反正到时候死无对证,临海城里头的百姓定然是向着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后来她们知道你弄死了一国之君,也绝对帮你瞒的死死的,不然她们也不活不了是不?”
夙浅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瞅着一屋子面如死灰的男男女女,小手一指,对准不知何时变得空荡荡的街道走巷,还有那犄角旮旯里扎堆缩成一团的商人货车。
“可是偏偏朕武艺非凡,胆子比天高,又是个不怕事儿的主,能把你这临海城给囚禁成死城,只进不出,让你们就算有胆子,有智谋,却无处发挥,只能等死呀~——”
临海城城主万俟尘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夙浅面前,他这一跪,身后的女人们也哗啦啦跪了一地。
哭的凄惨绝望。
“陛下饶命啊!”
“陛下饶命!!”
“草民该死!陛下饶命!!”
“啧~”
瞅着她们那哭爹喊娘的架势,夙浅就一脸嫌弃。
“骨气呢?你们那应该宁死不屈也要跟朕对着干的骨气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屈服了,很让朕没有成就感的说——”
…….一群哭爹喊娘的女人们,声音一噎。
这话说的!
骨气能跟命比?
她们命都快没有了,还要什么骨气?!
眼见着这些个女人们又要不顾形象的哭,夙浅衣袖一挥。
“行了,朕又没说杀你们,哭个屁!”
嘤嘤嗝~
一群人很是懵逼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傻?
女帝说啥?
她不杀她们?
她们都这般大逆不道了,她竟然还放过她们?
这这这——
别说是那些个女人们了,就连万俟尘都有点儿傻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句:
“你真不杀我们?”
“当然!”
夙浅微笑脸。
“既然你那么想当城主,朕就下旨让你当就是了。”
呃——
万俟尘彻底懵圈了!
这女帝在玩儿什么?他怎么完全看不明白?!
“所以,你要不要正大光明的当这临海城的城主?”
夙浅笑眯眯的瞅着一脸见鬼了的万俟尘,从袖子里掏啊掏啊的,最终掏出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开始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划拉,片刻后把那墨迹还没干的宣纸推到表情奇诡难言的万俟尘面前,冲他扬扬下巴。
“看看,朕亲自己给你颁发临海城城主的御用身份,来吧,把你的大名签下,往后你的城主之位可以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世代传袭下去——”
…….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万俟尘眼皮子一阵狂跳。
明明这是好事,可为什么他却是这般的心惊肉跳呢?!
他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瞅着宣纸上那御赐之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临海城对越真国贡献颇大,奉献精神极广,尤其是临海城城主万俟尘,当真以身为表率,身先士卒,特此诏告,提临海城万俟尘为城主,其城主之位可世袭传承,钦此——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越真国熙和帝提笔!】
呃——
万俟尘上上下下把这张宣纸给读了又读,念了又念,理解了又理解。
还是从这中间只解读出一个意思。
就是表扬,就是夸奖,就是说他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