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笪垂眸看着费修杰举起来的手机屏幕,摇摇头。
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开了免提,“你好,我是迟笪。”
“你好,迟小姐,我们这边是南城公安总局,请说。”
“嗯,有一起分尸刑事案件还在追查中,我现在需要协助抓捕一个女人。”
“好的,请描述具体特征。”
“广福路228号兴洋宾馆三楼309房间,那个女人手里有死者的手机,我这边需要你们派人连夜把女人和死者手机一并送到大诏市的公安局,谢谢。”
“好的,我们马上实施抓捕。”
迟笪又拨通了一则电话,也开了免提,“你好,我是迟笪。”
“你好,迟小姐,我们这边是东杨市安溧区公安局,请说。”
“嗯,你们局在七月十一号早晨接到民众报警,在郊外的田野里发现了一只人脚,是吗?”
“是的,迟小姐是有线索提供吗?”
“嗯,你现在拿笔记一下,我已经掐算到死者其他部分缺失的残骸位置。”
“好的。”
电话那头的警察连忙拿起笔,“迟小姐,请说。”
迟笪就把郜月灵被分散开的残骸逐一详细的报出具体位置,听得在座的每一位心惊胆寒着。
“还劳烦你们连夜把死者的残骸拼凑好,让法医陪同送回大诏市交接具体情况。
另外,你再记一下,当时四个绑匪的具体下落。”
迟笪又叭叭地把当时绑架郜月灵的四个男绑匪现在所躲藏的地方说了。
东杨市安溧区的警方开始安排人抓紧去迟笪告知的地方搜寻了,也联系了四个绑匪躲藏的地区公安,联合实施抓捕。
“蓝警官,滕傲蕾已经戴上手铐了,你就不要押着她了。”
“嗯。”
刚把滕傲蕾提拎站了起来的蓝桥松了手。
下一秒就见滕傲蕾的双腿一软一弯膝,跪在了地上,脸色异常惨白。
费修杰看在眼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滕傲蕾,遇到我,你就是有一万张嘴,都否认不了了,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迟笪又把滕傲蕾给禁言了。
又没能嚷出声音的滕傲蕾满眼里都是惊恐和慌乱,呼吸不顺畅。
迟笪弯腰,揪住费修杰的衣领,把人给拽站了起来,“站稳了!”
费修杰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双腿浮颤着,努力站稳,不敢直视迟笪的眼眸。
“费修杰,你比你继妹大六岁,她正是年华青春,也是喜欢你的。
她喜欢你,也大胆向你告白了,但你拒绝了三次。
她十八岁成人礼结束后,向你告白了,你拒绝了。
她二十岁生日宴结束后,向你告白了,你第二次拒绝。
她二十三岁,在你的生日宴会结束后,她再一次向你告白了,你又拒绝了。
她今年二十四岁,现在因为你,她的生命终止了。
费修杰,你明明也很喜欢她,很爱她,不是吗?”
费修杰低垂着头,缄默不语,心口泛着痛。
“她喜欢你,是犯法了,还是挖你费家的祖坟了?
让她死心,有很多种方法,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铺满毒药的路?
虽然你拒绝了她,但你拒绝后就真的离她远点儿了吗?
每次在她选择要放弃你的时候,你偏偏有意无意地靠近,甚至很霸道地要求她不能离得太远。
你去年最后一次的拒绝,她就做好选择放弃你的心理准备了。
哦,她疏远你了,选择一个人租住在外面。
你为什么还要假借酒劲儿强行染指她?
不能娶她,不想娶她,就不要碰她!
该离远一点的人是你,不是她!
她好不容易接受你有了滕傲蕾,你还要在精神上折磨她,语言上羞辱她。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又不是离不开你,你为什么非要拽着她不让远离你?
因为她,你对你的继母态度也很不好。
你凭什么啊?
你继母对你不好吗?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欺负折磨她的女儿。
你每次回家看到你继母那张脸,你心里愧不愧疚啊?”
费修杰湿红着眼,他早已后悔,但他之前不想承认而已。
“为了家庭利益,你选择滕傲蕾,郜月灵没有怪你,她也不想知道你和滕傲蕾之间的事情。
郜月灵去年就放弃你了,不喜欢你了,也放下你了。
是你一直在纠缠着她,是你一直在想要她,是你一直在给她制造困扰和麻烦。
费修杰,我没说错吧?”
费修杰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你的纠缠,让滕傲蕾很嫉妒,她誓要弄死郜月灵。
现在,滕傲蕾如愿了。
郜月灵死了,死得很惨,死不瞑目。
你,经常纵容滕傲蕾欺负郜月灵。
每一次,明明都不是郜月灵的错,你还要郜月灵向滕傲蕾赔罪。
滕傲蕾让郜月灵下跪,你就强行让郜月灵下跪。
你看看,你和滕傲蕾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我比今晚作为顾客向你们讨要说法霸道无理太多了。
你现在作为老板站在我们面前,因为是我在这儿,你才没有展现出你的另一面。
如果今天和你未婚妻杠上的是别人,我想你现在已经让别人弯腰向你未婚妻赔罪了吧?”
费修杰双腿酸浮得很,抬脚后退,站不稳。
“如果当时,你能答应绑匪拿一千万,郜月灵是不会死的。
即便是滕傲蕾吩咐他们必须杀了郜月灵,但绑匪会在收到你的钱,选择放过郜月灵的。
绑匪又不是傻子,可以两边收钱,顶多轮残郜月灵。
滕傲蕾找的都是有过前科的狠人。”
迟笪抬起胳膊,又拽揪住费修杰的衣领,朝滕傲蕾走去。
“郜月灵死的太惨了,死不瞑目。
费修杰,我要让你的余生都活在阴影里,让你活在愧疚,懊悔中。
我这会儿还要让你好好看看郜月灵当时的绝望,被轮的凄惨,被分尸的恐怖画面。
这些痛楚,绝望,悲哀,怎么能让郜月灵一个人扛呢?
你们两个,也得帮着扛啊。
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怎么能继续和别的女人享受生活呢?
来,跪好!”
迟笪将费修杰扔搡到滕傲蕾的身边,冷声呵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