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阁门口。
沈一正醉醺醺的被以念扶上马车。
林韶音看了姜楠一眼，千言万语，最终她还是俯身上了沈一正的马车，同他一起。
姜楠牵着商归的手，看着时隔四年的同一条街道。
海风轻拂，耳边是不尽的浪声。
还不等她与身边的商归说一些伤感的话语，李丘澜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牵着虞善的手，在人群中踮起脚尖对他们摇了摇手。
“你说的舟舟、林棋、芍药、辛夷还有林希我们都找到了。”虞善说着。
“只不过林棋和林希是林氏一族，带他们离开有些麻烦。”李丘澜搭腔。
姜楠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想起上一次的这五小只。
舟舟因草药一事死在群山镇，林希因舟舟的死而行刺姜楠导致湘珠被杀而他也死在了那天。辛夷小小年纪喝了引产的汤药，后和芍药一起成了药人…
如果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姜楠希望他们都能长大。
四人走在东锦城的海边，不难看出虞善还是很嫌弃李丘澜。
与他牵了一会儿手，便开始揍他。
几人走走停停，他们送姜楠和商归来到了同福客栈。
这是姜楠指定要住的地方。
进去之前，姜楠回过身同虞善问起，“对了虞善，沈乔现在在哪呢？”
“她？她和素娥两人把那个宋诗给揍了，然后说是要携手走天涯，听说如今去到了稷曲城。”
“那沈鹤呢？”
“沈鹤还是沈鹤，并不是像你说的这般，成了其他人。”
姜楠点点头，“对了，沈屈又去哪了？”
“沈屈？”在一旁的李丘澜好奇地反问，“难不成他今日和我们一样没去庆功宴么？”
“他来了。”商归说着，“姜楠你不在的时候他来了，还同我敬酒，后来小厮来传话，他有事又离开了。因此你没见到他。”
……
送别李丘澜和虞善两人，姜楠引着商归去认识风情万种的金掌柜和腿脚很快的展小二。
姜楠趴在木梯的拐角处，商归虽是不解，但还是陪在姜楠的身边，与她一起偷偷地看着同福客栈楼下正招呼客人的两位。
“他们俩有什么特别的呢？”商归询问道。
“该怎么说呢。”姜楠注视着底下，想了想描述道：“就像是话本子里面的人物出现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吧。”
商归听后，视线渐渐地变得落寞。他盯着身边的姜楠，启了启唇，又慢慢地抿着。
“怎么了？”发觉商归似乎有些异样的姜楠回过头。
商归立马悬起笑容，摇了摇头。
“溯洄？”
“没什么。”商归牵起姜楠的手，带着她来到房间，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颈侧。
姜楠歪过头，她垂眸看着抵在脖颈处的男子，他的发顶。
最终还是选择抬手，用手指点着他的唇，语气重了几分，“溯洄！你先说清楚！！”
商归双脚微微岔开，双手搭在姜楠的腰上，额头贴着她的下巴，鼻子则是轻轻嗅着她的气息。
他犹豫半晌，缓缓地说道：“姜楠，我…还是我么？”
“嗯？”
“这段时间我听你描述，你见过二十九岁的我，还有沈屈告诉你的，你那个世界还有个我，你们见过两面。那现在的我，是我么？我到底是谁呢？我是不是如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话本子里的又或者你说的系统数据世界的…人物？”
房间里并未点灯，但透过窗外落进来的流光，姜楠看到了商归眼眸里的迷茫和痛苦。
“所以，我们得找沈屈问清楚。”姜楠安抚回答。
“但，你爱的是谁呢？现在的我，二十九岁的我，还是那位让你见过两面的我？”
“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很卑鄙。你也许不是因为现在的我而喜欢我，而我却享受了他们的好处而与你在一起。”
说着，商归抱起姜楠，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随后蹲在她的面前，环住她的腰同她平视。缓缓地，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告诉自己，现在你与我一起，那我就要带给你最大的幸福。可姜楠，我，偶尔会迷茫啊。”
姜楠静静地听着，她忽然发现一个猜想，她见商归停下了，忙问起：
“这就是你…今天劝我去见沈一正的缘由？你其实一直在吃醋，但是你又觉得，自己拥有我是占了便宜，别人将路铺好了，而你轻易的得到了一切。你认为这样的自己不该有任何情绪？然后抹杀自己的感受，只要顺从我便好？？”
见他不回答，姜楠心想，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她心中沉思，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期的商归，其实醋意很大，且正巧还是被她抛弃的时候。
回来那时候的前几天，当时的她不喜欢商归且发现了商归对自己的感情，然后无视了他在哭泣和乞求，转身离开对他置之不理。
可忽然间，姜楠告诉他，五年后，魂穿的她爱上了他，然后两人发展了感情。
任谁在短时间内都无法接受吧。
姜楠想了想，她靠近商归，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傻瓜，不管是哪个你，我只喜欢你。”
她已然很了解商归了，认为这句话对商归来说还不够，便微笑着，继续说道：
“我对你占有欲非常强，你只能是我的，只能喜欢我，不许看别的姑娘！”
姜楠抬手捏起商归的下巴，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引导着他，“那溯洄呢？”
商归慢慢地低下头。
他下意识不敢让姜楠看到他可怕的眼神。
“告诉我溯洄，我想听你对我的感觉。”
她抚着他的下颚，挠着那些蹭得她偶尔战栗的胡茬，“我都告诉你我对你的占有欲了，那你呢？不想告诉我听么？”
“…我…”商归低声呢喃。
“…嗯？”
“…我的…”
“嗯…我听不清，溯洄…”
商归抬起头，眼眸里早已成了以往他注视着姜楠的那股幽深，甚至更加深沉，看得她微微地一怔。
“你，是我的！！”
若是以往姜楠的确会被这样的商归吓到，但现在，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能翘起二郎腿，悠然地笑问：“那二十九岁的你？”
商归垂眸看了一眼姜楠的腿，唇畔慢慢勾起，将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膝盖上，“我会活到二十九岁，甚至与你永永远远。”
“另一个世界的你？”姜楠又问。
“他并没让你爱上！”商归自信说道：“即使姜楠你回去了，他也只是我的替身！！！”
“这才对嘛。”姜楠按住商归的手背，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明天我们去找沈屈，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商归却是追着姜楠的唇，先是一啄，继而加深，但他还不忘习惯地对她有问必答，唇边溢出应声：“嗯。”
……
床旁边，衣衫垂落——
……
一件又一件，一件又覆盖着一件。
有的被抛到一旁的案桌上，有的被白皙的脚掌踹下，有的被垂在一旁的指尖轻轻一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