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还是快回去吧!有那么宽敞的马车不坐,非得跑来跟我们挤,算怎么回事?”
楚璇玑忍不住催促道,她想起刚刚临上马车前,祁渊看过来的眼神,恨不能将她们的马车拆了。
她可不想靠两条腿走回去。
“是啊!娘娘还是回去吧!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这躲着不见可怎么和。”温如玉也跟着劝。
“你们是哪边的?一个个都帮着他说话。”
给她喂药欺负她也就算了,还欺负她的人,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让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我们当然是你这边的,可你不回去,这马车迟迟不动身,咱们猴年马月能回宫啊!”
楚璇玑一脸无奈看向外面,队伍整装待发,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这会儿迟迟不动,自然是因为皇上在等她。
最后在两人合力连说带推下,林夕梦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
灰溜溜走到最前排的马车,祁渊掀开车帘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爱妃这么快消气了?”
“卑鄙!”林夕梦拿眼瞪他,牙齿咬的咯咯响,好想划烂他那张俊脸,看他还怎么得意。
“好了不逗你了,快上来吧!”祁渊掀帘走出马车,一脸宠溺的朝她伸手。
知道她爱面子又傲娇,今日若不给她个台阶下,回去指不定怎么闹。
林夕梦嘴角止不住往上翘,这才假装不情不愿勉为其难的伸手。
看在这么多人的面上,就给他个台阶下吧!
“别以为我进了马车就是原谅你,我那是被强权所迫,不得不低头。”
林夕梦上了马车拿背对着他,头伸出窗外拒绝和他同处一室。
这不经意间一瞥却让她发现了新大陆,“快,快来看,有热闹瞧,他俩这是官宣了吗?”
有热闹可看,林夕梦早忘了她现在还在生气的事,毕竟看八卦要有人一起分享才有意思。
“什么热闹?”祁渊对热闹并不感兴趣,只是好不容易有这样和她亲近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祁渊贴近她,将人圈在马车壁和他的臂膀之间,紧挨着她伸出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队伍前方司徒皓和阚新月并肩而行,似乎在说什么。
“我看他们应该好事将近。”林夕梦看着两人的背影,觉得这事有戏。
毕竟两人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又有父母之命,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看未必!”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林夕梦诧异转头。
只见祁昌高坐马上,俊朗的脸上少了往日的阳光,多了一丝阴沉之气,双眸冷冷盯着前面并排而行的两人。
“你……”林夕梦看着他阴沉的脸,这小子该不会因爱生恨黑化吧!“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啊!”
妒忌这个东西最是可怕,一旦生了根只需一点点土壤就会在心里疯狂滋长。
让人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来,尤其像他们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权势越大的人越疯狂。
她可不希望他们之中有人因此误入歧途。
“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祁渊感觉有被内涵到,这是在阴阳他?
这么说她都是被逼的?她觉得不甜?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祁渊清冷的双眸紧盯住林夕梦,甜不甜只有强扭了才知道,“朕偏要这强扭的瓜。”
“对,皇叔说的对!”祁昌深以为然。
“你,没看见我是在劝他吗?”林夕梦心咯噔一沉,被他眼里的寒气吓了一跳。
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林夕梦赶忙解释,“我是在说他,你别着急对号入座行不行?”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祁渊冷笑一声,将她一把扯回马车里。
车帘放下,里面传来挣扎纠缠声。
“呜……我说的……”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喘息。
祁昌无语望天,好好的说着话,怎么说亲就亲上了,有没有人能顾及一下他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
看着前面的两人,祁昌不服气策马追了上去,“我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有什么好说的。”
司徒皓转头一脸歉疚的看向阚新月,“阚姑娘抱歉,在下已心有所属,注定不能回应姑娘的一片心意。”
祁昌一听喜上眉梢,及时勒住缰绳,悄悄尾随其后。
既然司徒将军不喜欢她,这回她应该死心了吧!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不如放手回头看一看身后之人。
“你别再抱歉了,我听着都难受,你这样说搞的好像我有多可怜一样。”
阚新月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坠,“这个是当年两家定亲时的信物,我今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退还定亲信物,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
“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问题,亦不是我不够好,能有缘结为夫妻,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只能说明你我之间差了点缘分,即无缘自是不必强求。”
“姑娘豁达,是在下所不能及,姑娘是个好人,将来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司徒皓接过玉坠放在手中细细摩挲,这是母亲的贴身玉坠,当年西北战乱,他们家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
最后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不久也随着去了,家徒四壁的他走投无路,也参了军。
这是母亲唯一的一件遗物了。
“我知这玉坠对你的意义,这上面的并蒂莲,是伯母对你美好的祝愿,既然你我婚约不成,这个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也愿你能得遇良人,为它找到真正的女主人。
从今往后,你也不用一见到我就一副亏欠我的样子,咱们还是朋友,是朋友就不存在谁亏欠谁,你说是不是?”
阚新月淡然一笑,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反倒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就是就是,都是朋友。”祁昌笑嘻嘻策马上来,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
司徒皓瞥了他一眼,自觉往旁边让了让。
“怎么哪都有你?你竟然敢偷听我们说话!”阚新月拿眼瞪他。
“我哪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好嘛,这条路是你们家的吗?只许你们走就不许我走?”
祁昌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嘴角的笑快咧到耳后根了。
“好,你好好走,我回去坐马车了。”阚新月掉转马头朝着马车走去。
“唉,怎么说走就走,再聊聊啊!”祁昌忙追了上去。
司徒皓看着手里的玉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何他不能早一些想明白这些。
如今一切已无法回头,只怕这块玉坠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