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盛宏翻译了一下Sylvia的表情,继续说:“Sylvia的病,使我改变了很多,甚至可以说颠覆了我的三观,一些过去孜孜以求的东西,金钱啊,权利啊,地位啊,在我们的爱情面前都一文不值。”
说到这里,盛宏笑了笑,问李子凌:“嘿嘿,这和传闻中的盛宏是不是不太一样?没人相信。其实,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是有死穴的。”
李子凌想起了爷爷说的话,螃蟹沈嘉树的形象呼之欲出。
她听到盛宏幽幽叹道:“霸道总裁忽然恋爱脑,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子凌汗颜,很庆幸此时自己的脸上涂着厚厚的面膜。
盛宏涂的是火山泥,一脸可怖的灰棕色:“除了我们的事,传闻的一些事情真真假假。嘉树由爷爷奶奶带大,与父母的关系很不好,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被送出了国。其实,高中生的恋爱交往,来自青春的躁动,推波助澜的是父母的反对,也就那么回事儿。早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宏顿了顿,坚定地一竿子插到底:“早恋的对象就是陆青。陆青这个人……”
“bitch!” Sylvia在另一摊火山泥下面恶狠狠地插了一句。
“对,bitch!Green tea bitch。呵呵。超级绿茶一枚。”
盛宏被她逗笑了,又不能大笑,继续半张着嘴说话:“嘉树不过是她无数人肉阶梯的第一阶,与校草恋爱,那般帅气足以满足她的虚荣心,但不足以满足跨阶层向上攀爬的欲望,劈腿是必然的,也成了常规操作。”
Sylvia也很八卦:“她现在甩了那个老男人。”
“嗯。她一直在借男人上位的,现在已经是第三段婚姻了。”盛宏道。
埋藏在一滩白泥下面的李子凌心里有些复杂,搭不上腔。
“嘉树一直对感情的事提不起精神,没有谈过一段长久的,几次潦草的恋爱都无疾而终了,没劲!他总这样说。”
盛宏自顾自说下去:“倒不是他对陆青的感情有多深,主要还是忙。我在一定程度上有家庭背景支撑,嘉树完全是赤手空拳打天下。他那个高知家庭给他的是反作用力,也算是作用力吧,逼迫着他一路拼了过来。”
与父母的那些事的,沈嘉树是跟李子凌讲过的,讲着讲着就心里犯堵,改聊爷爷奶奶了。
李子凌也乐得如此,一路走来,那是他们共同追逐的光亮。
“说来也许对咱们沈董不敬,也可能是我本身的情况作祟,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盛宏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的笑了起来,张不开嘴,“呵呵呵”笑声怪异。
Sylvia发出了同款笑声:“嘉树长得帅嘛,男生也追他。嘿嘿。”
李子凌笑不出来,她听到盛宏说:“现在我知道了,子凌,他只喜欢你,用他的话来说,他在等你长大。”
“啊?真的?” Sylvia声音和表情同步失控,火山泥分崩离析,技师小姐被她吓了一跳,哭笑不得,连忙补救。
盛宏的脸上的火山泥也崩了,坐起身,镜子里映出一张诡异的脸,她与Sylvia怪笑成一团,连技师小姐都跟着笑了起来。
“关上灯就像在鬼屋了。”盛宏叹了一口气。
Sylvia犹嫌不足,突发奇想:“面膜里加上荧光效果更好。”
盛宏无限宠溺:“哪天试试?”
Sylvia玩性大发:“好啊好啊!”
技师小姐为她俩忙活着,不住地叹气。只羡鸳鸯不羡仙,偏偏这对鸳鸯有颜又有钱,简直不让人活了。
李子凌不做声,回味着盛宏的话。
盛宏一直在跟她聊沈嘉树。
明明没有任何溢美之词,但每一句都在赞美;似乎并没有苦口婆心,实则每一句都在规劝。
李子凌是安心的,她知道盛宏和她是一样的人,不会刨根问底让她不舒服。
无论她作何选择,盛宏的这个情,她是领受的。
分别时,夜已深,她轻声说:“谢谢红姐。”
打了几圈麻将,沈嘉树一直心不在焉,恍恍惚惚间不断出错,大概因此得罪了牌神,连续输钱。
“沈董,你这算不算变相行贿?”下家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嘉树叹道:“没办法,易创科技的人,随便拉来一个,智商都能甩常人一条街,何况老总呢。”
顾川璋盯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mbA的智商会低吗?至于在没在线,就说不好了。”
牌局散场,沈嘉树直奔盛宏在上海的家。
守候了好一会儿,盛宏和Sylvia才回来。
三人打过招呼,Sylvia就先上楼休息了。
盛宏抱着双臂调笑道:“狗熊敲门——熊到家了,你怎么不去堵李子凌啊?”
“这么晚了,我……”
没等沈嘉树说完,盛宏就挑了挑眉:“我们貌似用的都是北京时间吧!”
“姐!”沈嘉树皱着眉嚷道。
“少恶狠狠地叫我,说吧,什么事儿?”盛宏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沈嘉树。
沈嘉树接过来,没心情喝,只问:“还有什么事儿啊?你和子凌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盛宏喝了一口酒,坐了下来:“那你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老邻居,她出生我就认识她了。”沈嘉树一边晃动着酒杯,一边敷衍地说。
“哦?那你……”
沈嘉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后来我不是随爷爷奶奶回京城了吗?去年又见到了她,为了项目的事接近她,然后……”
“然后你就沦陷了?”
盛宏的措辞相当精准,沈嘉树不得不认,他拉着长声叹道:“是啊!”
“那她们家还在E市吗?”盛宏有些好奇。
“别提她们家了,她的父母都很操蛋,子凌从十六岁就独立出来了,自己养活自己,完成学业。苦孩子。”沈嘉树咬牙切齿,把杯里的红酒一口干掉了。
盛宏点了点头:“哦。难怪她独自一人在黟山过年呢,据说去年也是……”
“什么?过年的时候你和她都在黟山,早说啊,我都快掘地三尺了!”沈嘉树闻听几乎要跳起来了。
盛宏被他吓了一跳:“我哪儿知道啊!你早也没问啊?”
沈嘉树坐回沙发,问道:“子凌也在平湖潜水?”
“不,她玩无人机,我们两个俱乐部相距不远,老板是朋友。”
“在那儿过年的人多吗?”沈嘉树安静下来。
“跨年的大概只有李子凌一个人,后来会员们陆陆续续也回去了。”
听了盛宏这话,想到李子凌形单影只地过年,沈嘉树一阵心疼。
“子凌真的很好,聪明,没有骄娇二气,知分寸,懂进退,那时我就很喜欢,真好!”盛宏肯定了沈嘉树的选择。
沈嘉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笑道:“姐,你差不多得了啊,也不怕Sylvia吃醋!”
“哈哈! Sylvia也很喜欢子凌。不是,嘉树,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吃醋呢?”盛宏逗他,这样的沈嘉树蛮有趣的。
沈嘉树轻哼一声:“我吃什么醋啊!能入老姐法眼的人真不多,万幸。”
没等盛宏再说什么,沈嘉树突然发问:“老唐是谁?老罗又是谁?”
这次是真有些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