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盒子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你,你真的拿了他前面媳妇儿的东西?”杜婷婷一直觉得她的母亲优雅知性,美丽又温柔。
每次跟朋友们在一起,朋友们提起她的家事,她的继父和她母亲的时候,她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也为有这样的父母骄傲和自豪。
以她的出身和她的家庭,还有这样的父母,周围的人谁不恭维她?她早就习惯了这些人把她捧得高高在上。
但今天的事情有点跌破她的三观,她母亲竟然偷偷地藏了人家前边媳妇的嫁妆。多少让她觉得母亲眼皮子有点浅。
见施静香不说话,杜婷婷有些烦躁,“妈,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不是得不偿失?有了苏叔叔你就什么都有了,你藏他亡妻的东西干什么?
再说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咱们还差这一星半点儿?”
“闭嘴,你懂什么?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我告诉你,这一盒子的东西换成了钱够你花一辈子。”
这还是她保守的说,如果放在几十年以后,那些东西拍卖了够她们花几辈子的。
不得不说,施静香这个女人还挺有远见。
“那,那也不能这么干,这不是偷吗?多丢人啊,你让苏叔叔怎么看咱家这几口人?”
施静香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杜婷婷,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谁?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已经嫁给了苏锦程,我是领导夫人,可以说我什么都有了。
我还不是为你们兄妹打算?
你看看咱们家的身份地位,你将来肯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我怎么好意思让苏锦程掏一大笔钱给你当嫁妆?
还有你哥,他将来娶媳妇儿不要聘礼吗?我又拿不出来像样的聘礼,你哥能找一个什么好对象?
我猜一定是那个孽种跟你苏叔叔要的,不然你苏叔叔为什么这十几年都不提?昨天怎么突然就提起来了。”
杜婷婷蹙眉,“妈你说他要这些东西,是不要给他那乡下的媳妇儿?
就他那乡下媳妇儿也配拿好东西?还不如放在咱们手上作用大呢。”
施静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在我手里这么多年,早就不姓莫了。”
杜婷婷咬着下唇,然后试探地问,“妈,那就这样让苏叔叔拿走?你就不想办法要回来。”
怎么要?她以什么借口去要,你又以什么身份去要?这是让施静香最恨的地方。
刚才觉得自己母亲的手段上不了台面,但听说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杜婷婷又后悔又可惜,“妈,你想想办法吧!
咱们母女两个也没有多少存款,要是我结婚没有拿得出手的陪嫁多让人笑话,那咱们娘两个就成圈子里面的笑柄了。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主要是没有脸抬着下巴做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让我想想。”施静香烦躁地站起来推门出去。
杜婷婷气哼哼地使劲儿往床上一倒。
都怪那个短命鬼,苏叔叔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守着她妈这个大美人无动于衷,还想着那个死鬼老婆。
如果苏锦程跟妈妈成了真正的夫妻,自己跟哥哥改了姓,那些东西苏叔叔肯定不会要回去的。
还有短命鬼生的那个孽种,要是没有他苏叔叔一定会把哥哥和她当成亲生的,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不是当兵的都有危险吗?怎么当了10年的兵还活着?
杜婷婷在心里不断诅咒着莫从之。
苏锦程第二天早上又见到一个面带笑容的施静香,此时她的眼睛已经不再红肿,跟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施静香正帮着往餐桌上端粥,抬头看见苏锦程从楼上下来,“老苏,你下来的正好,早饭好了。”
她目光往苏锦程端着的盒子上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但心却在撕裂地疼。
这些东西在她手里十几年,她早已经把这些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看样子,苏锦程是想把这些东西拿走。
“不吃了,我最近几天不回家。”说完穿上鞋就要出门,忽然他又停下转过身来。
“施静香,两年前我跟你提过离婚,你以两个孩子还没有结婚为由跟我商量,一定要等两个孩子结婚以后再离。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最后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无论你的两个孩子有没有结婚,我都会跟你离婚。”说完就大步推门离开。
施静香整个人如坠冰窟,手里的碗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粥也被溅得到处都是。
家庭服务员吓得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昨天晚上她可听得清清楚楚,施静香哭的那么大声,想不听到也难。
而且家里不隔音,真的不是她故意听的。
她好像听到了施静香拿了人家苏领导亡妻的东西,可能还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这个姓施的女人真的是太能装了,人前人后两张嘴脸。
有人在的时候,特别是苏领导在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温柔又善解人意,家里没有别人的时候,对她这个服务员像对奴才一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还以为这女人是多么厉害的出身呢,昨天她听苏领导那意思,那女人也是农村来的,牛逼啥啊!?女人撇撇嘴。
“你是死的吗?滚出来。”厨房外施静香像疯子一样大吼。
女人无奈地拿着扫把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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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程到了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把要说的话在肚子里又转了一遍,才拨通了莫从之的电话号码。
“喂?哪里?我是莫从之。”
“是我,东西我拿到了……”沉默了一会儿苏锦程接着说,“不止那只镯子,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都是你母亲的。”
“嗤。”电话那边传来了莫从之的嗤笑声,但他没有说别的。
苏锦程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从之,对不起。我,我失职,没有看管好你母亲的遗物。
我不求你原谅,因为我,不值得原谅。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不过,我希望你能安好,你的母亲也希望你安好。”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良久,“晚了,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
不过你对我母亲的忏悔我替她收下。”
苏锦程痛苦地闭上眼睛,“儿子,我能见见你的对象吗?”
莫从之冰冷地拒绝,“不能,你把东西交给何朝阳。
我对象最近进京,何朝阳会把东西转交给我对象。”
“好。”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