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若今瞅着她那兴趣高涨,一看就知道要去找‘情郎’的小模样,气的心肝肺都在疼,这个死丫头,除了气他之外是不是都不会干别的了?
“青一!”
他低喊出声,吐出口的清冷声音都跟冰渣似的扎人。
隐匿在外头的青二听到那声音,反射性的抖了抖,哆嗦着二条腿,愣是不敢上前。
“人呢?死哪儿去了!”
哗啦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爆脾气的楼若今直接拍爆了那张老梨花木桌子,霹雳哐当的闷脆响声,把外头的青二又给吓的一个哆嗦,他赶紧朝着旁边的青五递了个眼色,让他麻溜的去找青一,不然再过一会儿,主子一定要提刀出来杀人了!
可是青五却有些同情的看了青二一眼,呶呶嘴。
“队长,您是不是忘记了,首领他被主子派出去了?眼下主子气昏了头不记得了,您也不记得了?”
青五说着,还很是不客气的把青二从隐匿的地方给推了出来,冲着目瞪口呆的青二挥了挥白手帕。
“首领说了,他不在的话一切有您做主,还让小的告诫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不会被主子揍了,您一定要记得啊——”
说完这些,青五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那贼溜的速度看的被他给以下犯上推出来的青二,脑门儿的青筋直突突,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青五消失的方向,暗暗的给他记了一笔黑帐,等回头一定把他给关到小黑屋里去,让他犯下这等大不敬的‘死’罪!
逃不掉的青二抹了把脸,怂耷着脑袋朝屋头走,他走到楼若今三步之外站定,小声道:
“主子,青一被您派出去了,您有事让属下去办吧。”
那都快被熊熊火焰给烧成黑骷髅的楼若今,半眯着眼,冷幽幽的盯着青二看,直把青二给看的两股颤颤,全身冒出了一身虚汗后,才冰冷开口:
“迎春楼最近谁在登台?”
“青云。”
“那个人调教的怎么样了?”
“比青云有过之。”
“嗯,过几天的秋猎把他带上。”
青二顿了下,有些讶异主子的决定,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是。”
“让西边做好准备,把张大人做的事捅出来,往大了闹,最好把谢大人也拖进去,明白?”
青二听着楼若今的一个个吩咐,心头直突突的跳,直觉他家主子这是要搞事情了,且还搞的不是一般的大事情!
只是这个时候把那几个暗桩给提前爆出来,是不是有点儿不是时候?
毕竟那几个暗桩,主子可是布置了很久,这样没头没脑的爆出来,是不是太过于得不偿失了?
青二有些疑惑,他虽然没有青一聪明,主子一提,青一就立刻明了主子的意思,可他也不笨啊,只是平日里懒的动脑筋,主子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可是不代表他就真蠢对吧?
可是现在主子的决定,他怎么总觉着,好像有些过于焦躁跟操之过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主子改变主意的事?
貌似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不就是主子又领养了一个小姐,且还对这个小姐很是看重,然后就是今早襄王回京这二件大事吗?
余下的,貌似还真没有了吧?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二很是不解,琢磨着他要不要规劝一二,省的回头主子要是悔了可就晚了,可是等满是疑惑的青二,抬头瞅见他家主子那张冰寒泛冷的侧脸后,很是没骨气的就怂了,连问都不敢问,直接点头记下。
“是!”
“下去。”
“是。”
难得青二没有作妖,问些不该问的,楼若今对于青二的办事能力还是挺认同的,就是这人时不时的犯下蠢,余下的也没出过什么错,当然,比青一还是差远了。
明明一个娘胎里头出来的,可是却一个天,一个地。
面无表情的楼若今,很是嫌弃的青二不如青一用起来顺手。
毕竟若是青一的话,他只需要说一句,青一就能明白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完全不需要他在多说废话,哪里像青二一样,需要他一个个的交代?
满肚子不痛快,看什么都不爽的楼若今咬咬牙,噌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朝外走。
他果然还是无法忍受那小娃子去见韩亦谌,毕竟那小娃子对于韩亦谌,貌似,还真是挺欣赏的不是?
放着他们二人相处在一起,怎么想怎么不对!
各种的不对!
等楼若今悄咪咪的闪到襄王府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娃子的身影,只是看到了坐在窗边看兵书的韩亦谌。
嗯?
楼若今拧了拧眉,人呢?怎么没见?是没来还是藏起来了?
他眯了眯眼,准备在探探人到底在不在这里的时候,那窗边坐着的黑衣少年轻笑了一声。
“来者是客,丞相大人不出来喝杯茶吗?”
被韩亦谌毫不客气给戳破身份的楼若今,面无表情的从窗外的大树上闪了下来,站在窗口与韩亦谌对视。
“你是谁?”
楼若今望着与他一窗之隔的少年,清冷淡漠的容颜上覆盖了几分在夙浅面前没有的虚渺与锐利。
那种不需要任何言语与动作,单单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半侧脸,就会让人有一种,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自己是被他俯视的蝼蚁一样的距离感。
而对于楼若今这个相当犀利的问题,那坐在窗边的少年眼角微挑,眸内笑意略深。
“丞相这话就有意思了,这里是襄王府,我自己然是襄王的人,丞相大人难道没有事先调查清楚吗?”
对于少年很明显的左顾右言的戏谑,楼若今的眼眸里一片漠视。
“韩亦谌,襄王义子,年十九,喜兵法之道,为襄王多次出谋划策,让襄王在西城立于不败之地,是襄王的智慧锦囊,多智如妖,被梵卟大师定言道‘绝世之子’。”
楼若今的话,让少年煞有其事的点头。
“看,丞相大人果然了解甚深,不亏是荞唐的少年丞相,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少年在说到这里时,以手卷拳,卷握着书本,轻飘飘的点着自己的额头,笑的风流雅致,别具一格,到与他那很是冷酷与煞气的外表一点儿都不相符,却奇异的又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