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身子往旁边侧了侧:“工作餐。”
“跟同事吃的?”
“嗯。”
“女同事吗?”
他问着的同时躺下来,脑袋枕在她膝盖上,吸顶灯光线淡洁耀眼,他嫌刺眼抬手搭在眉弯处遮掉那一抹光,似笑非笑的弯唇。
林迦只当他随口闲聊,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见他没再开口,眼睛又闭着,便小心翼翼将他脑袋往旁边的抱枕移。
睡的还挺沉,呼吸也均匀。
林迦去倒了泡脚水,再回来时给他拿了一张薄毯,给他肩膀处掖好后,想了想又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端过来。
这个时候的裴异还在睡,而且睡的很熟,林迦在把他喊醒起来喝蜂蜜水和让他继续这么睡吧的反复迟疑里,决定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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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林迦醒来时裴异已经走了,那张薄毯被叠地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手机上有他的一条留言:【今晚应该也回来比较晚。】
林迦看了半天回了个:【好】
收到这条信息的裴异已经坐在会议室里。
徐进远显然还没睡醒, 坐没坐相的靠在椅子上哈欠连天,要不是一杯美式浓缩强制开机,他这会儿大概还在跟周公约会。
自打上次服务器瘫痪的事故后,问题虽然得以解决,但对蜂暴影响还是很大的。
本来已经确定的几个投资客,按下暂缓键,转头就被发现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在接触别的游戏公司。
目前在北城,蜂暴确实是个敏感词。
裴异不急着上市,但他需要资金,蜂暴的发展需要资金,他不会去问裴家明伸手,就算伸手他也未必会给他。这段时间他很忙,忙着见几家香港的投行,忙着开会出方案,忙着提升程序性能。
他向来不喜参加酒局,但最近几次他都参加了,带着徐进远。
一轮一轮的灌酒,一场一场的曲意逢迎。
那些真心的假意的话,他说不了,徐进远能说,他只需要在敬酒和被敬之间掌握好平衡,必要时输出他的观点和想法就行。
不得不说,这样的谈合作的方式确实是有效的。
会议结束。
徐进远踩着虚空的步子跟着人一路走到总裁办公室。
门一关上后,他直接朝沙发上一躺。
“再这么下去,我大概要英年早逝!”徐进远困得不行,说话舌头都捋不直:“咱公司有给员工买工伤保险吧?”
裴异平静的在一目十行刚谈下来的一份对赌协议,口吻冷淡道:“你这种情况报不了。”
“凭什么?我难道不是在工作期间积劳成疾倒下的?!”
裴异没理他,合同翻了个页继续看。
不知道是不是被保险不能赔偿这事给搅没了睡意,本来眼睛闭上就能睡的人,清醒了点,爬起来走到裴异办公桌前,手臂撑着他桌面问:“昨晚那个monica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一直跟你敬酒呢,还想跟你喝交杯,这酒桌文化被她玩的明明白白!不过是不是只要把她拿下,以后咱这资金源就不愁了?”
monica姓梁。
众所周知,梁氏在维港,那是金字塔尖儿上的豪门。
“听说已经结婚了。”
徐进远愣了一下,嗤笑:“......港圈这帮人会玩啊。”
上次徐进远给自己在蜂暴腾了间办公室出来,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酒柜都买了两个回来,一个放自己那,一个给裴异搬过来,里面珍藏了几瓶好酒,自己那儿的换了几批了,但裴异这儿动都没动过。
这会儿他绕到酒柜那开了一瓶,倒了两杯绕回来:“那monica几个意思?自己家里婚结着,外面还想包个小的?她看着比咱大吧,三十好几有了吧?”
话音落,酒杯被推到裴异手边。
裴异合上文件,抬眼:“你有兴趣?”
徐进远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说实话,她要是未婚我还能考虑,但老子不碰有夫之妇!”
说完眉头皱起看杯里的酒:“怎么变味了?”
裴异起身去穿外套,淡淡撂一句:“刚不是还在说要喝吐了,酗酒死亡,报不了工伤。”
“你去哪?”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徐进远赶紧跟上:“不会又要去见昨天那帮人吧?”
裴异没否认,他脸色冷静,没一点发现野蛮条款的怒不可遏,脚步也从容,不紧不慢,“合同条款有问题,要重新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